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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计险阨远近,上将之道也。知此而用战者必胜,不知此而用战者必败

出处:按学科分类—军事 湖北人民出版社《孙子兵法辞典》第392页(8584字)

(释文〕 地形是用兵作战的辅助条件。

准确地判明敌情,详细地制定计划,研究地形的险易,计算道路的远近,这些都是将帅必须做到的。懂得这些并能用来指导作战的,就必定胜利;不懂得这些,因而不能用来指导作战的,就必定失败。

险阨:一作“险易”,指地势的险易。

阨,通“厄”,险要。上将:即主将;一说指贤将。

〔例1〕 汉王三年(公元前204年),韩信、张耳率军将通过井陉关,去攻打赵国

赵王歇与陈余把赵军聚集在井陉关的隘口,以阻挡汉军的进攻。李左车劝陈余深沟高垒,坚守不战,只派出一部分兵力,去截断汉军的粮道和退路,使汉军陷于进退两难和粮草短缺的困境,然后将他们全部歼灭。

陈余回答说:“我听兵家这样说过:有十倍于敌人的兵力,就可以包围敌人;有一倍于敌人的兵力,就可以较量一番。现在韩信的军队,口头上说有几万,其实不过几千人而已。

他们竟然跋涉千里来攻打我们,一定会精疲力竭。像这样兵力薄弱又疲惫不堪的军队,我们反而回避它而不去迎头痛击它;以后再有更强大的敌人前来,我们将怎样去战胜他们呢?真的照你所说的那样坚守营垒,不与汉军交战,那其他的诸侯就会说我们胆怯懦弱,就会轻易地来攻打我们了。

”终于不接受李左车的合理建议。韩信得知赵军的布署情况以后,就大胆地率军走过井陉关的隘道,继而运用巧妙的战法大破赵军,斩杀了陈余,活捉了赵王歇,迅速占领了整个赵地。

〔例2〕 三国魏景初年间,辽东公孙渊据地反魏。魏明帝急与司懿商议,询问公孙渊出路何在。司马懿分析道:“公孙渊弃城出走,是上计;凭借辽水抗拒我军,为其次;坐守襄平,则必然被我所擒。”明帝又问公孙渊将会采取何种行动,司马懿接着说:“只有审时度势,才能有所舍弃,这不是公孙渊所能及的。公孙渊以为远离朝廷,我军鞭长莫及,必然先进据辽水,而后守襄平。”明帝听罢,又问用兵往返需要多少时间,司马懿回答说:“出兵百日,攻击百日,撤兵百日,以六十日为休息,这样算来,一年时间足够了。”于是,明帝派司马懿率军出征。司马懿率军至辽东,正赶上连天大雨,无法作战,朝廷大臣以为不可能彻底打垮公孙渊,请求明帝下诏班师,明帝回复道:“司马懿临危制变,擒获公孙渊,指日可待。”没过多久,司马懿果真攻破襄平,将公孙渊的首级传回京都。

〔例3〕 东晋安帝元兴元年(402年)五月,后秦主姚兴派义阳公姚平、尚书右仆射狄伯支等率步骑4万人,进攻北魏的乾壁(在今山西临汾县南汾河东岸),激战60余日,魏军损失惨重。

七月,魏主拓跋珪以毗陵王拓跋顺及豫州刺史长孙肥率步骑6万为前锋,自己亲率大军为后继,对后秦实施反击。八月,拓跋珪进至永安(治所在今山西霍县),秦义阳公派骁将率精骑200名前往侦察魏军动向,被魏将长孙肥伏击生俘。

义阳公姚平十分震惊,急忙引军从乾壁退至柴壁(今山西襄汾县西南汾河东岸柴庄),魏大军亦随之进围柴壁。后秦主姚兴获悉前线告急,便亲率4万余大军前往救援,并拟抢先占领汾河渡口天渡,以利粮道,支援姚平。魏军包围柴壁后,拓跋珪采纳了博士李先的建议,乘姚兴大军未至,遣奇兵抢占汾河渡口天渡,并增筑重围,内防姚平突围,外阻姚兴驰援。此时,魏广武将军安同又向拓跋珪说:“汾东有蒙坑(今山西襄汾、曲沃二县之间汾河以东),东西300余里,径路不通。姚兴若来,必从汾西直临柴壁。如此,则敌人声势相接,我虽然重围坚固,恐亦难以制胜。

