金希的家是一厅两室,她独自在大城市打拼,经常出差,家里也不乱。客厅里简单的家具,还有单调的摆件,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另一间屋子装修成了书房,整体看上去冷冰冰的,没有人气。如果说乱,就是她卧室的衣柜,行李箱里的衣服就那么摊在那儿,床上的被子没有叠过。可能卧室是她回家后待得时间最长的地方了。
周雅珊的下一部电影谈的很成功,是韩国一位导演执导的影片。刚接触剧本的时候,其实公司不太看好,因为编剧在韩国没什么名气,导演早些年拍过几部成功的电影,但近几年却没默默无闻。而且这部电影虽有莫斯科的场景,取景最多的还是在韩国,上映也是让人最担心的地方,如果这部电影拍出来反响不好,也只能在韩国上映,根本进军不了国外市场。
公司是想为她开启电影之路,最终那位导演没有选自己国家的女演员,而是选中作为外国人的周雅珊也是因为看过她新人时拍的电影,被她的整体气质吸引。而周雅珊也完全不挑剔,毅然签了合同。
他们一行人去酒店和韩方导演见面,进了电梯出来后金希手机就响了,是Jenny打来的。金希犹豫着接不接,最后还是让团队的人先进去,在走廊接了电话。
电话里的Jenny显然是来质问的,她说:“金希,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我听下属说你们不准备和我们续约,我记得上个月我们明明谈得挺好的,以后还会继续合作。”
金希愧疚的说:“非常抱歉,Jenny。但是不续约这件事是我决定的,雅珊还不知道。我们公司最近对雅珊的发展重新商量了一下,实际上,她还有别的代言我们也取消续约了。”
Jenny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只是说:“我并不觉得这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你也看到了,这几年我们是共同成长起来的。”
真正的原因金希不能和Jenny说,金希在走廊里焦躁了一会儿,最后抛开私下的朋友感情,决定拿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回复对方。
她也不知道以后和Jenny的私交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疏离,只是这是工作。
Jenny在电话里遗憾的叹了口气说:“好吧。”
手中的电话挂掉,Jenny转身回头看向坐在办公桌前的李维瑞。
周雅珊和韩国导演很投缘,最后双方站起来握了手告别,他们离开酒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今天的工作算是结束了。
金希给车上给老板发短信报告,一边问周雅珊:“我们先去吃饭,还是打包回家吃?”周雅珊在她家住了几日,金希已经习惯这么问了。
这次周雅珊说:“我今天……还是回家吧。”
金希闻言回头饶有兴趣问她:“哦?苏哲路向你道歉了吗?”
“他给我发过短信,我都没有看,不看也知道他发的什么。今天是小珞生日,我得回家给她过生日。”
金希提醒她:“你这么容易就给他台阶下,男人可是最容易屡犯错误的物种。”
周雅珊哧地笑了一下,反驳她:“你到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说什么至理名言我都不会信服的。”周雅珊边摇头边把手在胸前交叉。
路上已经有圣诞节的气氛了,周雅珊让小陈在一家蛋糕店前停下,去买了一只蛋糕。
周雅珊下了车,车子停在家门口,目送着车子驶离小区。
她按了下门铃,罗阿姨在家,很快出来开门。她系着围裙,没想到按门铃的是太太,立刻面露微笑。周雅珊进了家门,便闻到厨房里飘来阵阵香味。
罗阿姨跑进厨房,对她说:“先生让我做些丰盛的菜,晚上给小珞过生日。”
周雅珊把蛋糕放到桌子上,走进厨房帮忙。她有很多年都没有自己炒过菜了,自己频繁做饭的那几年还是初中和高中的时候。
苏哲路下班很晚,他带着苏珞回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门一开,苏珞奔进家门,苏哲路在后面拎着书包。
“妈妈!”
