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真心话
石健柏和高慕晴是一对情侣,两人恋爱一年多了,已经定下大婚的日子,准备年底领证,明年初宴请亲友。周末晚上,石健柏和高慕晴以及一大群同事好友在爱丽丝酒吧喝酒狂欢。今晚的高慕晴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穿着红色的低胸背心和蓝色的牛仔短裙,虽然装扮简单,但那若隐若现的样子却使她十分抢眼。
众人三五成群地玩着大话骰,玩得兴高采烈之时,其中一人提议道:“不如我们一起来玩真心话和大冒险吧!”众人赞成。
“真心话和大冒险”这个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参加者在游戏前必须先发誓,游戏开始后,输家要选择回答真心话或者挑战大冒险。如果选真心话,无论赢家问什么问题,都必须如实回答;如果选大冒险,则无论赢家要你做什么,你都必须做。回答假话或不完成赢家指定的要求,那么之前所发的毒誓就会应验。
石健柏他们这伙人玩起来比较狠,平时在玩这个游戏前所发的毒誓是“违反规则者被车撞飞身首异处”,今晚也不例外。
大家都发誓后,游戏开始,十三个人,六十五颗骰子,轮到高慕晴的时候,她叫了二十八个六。坐在高慕晴旁侧的石健柏右掌横劈,大声叫道:“砍!”
高慕晴白了石健柏一眼,秀眉一蹙。众人开盒验证,只有二十四个六,高慕晴输了。
石健柏嬉皮笑脸地说:“老婆,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呀?”
高慕晴想了想,说道:“真心话吧。”
石健柏忽然收起笑容,深深地吸了口气,一脸严肃地望着高慕晴,一字一顿地问:“我的问题是:你有杀过人吗?”
这个问题出乎众人意料,只见高慕晴微微一怔,随即呵呵一笑,骂道:“白痴呀你?肯定没有啦!”
石健柏“哦”的一声,嘴角一扬,笑着对众人道:“我这白痴问题让大家感到很失望吧?其实呀,我怎么可能在你们面前向我老婆问一些私密问题?哈哈!”
游戏继续,大家喝的酒越来越多,玩得越来越起劲,甚至有男生要求选择大冒险的女生当场脱掉内裤,女生为免毒誓应验,竟依言照做。
直到凌晨一点起,众人才陆续离开,到了凌晨两点多,就只剩下石健柏和高慕晴以及四五个好友还在玩。
终于酒喝光了,大家也玩够了,一起离开酒吧。从酒吧出来,每个人都醉了七八分,意识模糊,走路跌跌撞撞。只见高慕晴一个人走到马路中央,大声说:“我们去吃夜宵!再喝!”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台红色的小车毫无先兆地疾驰而来,速度之快,如风如电,“砰”的一声巨响,竟不偏不倚地撞在高慕晴身上。高慕晴声嘶力竭地惨叫一声,整个人飞了起来,随后极速坠落,身体插入了马路边的草地上,紧接着“咔嚓”一声,脑袋一歪,颈骨碎裂,几乎身首异处。
石健柏和其他几位好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霎时间酒醒了大半,众人四肢发颤,甚至没有力气去擦掉从高慕晴身上喷溅到自己脸上的血迹和脑浆。好不容易稍微回过神来,石健柏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朝高慕晴望了一眼,竟见她被撞得血肉模糊,五官扭曲在一起,异常恐怖。
那一刻,石健柏的大脑混乱不堪,似乎回荡着高慕晴的声音:“我当然没有杀过人啦,如果我说的不是真话,我就被车撞飞,身首异处……”那声音若隐若现,尖锐刺耳,便似鬼怪在嚎叫一般。
2.作俑者
负责调查这宗案件的是L市刑警支队的霍奇侠——一位虽然只有二十六岁却已侦破不少奇案的警察。霍警官当然不相信高慕晴是因为玩游戏时发了毒誓而被撞死的,于是对高慕晴身边的人展开调查,结果发现石健柏在高慕晴出事前一周,向一个名叫甘哲的中年男子的银行账户存入了两万块。霍警官觉得事有蹊跷,顺藤摸瓜,调查甘哲,竟然发现境况拮据、家里仅有一台摩托车代步的甘哲,在高慕晴出事那天下午,向朋友借了一台小车。