不如在汾河上设浮桥,使大军西渡汾河,筑围拒虏。

”拓跋珪依计而行。后秦主姚兴率军进至蒲阪(今山西永济以西黄河边上),却畏惧魏军之强滞留不进。后来虽然率军进至蒙坑以东,却遭到3万魏军的顽强阻击,损失1000余人,后撤40余里。

拓跋珪乘势分兵占据险要,使秦兵无法接近柴壁。阳平公姚平因不得援兵,亦不敢贸然突围。十月,柴壁矢尽粮绝,姚平被迫乘夜从西南突围。此时,后秦主姚兴于汾西列阵,命士卒举烽鼓噪与姚平相呼应。但是,姚兴希望姚平力战突围,姚平则希望姚兴发兵接应,双方只是呼叫,却不敢接近重围。姚平看到突围无望,率麾下赴水而死,魏军生擒狄伯支等秦将40余人,2万余秦军无奈束手就擒。

姚兴坐视姚平全军覆灭,力不能救,举军恸哭,声振山谷。

〔例4〕 南朝齐高帝建元二年(480年),北魏梁郡王拓跋嘉率步骑20万南侵,进逼寿春(今安徽寿县),齐豫州刺史垣崇祖召集文武官员商议退敌方略,他说:“敌众我寡,不可以力相持,唯有以奇制胜。宜修筑外城以待敌。

城垣广阔,无水不固,我打算筑堰肥水,然后以水围城,作三面之险,诸君意下如何?”诸将对垣崇祖治外城、堰肥水的设想大不以为然,说:“昔日拓跋焘入寇,宋朝虽然兵众马强,但御敌仍感不足,所以分一部守外城,一部退保内城。今日敌军十倍于往日,而我却以防守外城为主,恐怕难以御敌。古时不筑堰肥水,大概是因为地形不便,徒劳无功吧。

”垣崇祖说:“诸位但见其一,不识其二。我若舍弃外城,为敌所据,外修楼橹,内筑长围,四周无碍,表里受敌,必成坐守待毙之势。据守外城、筑堰肥水是我不移之策。”于是命士卒在城西北立堰,又在堰北筑一小城,城周围挖掘深堑,派数千人据守。

垣崇祖对守卫小城的将士们说:“魏贼贪婪有余而明断不足,看见城小,认为一举可破,必定全力围攻,此时,我破堰纵水以冲击敌人,敌必横死河中。”魏军来到后,看见小城,果然蚁附而上。垣崇祖头戴白冠,坐着轿子,来到城头督战。时值黄昏,垣崇祖决堰放水,大水汹涌而来,小城之下顿时成了一片汪洋。

攻城魏军纷纷夺路而逃,自相践踏,数千名士卒溺死在小城的护城壕中。魏军狼狈而退。

〔例5〕 南朝梁天临四年(505年),梁辅国将军韦睿督师北伐,进军合肥。此前,右军司马胡略等人先抵合肥,久攻未克。

韦睿抵合肥城下以后,首先按行山川形势,继而向诸将提出破城方略,说道:“我听说汾水可以灌平阳,绛水可以灌安邑,肥水当然也有同样的用途。”于是命将士连夜筑堰肥水之上,舟舰继至。

当初,魏军在合肥东、西两面分别筑一小城,以屏蔽合肥。韦睿命先攻两小城,这时魏将杨灵胤率5万援兵突然赶来,南梁诸将深恐寡不敌众,纷纷请表增兵。

韦睿笑答道:“敌已兵临城下,再求援军,犹如大敌当前,再铸兵器,即使鞭长,能及马腹吗?我求援兵,敌亦增兵,无异于吴益巴丘,蜀增白帝。兵在和不在众,此为古之圣训。

”韦睿遂指挥同魏军接战,激战数回合,魏军进至堤下,梁军不利。梁诸将或议退巢湖,或议保三叉。韦睿震怒道:“将军岂能临阵退却。此战有进无退,妄动者斩!”又命取伞扇麾幢树堤下,以示无动之意。