周雅珊和罗阿姨搭手做了一桌子好菜。
苏珞看见妈妈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出来,她大叫一声,像是给了她一个前所未有的惊喜。
“汤要洒出来了。”
苏珞这才松开抱着周雅珊腿的手。
罗阿姨也端了碗汤出来,边对苏哲路说:“先生,太太也买了蛋糕回来。”
周雅珊排好桌子上的菜,去看苏哲路。苏哲路手里提着一只蛋糕。不过看见周雅珊回家,他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半会儿他摸了摸后脑勺,只是说:“你回来了啊。”
他的表情里有无所适从,眼睛都不敢正眼看她。周雅珊平淡的回了他一句:“你早说会买蛋糕,我就不去买了。”语气里有些挑剔似的。
苏哲路本想说:“是你一直不回我信息。”可是还是作罢了。他把自己买的蛋糕也放到桌上,菜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他把苏珞抱上凳子。
万众睹目的电影节。值得庆幸的是,周雅珊参与的还未上映的电影也被纳入预备影片。他们整个剧组从俄罗斯飞回来,七点开始走红毯,电视上也有直播。他们剧组是中间出场,时间还有些宽裕。彼时的周雅珊在后台换上了赞助商的礼服由化妆师负责化妆。金希在一旁焦急的等待,今天一整天她都精神不安,就在刚刚,她发现赞助商给的礼服尺码不合适,周雅珊穿着显大,而且裙子还是抹胸的礼服。
在紧急时刻金希才懊悔起来,他们这两年的服装供应商是RIBROWN,周雅珊出席活动的礼服都是他们独家定制的,从来没有出现过尺码不合适的情况。从隔壁叫来的服装师进来了,金希让服装师想想办法,到了临上场关头还能有什么办法,服装师最后把礼服的背面用别针扣住,这是紧急应急方法。
该出场的时候,工作人员推门进来叫。替周雅珊捧着礼服裙摆的金希出来时右眼皮就开始跳个不停。她跟着周雅珊后面到了现场,然后在幕后看着剧组上场。
“下面有请《遇见莫斯科》的导演以及几位主演。”
随着音乐的响起,前面的那一组签完名后离开,他们跟着走上去。无数个摄像机闪着灯,周雅珊走在导演的身边,满脸堆着笑容。金希在幕后看着,周雅珊签名后剧组的人员在镜头前拍照,然后下去。这个环节顺利的结束,金希拍了拍胸口。
在后台,金希看见了正接受采访的庄晓菲。她紧身礼服周身镶着金色亮片,裙摆曳地,这件简单的吊带礼裙轻易的突显出她傲人丰盈的身材。在灯光的照亮下,她的皮肤也是雪白的。自不在与RIBROWN续约后,RIBROWN也在寻找合适的代言人,庄晓菲这次的礼服的赞助商就是他们,而且她也成为这个品牌看好的代言人,据说双方已经在洽谈了。
走完红毯还有颁奖礼,当然,大银幕提名的奖项与他们无关。但一个颁奖晚会就要浪费很久的时间,嘉宾致辞,然后宣读获奖作品,再者就是当事人上台致获奖感言。场面纵使非常壮观,集结了各国来的艺术家和演员,但真正的现场还是有些枯燥的。
到了最后颁奖仪式结束,由企业的赞助商上台致辞。周雅珊在观众席看见迈上台阶,走到台中间的李维瑞。他一身黑色的西装,整个人容光焕发,不过相比最后一次见他的印象,他留了胡子。
晚会结束后所有人纷纷离席,不过电视台的直播没有就此结束。苏哲路和苏珞守在电视机前,苏珞仅仅在红毯时刻,才发现自己的妈妈出现在电视机里,她有点兴奋和激动。
周雅珊离席后,忽然有人叫了她一声,回头时庄晓菲向她走来,打了招呼后,庄晓菲面带微笑说:“你等会有别的安排吗?我们去吃个饭怎么样?”
