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行了,我真的生不了了,好疼,杀了我吧!给我一个解脱。”
声声惊叫魂断声,不难看出房内有妇人正在分娩饱受骨肉离体的痛楚。
我无力的抓着床单,听从稳婆的节奏,一下下的用力,想把那调皮的婴孩生出来,孩子似乎知道即将脱离母体,不安的在我肚子里动来动去,似乎还不想离开这个孕育了他十月的暖巢。痛,孩子每动一次,我的肚子就好像被人抓着狠狠揉捏了一番,无奈生了三天三夜孩子还是不愿脱离。我无力的喘息,豆大的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分不清有几分汗几分泪。我突然想起初见之时,我若是不多管闲事袖手旁观或许不会落到被迫囚禁生子的地步,我恨,我悔,奈何我已经说不出话了,手也不听使唤的抖动,我听见稳婆慌乱的声音“不好了,姑娘快不行了,只能舍大保小了,要不然大人小孩都保不住了。”呵呵,我心想,终于要解脱了吗,手缓缓的垂落下去,闭眼之前好像看见他慌不择步的跑过来,不顾身旁阻拦劝说产妇不利。
“喂!你是谁啊?怎么在这里睡觉,这里蚊子很多的,到时候咬你一身包,看你不抓的满地打滚,哈哈哈。”
爹娘早逝,只留下我和一个病弱的妹妹,妹妹小时候脑子烧坏了,呆呆傻傻的,只能把她关在屋里不让她跟出来。我想着去后山打点猪草。结果刚上山看见树下趟了一个人,这个鬼天气,晕晕沉沉的,蚊子多的很,我便想把他唤醒。
“喂!跟你说话呢,听没听见啊?别在这睡觉,这有蚊子的,还有蛇,快回家去睡吧!”连叫了几声,他还是一动不动,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便走过去,推了一下他的肩膀,结果发现他受伤了,手上都是血,脸白的可怕,像是晕过去了,怪不得喊他没应呢!得,今天这后山算是白来了,我就把他扶回了家里。帮他擦洗了一番,又上了药,又灌了一点米汤,想着不发烧应该明日能醒。
第二日一早,我去看了看他,发现气色好多了,只是他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嘴里嘟囔着“不要不要”之类的话。大约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情吧!我把手轻轻的放在他的眉头上,在他耳边轻语“没事的,别怕,我在呢!”果然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像是挣扎的要醒来。
四目对视,或多或少是有些尴尬的,“你醒了?好点没有?”我率先打破着死寂的平静。“我我我。”干巴巴的声音“你怎么了?”“水!”我给他倒了水。…………又是默默无言的尴尬,我刚想说点什么,他遍说“在下多谢姑娘搭救,来日必定重谢!”“谢什么,若真要报恩,你直接以身相许好了!”我脱口而出的话,不知道给对面造成了多大的尴尬,也不知道为我以后落下了祸根!“我!这!额!”他结结巴巴的说不出半句话来。我连忙赔笑到“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你等着,我去杀只鸡,给你好好补补!”我去后院抓了一只最肥的鸡,妹妹看见开心的傻笑起来:“有鸡吃咯!有鸡吃咯!我要吃鸡腿!”“好好好,给你吃鸡腿,吃饱了涨个子,好不好?”“好好好,吃饱了涨个子,长个子。”我无奈的笑了笑。
过了几天之后,哪位公子推脱身子好多了,我强留不过,便任他离去了。
“六妹,六妹。”这天我像往常一样去后山打猪草,隔壁的小兰急急的叫我。“四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看你跑的一脸汗,也不擦擦。”按照族里的编排,她四我六我妹第七,我得叫她姐姐。“出事了,官府来村里搜人,说前段时间跑了一个逃犯,要挨家挨户搜查呢!老七正好在,她说之前那个逃犯在你家住过,你快跑吧!”我心里一惊,莫非之前那人是逃犯?“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跑啊!”“我为什么要跑,清者自清。”“你快别说了,都快急死我了,赶紧跑。”说着就拉着我往山后的小路跑。我甩开她的手:“我不跑,我为什么要跑,我又没做什么坏事。”正想争执几句,一队官兵跑过来把我们围住。带队的说:“跑?跑什么跑?跑了把你们一锅端了,竟敢包庇逃犯,不想活了你,赶紧跟我们走吧!有什么话,回衙门跟大人说去。”说着就让人把我绑了起来。
“堂下犯妇,可知所犯何罪?”一个长的贼眉鼠眼带着官威的男人问到“我没罪,我何错之有,倒是你们,红口白牙诬陷。”“诬陷!你妹妹都已经承认,逃犯曾经在你家住过,而你知情不报。若你现在从实招来,本官大可从轻处罚。此事我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心里想了想厉害关系,便说:“大人,我之前确实是救了一个人,但我不知道是逃犯啊,你就饶恕我这一回无心之过吧!”“好,看在你坦白从宽的份上,本官可以饶恕你这一回,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打三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