并再于堤上筑垒自固。良久,堰内水满,魏援兵无用武之地。

韦睿又造斗舰,同合肥城等高,四面攻城,城内魏军一片恐慌,终于失陷。梁军斩魏军万余级,掳获以万数。

〔例6〕 唐玄宗天宝十四年(755年),安禄山在范阳起兵叛乱,挥军南下,所向披靡,次年攻克东都洛阳,其部将崔乾祐率军至陕州(治所在今河南三门峡西旧陕县),唐兵马副元帅哥舒翰扼守潼关拒敌。

崔乾祐为了调动唐军出关,便“潜锋蓄锐,卧鼓偃旗”,并派间谍向唐军散布消息说,崔乾祐兵不满5000人,皆羸弱之徒,守备松懈。

此时,唐玄宗已是“久处太极,不练军事”,得悉这一情况后,在奸相杨国忠的蛊惑下,催促哥舒翰出关作战。哥舒翰奏报说:“安禄山久习用兵,而今始为叛逆,岂肯无备!必定是以羸师弱卒诱我出关,我若进兵,定中其计。况且叛军远来,利在速战,而官军则利在据险坚守。叛军残虐失众,兵势日弱,时间一长,必定发生内变,那时再乘隙而出,可不战而擒。

重要的在于成功,何必追求速度。现在诸路援军尚未到达,还是应该据险以待,以观时变。”这时,朔方节度使郭子仪、河北节度使李光弼也上书朝廷,建议率军北上,直取范阳(治所在北京城西南),覆其巢穴,俘敌妻子为人质,以招抚敌军,敌必内溃,潼关大军,唯宜固守,不可轻出。唐玄宗固执己见,派中使催哥舒翰出关东进。

哥舒翰无奈,被迫出潼关,在灵宝西同崔乾祐军相遇。灵宝南薄山,北阻河,隘道七十里,地形险要。

崔乾祐伏重兵于险,另以羸卒数千引诱官军东进。哥舒翰见叛军兵少,便以部将王思礼率精兵五万为前锋,庞忠等率大军十万继进,以三万兵卒在黄河北岸高地击鼓以助军势,浩浩荡荡,向东开进。

叛军羸卒刚与官军接战便弃甲而逃,官军顿生轻敌之心。突然,伏兵杀出,木石从高山上滚滚而下,官军死伤惨重。

哥舒翰急命以毡车驾马为前驱,直冲敌阵,双方搏杀激烈,不分胜负。中午过后,东风忽起,崔乾祐便令把数十辆草车燃火后,塞于唐军毡车之前,顿时烟焰蔽天,官军将士连眼睛也争不开,自己相互厮杀起来。至日暮时分,箭矢殆尽,才发觉前方根本没有敌人。当双方激战于隘道时,崔乾祐派精骑南出官军之后,官军首尾受敌,顿时大乱,或弃甲窜匿山谷,或相践入河溺死。哥舒翰与麾下数百骑落荒而逃,10余万大军损失殆尽,仅剩8000余人。

〔例7〕 唐文宗太和四年(830年),朝廷命李德裕代已患病的郭钊为西川(方镇名,治所在今四川成都市)节度使。

太和五年,南诏国王嵯颠曾率军大举入侵西川,攻城略地,直抵镇治所成都城下,西川百姓至今心有余悸。李德裕赴任后,便请那些长于军旅、熟悉边事的人访问山川、城邑、道路险易、广狭、远近,以及南至南诏、西达吐蕃的道路,并绘制成图,不到一个月,李德裕就对西川以及与周边相邻的山川形势了如指掌。不久,朝廷命李德裕修塞清溪关(在今四川汉源县西南),欲断南诏入寇之路。