周雅珊抱歉地说:“我明早还要赶飞机回去拍摄,下次吧。”
庄晓菲略表遗憾后,余光瞧见不远处的李维瑞和某位导演在交谈,她冲那喊了一声,李维瑞闻声回过头来。金希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周雅珊,过去催促她。导演和其他几位主演已经在车里了,金希依旧捧着周雅珊的礼服,最后匆匆几步上车对大家说了句抱歉。
在内场看见周雅珊,李维瑞追上去,到了大厅,眼见着他们的车子从眼前开过。
酒店离得不远,还有两三分钟到酒店的时候,金希收到一个未知名的短信。叮得一声,她打开手机里的短信,原以为只是垃圾短信,但短信后面附带的照片却让她为之一震。她睁大眼睛,把手机靠近,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但一分钟后,她承认手机里,那几张高清的不行的照片,里面戴着帽子和一副墨镜的人是周雅珊没错。
这可以算是她经纪人生涯中,要面临的巨大公关问题。
坐在她身旁的周雅珊还不知道这件事。她见到金希手掌抚着额头,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下车后,金希让周雅珊先上去,自己在酒店门外迅速打了电话给老板。
对方很快接了电话。下一秒金希就听见电话里的人几乎是吼着冲自己说话的,里面夹杂着的情绪不言而喻。
“发生这种事,你这个当经纪人的要负很大责任!”
金希无力辩驳,只能乖乖听老板一阵训斥,随后说:“可是这几张照片不能说明什么,我们完全可以解释照片里的小孩的关系。”
“狗仔媒体小报明天在头版一刊登,管你怎么解释,我们艺人的形象直接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金希无言,她在门口的黑暗处徘徊。
戴老板把情绪发泄完了,冷静下来之后问她:“对方开价多少钱?”
金希进了酒店房间,便把事情告诉了她。周雅珊表现的有些惊慌无措,问:“那怎么办?”
她已经和戴老板商量过了,对方无意与她们议价,而且会登上明天周一的八卦周刊上。她们只能另想决策,公司的公关部连夜加班。金希安慰着周雅珊,说道:“你的行程是公开的,明天上午肯定会有很多媒体狗仔到酒店门口,我刚才和导演说过了,我们早点离开这里。”
翌日一早,金希和周雅珊收拾东西准备去机场。电梯上来的很快,酒店大厅还没有什么人。就在她们将要上车的时候,边上一个人很快闪了上来,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以为现在的记者凌晨就上班了。
那个人是李维瑞,他应该是从前面那一辆轿车里出来的。
他说:“好久不见。”
他出现在这里显然很奇怪,李维瑞又说:“不,你们先等等。我有东西给你。”
周雅珊刚要进车就停下,金希回过头去看,李维瑞从西装外套里面拿出什么东西,快速交给她。周雅珊一愣,李维瑞并没有要在这里多停留的意思,转身时说:“上车再看吧。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看见李维瑞立即转身,周雅珊就把那信封一样的东西攥在手里上了车。
早上七点,那本八卦杂志的封面登着周雅珊的照片,多张照片剪合在一起,最大一张的是她手里牵着一位小孩,那小孩的眼睛被遮住,看不到全貌。
到机场的路上,周雅珊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灰蒙蒙的,等到终于想到手里李维瑞给她的东西时,离机场不远了。金希的手机挂断又想起,收到公司传来的那本八卦杂志的照片时,她淡淡说了句:“知道了。”挂电话的同一时间,陌生的电话接踵而来,她情知是那些所谓的媒体打过来的,还是接了一个,她简单的说:“公司那边稍后统一给回复。”随后把电话调成静音,这个上午必定是爆炸性的一天。
打开信封的周雅珊却遏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她忙把手里的东西给金希看。金希本想闭目一会儿,斜眼看见那几张清晰的照片,惊讶的不行,她有些凌乱,不知李维瑞是怎么拿到这些照片的?就在这时,金希的眼皮又跳了几下。
周雅珊虽不想再与李总有任何联系,但还是翻了几下通讯录,从黑名单里找到李维瑞的号码。接了电话的李维瑞并没有多大意外,可能这时候,他也看到了那本八卦杂志上的头版。
电话里的人说了句:“喂?”