根据这些线索,霍警官推测石健柏买凶杀人,雇佣甘哲当杀手,让他开车撞死高慕晴。于是,他把石健柏带回公安局的审讯室,骗他说:“甘哲全招了,你也把你买凶杀人的经过交代一下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石健柏一听到“甘哲”这个名字,已吓得脸色发青,再听到“买凶杀人”四字,已知道无法抵赖,咽了口口水,定了定神,一边感叹警方破案的效率之高,一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石健柏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名叫方静琳,两人感情极好,准备结婚。可是这时候——具体时间是一年多前,却杀出了一个程咬金——高慕晴。出生于富豪之家且长得楚楚动人的高慕晴,虽然从小到大围在她身边的狂蜂浪蝶不计其数,但她被石健柏那俊朗的外形和过人的能力所吸引,偏偏只钟情于他。然而石健柏用情专一,在美色和金钱的双重诱惑之下丝毫没有动摇,婉转地拒绝了高慕晴的表白,始终执着于自己跟方静琳多年来的感情。
可是过了没多久,方静琳竟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警方没找到,石健柏自己找了几天也没找到。这天晚上,石健柏心情烦闷低落,于是到酒吧借酒浇愁,喝得烂醉如泥。当他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高慕晴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身旁。原来昨晚在他醉了四五成的时候,高慕晴突然出现,陪他喝酒,后来两人都醉倒了,来到附近的酒店开房。
石健柏对于自己的荒唐行为追悔莫及,但高慕晴不但不介意,反而一直留在石健柏身边,劝他振作,还说会陪着他找方静琳。石健柏是一个心思细密的人,虽然女友失踪,心神大乱,但也没有失去思考的能力:“我刚拒绝了高慕晴,静琳就无缘无故地失踪了,而静琳一失踪,高慕晴又出现在我身边安慰我,事情哪有这么巧的?静琳的失踪一定跟高慕晴有关!”
为了查明方静琳失踪的真相,石健柏不动声色,过了没多久,甚至跟高慕晴成为了情侣。表面上他已忘记过去,投入新生活,实际上他每时每刻都在思索着如何让高慕晴说出方静琳失踪的真相。
一年多一晃而过,石健柏不仅没有查出方静琳为何失踪,反而在高慕晴父亲的要求下,跟高慕晴订了婚。石健柏有时会想:“不如放弃调查吧,或许静琳的失踪真的跟慕晴一点关系也没有。”
然而世事总是那么峰回路转。不久前的某个晚上,石健柏和高慕晴在家一口气看完了惊悚电影《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三部曲。或许是受了电影的情节影响,当晚高慕晴入睡后,不仅做噩梦了,还开口说梦话了:“方静琳!我是一时失手才把你杀死的!你千万别回来找我呀!”
由于听到高慕晴的梦话而被惊醒的石健柏,心中一凛:“我果然没有猜错,是高慕晴杀死了静琳!”那一刻,他望着虽在睡梦之中却一脸惊惧、满额冷汗的高慕晴,心中动了杀意:“我要为静琳报仇!”
于是石健柏联系了被生活所逼而当上兼职杀手的甘哲,让他开车撞死高慕晴。他存进甘哲账户的那两万块,是雇凶杀人的订金。
万事俱备,甘哲即将要把高慕晴送到鬼门关。行动之前,石健柏和高慕晴以及一大群同事好友在爱丽丝酒吧喝酒。当有人提议说要玩真心话和大冒险的时候,石健柏的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高慕晴有为杀死静琳的事而内疚过吗?”经过一年多的交往,他已在不知不觉间对高慕晴产生了真感情,到了高慕晴将被杀死的前夕,他才意识到,自己是舍不得高慕晴的。最后石健柏决定了:“如果慕晴有对自己做过的事感到内疚,我就不再追究了,忘却过去的一切,好好地跟她过日子,哪怕,她是一个杀人犯,哪怕,她所杀的是我曾经最爱的女人。”
于是,在高慕晴玩大话骰输了而选择回答真心话的时候,石健柏一脸认真地向她问道:“你有杀过人吗?”
如果当时,高慕晴的脸上出现内疚的神情,哪怕只是一丝犹豫,石健柏也会立即打电话给甘哲,让他取消行动。偏偏高慕晴毫无悔意,满不在乎地笑道:“白痴呀你?肯定没有啦!”