李德裕深感不妥,便上奏朝廷说:“通往南诏的小道很多,堵是堵不住的。只有在要塞以重兵镇守,方可保证无虞。黎州(治所在今四川汉源县清溪镇东北)、雅州(治所严道县,在今四川雅安县西)可屯兵万人,成都屯兵两万,并精加训练,南诏就不敢轻举妄动。边兵不宜太多,要在力可临制的限度内。”此时,前来抵御南诏入侵的北方诸道的军队已大部撤回,只有河中、陈许兵三千尚留在成都,蜀人得知这些军队亦将撤离时,恐惧不安。

李德裕上书朝廷说:“蜀兵脆弱,新为蛮寇所困,皆破胆,不堪征伐,乞请留郑滑五百人、陈许千余人镇蜀,如果此时北撤,蜀地断不可保。”并主张在大渡河以北再筑一城,迤逦而接黎州,以重兵镇守。朝廷准奏后,李德裕便训练士卒,修城筑堡,积粮储以备边事。至此,蜀地才安定下来。

〔例8〕 蒙古灭金以后,便很快将进攻的目标指向了南宋王朝。宋理宗端平三年(1236年)正月,蒙古军西路统帅阔端挥师自凤州(治所在今陕西凤县),沿两当(今甘肃两当县)、鰴县入蜀,命被迫降的金朝故将汪世显为先锋,渡嘉陵江直趋大安军(治所三泉县,今陕西宁强县阳平关),自率本军攻沔州(治所顺政县,今陕西略阳县)。当蒙古军先锋进至距沔州90里的西池谷时,南宋沔州制置使赵彦呐欲退保大安,知州高稼向赵彦呐建议说:“今日之事,有进无退,若能据险地,以身捍蜀,敌有后顾,必不深入。如仓惶召兵,退守内地,敌长驱而前,蜀事去矣。

”赵彦呐便留高稼守沔州。几天后,蒙古军前锋攻沔州,沔州无城,高稼只好依山为阻,后因宋援军误期,沔州失陷,高稼阵亡。

接着,蒙古军便进围屯兵青野原(在沔州北)的赵彦呐。宋利州(治所绵谷县,今四川广元县)守将曹友闻以青野为蜀之咽喉,急率军驰援,乘夜截击蒙军,遂解青野之围。继而,汪世显猛攻大安,曹友闻挥师救援,阔端率数万大军突至,宋军众寡不敌,曹友闻与赵彦呐被迫退守由陕入蜀诸山口。

九月,曹友闻驻守仙人关(在今甘肃徽县东南),阔端率军50余万直指仙人关(蒙军每得一地,均驱民从军为役)。曹友闻对其弟曹万说:“国家安危,在此一举,众寡不敌,不可贸然出战,惟当乘高据险,出奇设伏以待敌,方有望获胜。”不久,蒙军攻武休关(今陕西留坝县东道武关驿),宋将赵显忠出战失利,蒙军遂克兴元(今陕西汉中市)。

赵彦呐见蒙军欲攻大安,檄召曹友闻退守大安,以保入蜀之口,曹友闻以为非计,即驰书赵彦呐说:“沔阳(今陕西勉县)为蜀之险要,我拥重兵在此,敌有后顾之忧,必不能越沔阳而入蜀,又有曹万、王宣首尾应援,可保必捷。而大安地势平坦,无险可守,正是敌骑兵所长我步兵所短,况众寡不敌,岂可以平地控御入蜀之口!”赵彦呐不从。曹友闻便命其弟曹万引兵屯驻冠隘(在今陕西勉县西南),多张旗帜,以示坚守;自己则率精兵万人,夜渡汉水,赴流溪设伏,并约以鸣鼓举火为应。