周雅珊压制住自己紧张的心情,说:“李总,我是周雅珊。”
李维瑞短短地“哦”了一声。
“我想请问,这信封里的照片是怎么回事呢?”
她假装镇定,等待对方说出真相。
“是我的一个朋友,他认识一位业内的媒体人士,那天我们本来只是简单的聚了一下,但是聊到后来,那名号称某周刊的媒体记者就说到了你……他说他们报刊有一个惊人的爆料,连照片都拍到了,只要和对方公司核对属实,下周就会登刊。我听说是关于你的新闻,就让他手中掌握的资料给我看看,看完后我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出价把照片从他那里买了过来。”
“是真的吗?”她迟疑的打探。
对面的人似乎恍然大悟,说:“你千万不要误会,那些照片不是我让人拍的,我也不会把它们交给那些娱乐记者。”
“不不不,李总,我没有这个意思……”
两头短暂的沉默,周雅珊打算挂电话,电话里沉闷的咚咚声嘎然而止,说了句“等等”,周雅珊又将电话贴近耳朵,李维瑞轻又沉的声音说:“雅珊,我不是一个人执着的人,但我想对你说,不管现在外面有多少关于你不利的消息,我都相信不是真的。就连看到今天的这些照片,我也依然相信你是无辜的。”
周雅珊听电话的那只耳朵一热,迅速把电话挂掉。并不是在早上听见类似于表白的话让她难为情,而是她心虚,她骗了他,可又不能说实话。
而此时坐在高楼大厦里的李维瑞,看着手机屏幕沉思片刻。她的处处回避,对他避而远之,那天落荒而逃的态度,让他燃起的追求之心浇了半盆冷水,只是刚从又听到她的声音,见到她的人,他才发现自己的心还是跳动得那么快。他改变了主意,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这时办公室外有人敲门,他放下手机说了句:“进来。”
周雅珊此后有一段日子很不好过,网络时代刚刚兴起不久,回国转机时,大批媒体拥堵而上,工作人员护着她最后才挤出圈子。韩国导演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看见机场有这么多人包围着,连同行的剧组人员一并受到了轻微困扰,导演也表露出遗憾。
公司的公关做了很多努力,一再的澄清,找上有关系的媒体和报社记者,才将消息压下去。但是当时网络上鱼龙混杂,甚至有周雅珊的狂热粉丝看到此消息后,情绪崩溃,依据那本杂志上刊登的照片,找到照片上出现的某公司大楼和对应的小区,在周围蹲点。
那时周雅珊在韩国拍摄的最后几天,她回酒店的时候和苏哲路通话,聊了几句后,苏哲路说到这段时间自己公司门口一直有辆车,下班的时候他开车回家,那辆车也跟在后头,直到自己进了小区,过了两天,那辆车又出现在小区外头,神出鬼没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而周雅珊立刻告诉他要报警,她边打电话边走路,声音放大了不少。苏哲路也提高了警惕,在电话那边连声答应。而后又谈到一个问题,周雅珊提议“分居”,只是字面意思上的那种,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正受到国内狗仔的盯视。苏哲路在电话里头沉默了一会儿,听到他从鼻腔里叹出一口气答应了。
这对他们来说好像不是多么痛苦的决策,因为两个人都相信这只是暂时的。
周雅珊回国时风头正过,但还有几家小报记者堵在机场,她们匆匆上了车,便回了“新家”。这个家是两年前周雅珊用自己的片酬买入的,勉强装修了一番,但从来没有入住过,她也没想到,居然要为了避开那些狗仔队而第一次住进那里。