在听到高慕晴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秒,石健柏的心中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杀!
3.肇事案
事情真相大白,霍警官以故意杀人罪拘留了石健柏,随后又把动手杀人的甘哲带回公安局。在审讯室里,面对着战战兢兢的甘哲,霍警官心里笑了笑,故技重施:“雇佣你杀死高慕晴的石健柏已经全招了,你也交代一下你杀人的经过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不!”甘哲忽然大叫一声,把霍警官给吓了一跳。霍警官还没反应过来,只听甘哲紧接着说道:“警官,我没有杀人。石先生的确是在我这里用四万块买下了高慕晴的命,并且付了两万块订金,我也的确向朋友借了一台小车,在爱丽丝酒吧附近埋伏,准备把高慕晴撞死。但当高慕晴从酒吧走出来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启动小车,便有另一台小车冲过去她把给撞死了。”
霍警官“咦”的一声,问道:“当真?”
甘哲一脸无辜地说:“真的!不信你可以调查一下我借回来的那台小车,看看车头有没有撞击的痕迹。警官呀,我从来没有做过犯法的事,这是我第一次干这种勾当,幸好上苍眷顾,我没能成功,否则我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呀。”
霍警官对甘哲的话将信将疑,于是展开调查,结果发现甘哲所借来的小车的确没有任何撞击痕迹,而且甘哲所借来的小车是一台银色吉利,而石健柏以及几位目击者一致说,把高慕晴撞飞的小车是红色的。
看来高慕晴之死的确跟石健柏和甘哲无关,只是交通意外。这不是什么谋杀案,只是一宗肇事逃逸案。即日起,警方全面通缉肇事司机。
可是霍警官却认为这并非普通的肇事逃逸案:“高慕晴在玩真心话和大冒险的时候发誓说如果她说了假话,就被车撞飞,身首异处,结果她一离开酒吧,果然被撞死了,连脑袋也几乎飞了出来。这一切是巧合吗?还是说,真的是她所发的毒誓应验了?”
4.大冒险
石健柏被无罪释放,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于是他约上一大群同事好友到思维吧庆祝——他不敢再去爱丽丝酒吧了。在思维吧,众人跟上次一样,玩起真心话和大冒险,玩游戏前所发的毒誓仍然是“违反规则者被车撞飞身首异处”。
这一把,轮到石健柏叫骰的时候,他大叫:“二十六个三!”话音刚落,众人中一名黑衣女子叫道:“砍你!”众人开盒验证,所有骰子加起来只有二十四个三,石健柏输了。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黑衣女子冷冷地问。
石健柏这时已醉了四五成,喝了一大口啤酒,醉醺醺地道:“大冒险好了。”
黑衣女子“哦”的一声,接着竟从怀中掏出一把水果刀,扔在桌面上,冷然道:“我要你做的事是:把自己的右手砍下来。”
黑衣女子的举动使众人大吃一惊,甚至有的女生失声惊呼。石健柏也立即清醒了大半,咽了口唾沫,朝那黑衣女子望了一眼,这才认得那女子竟然是高慕晴的表姐。
石健柏以前跟高慕晴的表姐见过几次,彼此间并不熟识。他不知道高慕晴的表姐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她是怎样混进来的,但他十分清楚对方的目的——为高慕晴报仇!
只见石健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表姐,好久不见啦。怎么连水果刀也拿出来了?大家玩玩就好嘛,别那么认真。”
高慕晴的表姐重重地“哼”了一声:“谁是你表姐?谁跟你玩?快去大冒险呀!快把自己的右手砍下来呀!”
如此咄咄逼人的气势,让石健柏的兄弟们忍不住起哄了:“臭婆娘,存心捣乱吗?”“他妈的,快滚吧!”“哼!你要不是女人,老子早就把你给做了!”
高慕晴的表姐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望着石健柏,森然道:“别忘了,你发过毒誓的,不能完成我的要求,你就会被车撞飞,身首异处!”