蒙军蜂拥而至,曹万率兵逆战,蒙军矢石如雨,曹万身负重伤,令诸军举烽。曹友闻见鸡冠隘上烽起,即分所部为三御敌。他亲率3000人疾驰至隘下,遣刘率敢死之士500人冲击敌军前锋,未能奏效。接着,曹友闻又伏300名骑兵于道旁,令刘虎衔枚突阵。此时,风云突变,风雨交加,道路泥泞,宋军素以棉裘代甲,经雨濡湿,不利步斗,宋全军覆没,曹友闻及曹万战死,蒙古军遂长驱入蜀。

〔例9〕 元顺帝至正十五年(1355年)六月,明太祖朱元璋率诸将渡长江,廖永安向他请示进兵方向,他说:“采石矶是个大镇,守备必定坚固,牛渚矶面临长江,难以设防,攻之必克。”于是乘风举帆,舳舻齐发,很快便攻克牛渚矶,登上长江南岸。

〔例10〕 元顺帝至正十八年(1358年)十二月,明太祖朱元璋领兵攻打婺州(治所在今浙江金华县)。守卫处州(治所在今浙江丽水县西)的元朝参知政事石抹宜孙闻讯后,先派其弟石抹厚孙驻守婺州,后又派参谋胡深率战车部队前去增援,他自己也领兵万余,前出缙云作为接应。

胡深进到松溪后,停兵观望,不敢前进。朱元璋告诉诸将说:“婺州倚仗石抹宜孙,所以不肯降我。现在石抹宜孙派战车来援,可见他不懂用兵的权变。松溪一带山多路狭,战车无法通行,如果用精兵扼之,其势必被我击破。

援兵一破,则城中可以不劳而下了。”次日,朱元璋命胡德济引诱胡深出击,然后实行纵击,将其击败,胡深领兵逃走。

胡深败走,婺州城中势力更加孤单,加上文官武将意见不一,形势更显危机,同佥宁安庆夜派都事李相缒城请求投降,与明军相约开东门为内应。就这样,明军兵不血刃占领了婺州。

〔例11〕 明洪武元年(1368年)五月,明太祖朱元璋在汴梁(今河南开封市)询问徐达攻取元都(今北京市)的计划,徐达说:“我自平定山东,攻下河南,元将王保保驻足太原,犹豫不决,观望不前。现在潼关已归我军占有,张良弼、李思齐失势西窜,元朝的声援已经断绝。我们乘胜搏击元都孤城,一定能将其攻克无疑。”朱元璋依据地图对他指示说:“你说得很对。但北方田野平坦开阔,有利于骑兵作战,对此不可不备。应该选一偏将领兵作为先锋,你督水陆大军随后跟进,用攻克山东后所得粮食,补充部队粮饷,由陕西入河北,转道临清往北,直捣元都。

这样,敌人外援不及来到,内部就自行惊溃了,元都可不战而下。”徐达依计而行,果然顺利攻下元都。

〔例12〕 明永乐二十年(公元1422)三月,鞑靼主阿鲁台率军攻陷兴和(今河北正定),杀死守将王焕,明成祖朱棣决定亲征漠北(今外蒙古地区),直捣鞑靼腹心。当明军进至鸡鸣山(今河北怀柔西北)一带时,阿鲁台闻讯,乘夜撤离兴和北遁。

当时,诸将建议立即派兵追击,朱棣没有同意,说:“现在敌人已经远去,追之徒劳无益,等草青马肥时,我们经开平(今内蒙古多伦一带),过应昌(今辽宁克什克腾旗西),出其不意,直抵阿鲁台腹地,攻破他不晚。”四月十五日,明军进击门(今河北宣化东北),缴获鞑靼兵仓惶逃遁时丢下的战马2000余匹。

六月七日,明军进至应昌。明成祖鉴于此地往北,地域平坦开阔,命令部队结成方阵前进,弓箭、马队必须队列整齐,不能混杂,行军队形前后左右都要严密警戒,以防阿鲁台军的袭击。这时,明军获悉鞑靼兵进袭万全(今河北宣化县),诸将又纷纷提出分兵还击,以解万全之危。明成祖认为,阿鲁台此举是诈,意在牵制明军北进,并非真要攻占万全城,因此决定不予理睬,仍按原计划北进。