搬进新家的第一晚,夫妻俩只能通过手机交谈,苏哲路报备近况的时候说,苏珞现在由楼阿姨接送上下学,而苏妈从苏州打电话来,说苏爸检查出脑部有个肿瘤,本来不打算告诉他们,但是知道是肿瘤,还不知道是恶性还是良性的后,二老吓坏了,反正他要请假回老家一个月。周雅珊也很担心公公的病情,但她目前显然哪也不能去,只能让苏哲路多悉心照顾公婆。
公司对她的转型不负期待,在经过半年的后期制作,内部的观影会上,投资人在电影的结尾也表现出了赞赏并鼓起了掌。这部电影被翻译出的英文名《Moscow'swaiting》但编剧参考过大量的研究书籍,最后写出了一部与现代精神病理学有关的故事,女主角成长在一个有压力家庭环境中,最后在平时看起来正常,实际上在有早年受过心灵重创,有着潜在性精神疾病的母亲的压力下选择远渡国外,而男主角成了在精神心理学方面颇有造诣的学术家……
虽然影片只有一百多分钟,但其中男主的出场画面是非常多的,到了后半段女主以及她的母亲才出现。画面的结尾,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最终还是在一个雨后彩虹的莫斯科相遇。
电影的预告片放出。周雅珊也在圈里认识了不少朋友,有当红的小生,也有国内的知名老艺术家。特别是在电影国内发布会上,庄晓菲也给她送来花篮,她们交情并不深,这让她颇感意外。不过更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李维瑞的秘书小陈当日也到现场送了花篮。
她的电影梦想再次在前面为她开了一条笔直宽阔的大路。作为她的转型之作,她的名字又重新出现在大众视野。
阔别已久的苏哲路在互联网和路过的街景海报上又看见了自己的妻子。兴奋之余,他得知周雅珊要去国外参加电影节。许久没见面的他们,商量后,苏哲路决定带着女儿出国看周雅珊走红毯。
作品的热度和人气让周雅珊一到东京就碰见了前来的当地媒体,她光彩照人,在粉丝的追捧下,终于进了车子里。在经纪人的陪同下,她们到了驻扎的酒店。刚走到电梯前,后面走上来的一个人就叫住了周雅珊。
来人是Jenny,她跑了几步跟上来,脚踩着高跟鞋哒哒响。
“嗨,好久不见,金希,雅珊。”
在这里遇到Jenny显然是意外的事,金希还是跟她畅聊了几句,不过两个人因为周雅珊解约的事,已经不怎么联系了。电梯很快开了,这才发现,原来Jenny后面还跟着人,那几个人走过来,打头的人是庄晓菲。
虽然关系有些疏远,但一见面,金希和Jenny也是有话就聊。她和周雅珊因为明天红毯时穿的礼服起了争议。Jenny听后,她对时装最为敏感,便对周雅珊说:“这种事还是得多听团队的意见,我也觉得黑色的鱼尾服适合你。”
电影节开幕当天,周雅珊果真穿了那件黑色的鱼尾服。红毯开始时,苏哲路与女儿在红毯的外围圈,人很多,他抱着女儿好不容易挤进前面,不一会儿,周雅珊和其他人走出来,两边的记者拿着照相机对准他们,闪光灯对着红毯中央几分钟之后才停止。
而苏哲路怀里抱着的女儿,在看到妈妈从自己眼前走过的时候,她大叫一声:“妈妈!”
小小年纪的她,在很久没有见到妈妈,看到妈妈从自己面前走过,兴奋的大喊了出来。
可是,苏哲路惊慌失措,下意识捂着女儿的嘴,他已经感觉到周围有几双眼睛朝他们父女看过来,便转身匆匆离开现场。正在走红毯的周雅珊听到背后熟悉的奶音脊背僵硬,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下一秒仍旧面露微笑对着镜头,然后和其他人走上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