石健柏吸了口气,颤声道:“我……我……”
“就跟我表妹高慕晴一样。”高慕晴的表姐最后丢下这句话,便再也不多瞧石健柏一眼,转身离开。然而她那阴森森的语气,让石健柏由不得鸡皮疙瘩,一股寒意从背脊直泻下来。
被高慕晴的表姐这样一闹,众人兴致索然,纷纷离开思维吧。石健柏坐了一会,稳定了一下情绪,也随众人一同离开。走出思维吧,刚离开人行道踏上马路,忽然两道刺眼的亮光迎面射来。石健柏右手一挡,眯着眼睛向前一看,竟看到一台红色的小车向自己疾驰而来,速度之快,来势之猛,匪夷所思。
眼看小车还差数米就要撞在石健柏身上了,石健柏吓得两脚发软,本能反应般地闭上了眼睛,听天由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台警车从石健柏后头驶上来,从他旁侧掠过,“吱”的一声,硬生生地在他前方停住。情况瞬息万变,红色小车刹不住车,撞到警车上,停了下来。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个年轻男子从警车的副驾位跑出来,箭步来到红色小车前方,对驾驶者怒喝:“关掉引擎!出来!”石健柏睁眼一看,那原来是负责调查高慕晴被杀一案的霍警官。全靠他及时赶到,自己才能避过一劫。
紧接着,石健柏又想:“想把我撞死的人是谁?是高慕晴的表姐吗?”
他还在思索,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从红色小车的驾驶位走出来。石健柏向那女人瞥了一眼,那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心中疑惑不已:“我跟这女人素不相识,她干嘛要对我狠下毒手?难道慕晴也是她撞死的?她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候,女人那如刀锋一般的目光向石健柏刺来,两道视线相接,石健柏由不得打了个冷战。他还没回过神来,只听那女人冷冷地叫道:“石健柏。”
一听到这声音,石健柏心中一震,失声道:“静琳?”
5.爱和恨
那女人的声音,竟然是属于石健柏那个已经失踪了一年的女友方静琳的,就是那个石健柏怀疑她已经死于高慕晴之手的方静琳。
“静琳怎么还没死?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又为什么要开车撞我?”一连串的疑问在石健柏的脑海中相互碰撞。
尚在思索之中,只听霍警官望着方静琳,有点儿得意地说道:“石健柏无罪释放,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虽然高慕晴不是她杀死的,但他买凶杀人是事实,只是高慕晴在他所雇佣的杀手出手前,已经被你撞死,所以他是故意杀人未遂,要判刑的。我所以让他离开公安局,是为了把你引出来。”他顿了顿,正色道:“现在该你说了,为什么要杀高慕晴和石健柏?”
方静琳向霍警官瞟了一眼,又望了望石健柏,长长地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一年多前,高慕晴主动追求石健柏,石健柏由于专情于方静琳,拒绝了高慕晴。从小被家人宠爱而刁蛮任性的高慕晴,在爱情路上碰壁,不仅难过,而且极不甘心,于是把方静琳约出来,跟她说:“我给你十万,你离开石健柏!”
方静琳并非贪财之人,委婉地拒绝了。高慕晴恼羞成怒,打了方静琳一个巴掌,骂道:“你什么货色?竟敢跟我抢男人?”
方静琳外柔内刚,被高慕晴打了一个巴掌,想也没想,便还给她一个巴掌。高慕晴这千金小姐从来没有被人打过,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只气得七窍生烟,一时失去理智,狠狠地掐住方静琳的脖子,竟把她给掐死了。
惊慌失措的高慕晴把方静琳的尸体载到海边,扔到海里。石健柏发现方静琳失踪后,马上报警,可是警察最终没能找到方静琳。
原来方静琳没有死,在被高慕晴掐住脖子的时候,只是一时缺氧昏迷了过去。被扔到大海后,她醒了过来,拼命游向岸边,保住了性命。脱险以后,筋疲力尽的她在岸边晕倒了,后来被一个渔民所救。获救以后,方静琳高烧不退,在渔民家昏迷了半个月。
这段时间,石健柏跟高慕晴发生了关系,后来还发展成男女朋友,尽管石健柏接近高慕晴只是为了调查方静琳失踪的真相。
半个月后,方静琳身体康复,欢天喜地地回来找石健柏,却看到石健柏和高慕晴在街上携手而行,两人亲密之极。方静琳以为石健柏已经完全忘却自己,伤心欲绝,于是到整容医院改变了自己的容貌,从此性情大变,行尸走肉地生活。
一年多的光景转眼已过,不久前,方静琳从高慕晴的微博上得知她和石健柏订婚的消息,埋藏在心深处的伤疤再次被触动。她实在无法忍受曾经深爱自己的男人和差点杀死自己的女人结婚,于是开车撞死了高慕晴。
一不做二不休,杀死高慕晴后,方静琳打算连负心男人石健柏也一起杀掉,最后自杀。怎知她的想法被霍警官看穿了,于是霍警官故意把石健柏放出来,引方静琳上钩。
6.别撒谎
方静琳故意杀人,石健柏故意杀人未遂,两人都将接受法律的制裁。刚被押上警车,石健柏的手机却响了起来。石健柏掏出手机一看,来电竟没有显示号码。他接通了电话,只听电话另一头一个女子说道:“石健柏,没想到我还活着吧?”那竟然是高慕晴的声音。
石健柏这一惊实在非同小可,颤抖着声音问:“你是……慕晴?你不是被撞死了吗?难道你现在是……鬼?”说到这里,自己把自己吓得汗毛直竖。
高慕晴“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你当然想我死,甚至还买凶杀我?幸好本小姐棋高一着。”
接下来,高慕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石健柏。
原来石健柏打电话联系甘哲让他干掉高慕晴的时候,高慕晴无意中听到若干通话内容。虽然怀疑石健柏欲对自己不利,但高慕晴不动声色,聘请私家侦探调查石健柏。
在爱丽丝酒吧那晚,玩到凌晨两点多的时候,众人正准备离开酒吧。这时候高慕晴的手机响了,她一看,竟是那私家侦探打过来的,由不得精神一振,走到洗手间接通了电话,只听私家侦探劈头就说:“高小姐,我已经调查到了,你的男朋友真的雇佣了杀手杀你!现在那杀手就在酒吧外,准备开车撞你,你千万不要出去!”
高慕晴一听,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刚好这时候有一个女生走进洗手间。高慕晴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恶毒的主意。她给了那女生一千块,让女生跟自己对调衣服,并且叫女生一离开酒吧就跑到马路上。当然,高慕晴没有告诉女生为什么要这样做。
刚好那天高慕晴戴着一顶鸭舌帽,只要把帽子压低一点,便能遮住面容。而且当时石健柏等人都已喝得熏熏沉沉,所以大家都没发现跟众人一同离开酒吧的高慕晴是冒牌货。
离开酒吧后,女生根据高慕晴的吩咐,走到马路中央。杀手甘哲正要动手,却被方静琳抢先一步。最后,女生被方静琳撞死了,当了高慕晴的替死鬼。
躲在一旁的高慕晴亲眼目睹自己的替身被撞得连脑袋也几乎飞了出来,吓得魂飞魄散。稍微回过神来,她立即打电话给父亲,叫父亲收买警方,让警方对外宣布被撞死的人是她高慕晴。反正那女生的脸被撞得血肉模糊,想要瞒天过海一点也不难。
如此一来,石健柏会深信高慕晴已死,自然不会再对她动手。另一方面,高慕晴知道警方一旦调查石健柏,很容易会查出自己一年前杀死方静琳的事——她不知道方静琳没死,所以连夜逃亡到加拿大——她很早以前已经入籍加拿大。
石健柏听完,长长地吁了口气,尚未答话,高慕晴紧着又说:“石健柏,最后我再跟你玩一次真心话游戏,好不好?”
石健柏舔了舔嘴唇:“好啊。”
“老规矩,撒谎的人被车撞飞,身首异处。”高慕晴顿了顿,问道:“你有没有爱过我?”
石健柏想了想,认真地道:“有!”不等高慕晴答话,他紧接着问道:“到我问了。我始终不相信你会杀人,所以最后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杀死了方静琳?”
高慕晴深深地吸了口气:“是!”她刚说完,石健柏心念电转,忽然想到:“咦?事实上静琳没死呀,慕晴这样回答算不算撒谎呢?”
他想到这里,忽然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紧接着是高慕晴凄厉尖锐的惨叫声,便跟那被方静琳开车撞飞的女生被撞时所发出的叫声一样。叫声甫毕,电话挂断了。石健柏的脑海中乱七八糟地想象着此刻呆在地球另一边的高慕晴的情况,心中不寒而栗。只见他使劲地咽了口唾沫,提起颤抖的手,回拨刚才的电话,对方却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