果然,进攻万全城的鞑靼兵不久就撤围而去。七月四日,当明军前锋朱荣所部进至阔滦海(今黑龙江的呼伦湖)北侧时,阿鲁台已尽弃辎重、牲畜,携其眷属向北远走避战。明成祖见寻战不成,遂派兵掠其牲畜,毁其辎重而还。

〔例13〕 清世宗雍正九年(1731年)九月,清兵在鄂登楚勒河大败噶尔丹策零之部下小策零敦布多后,鉴于察罕庾尔大本营偏北势孤,不足以阻挡噶尔丹策零军沿阿尔泰山东犯,便在拜达里克河、推河及翁金河三河之畔各筑城置兵防守,与察罕庾尔大本营相为犄角,控扼阿尔泰山南之交通要道,以加强喀尔喀(今外蒙古)西部的防御。清世宗雍正十年(1732年)七月,噶尔丹策零亲率3万大军,绕开科布多(今蒙古共和国的吉尔噶朗图)、察罕庾尔清军大营,取道阿尔泰山以南,悄悄开至杭爱山,进抵厄得尔河(今依德尔河)上游地区。清军北路大将军锡保闻讯,命令驸马策凌与将军塔尔岱等率军赴本博图(今蒙古扎布哈朗特东南)一带进行阻击。

噶尔丹策零侦知策凌西出,便挥军突袭其塔米尔(今蒙古本车尔勒格西南)营地,掠其全部牲畜和二子一妾。策凌闻讯后,一面还军驰救塔米尔,一面急报锡保,请求派兵夹击。

策凌在查明噶尔丹策零军的情况后,亲率3万大军,乘夜抄小路绕出山后向塔米尔逼近。

次日黎明,策凌军自山上突然冲击而下,噶尔丹策零措手不及,士兵来不及披甲,战马来不及挂鞍,仓皇向东南溃逃。策凌一路追击,沿途交战10余次,打得噶尔丹策零狼狈不堪,直将之追到杭爱山南的额尔德尼昭(鄂尔浑河上游)。该地西临河,东靠山,道路狭窄,大军通行极为困难,加上有大喇嘛庙横于谷中,致使噶尔丹策零大军拥挤不堪,行动迟缓。

策凌挥军乘夜猛攻,在谷中将噶尔丹策零3万大军几乎全歼。此时,由于锡保拥兵不动,未能形成夹击态势,致使噶尔丹策零得以率残部突围而去。

〔例14〕 清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四月,回族阿訇田五起兵反清,攻克甘肃通渭县城,进围伏羌(今甘肃甘谷)。陕甘总督李特光命固原提督刚塔率军进攻。

回军因众寡悬殊,主动撤走。清军追击至浪山时,田五中弹身亡。余部退入沼泽地带,诱使清军追击,清军淹死者千余人。

〔例15〕 清道光十一年(1831年)十二月,湖南江华县瑶族首领赵金龙不满清朝官吏的压榨,率众举行反清起义,并利用瑶民习于山地行军作战的优势,屡次挫败清军的进攻。

次年四月,湖南巡抚卢坤、湖北提督罗思举受命前往镇压。罗思举根据清军不习山地作战,而瑶民不利平地水陆作战的特点,建议兵分三路,一路由新田县后路潜蹑,遏制其南窜,一路由桂阳县北路夹攻,一路扼断其西通零陵、桂阳的小路,三路齐击,将瑶军驱逼东出至平易的常宁羊泉镇。这样既使瑶众集于一地,又使其失去翻山长技,清军各路合围猛击,瑶军大败,首领赵金龙战死。

〔例16〕 清同治三年(1864年)八月,转战于鄂、豫、皖边界的捻军张守义等部,将尾随追击的清军舒通额部引诱至河南罗山的萧家河,用大兵将其团团包围。

萧家河一带水网纵横,稻田甚多,以驱驰见长的舒通额骑兵部队在此优势得不到发挥,又得不到援军支援,在突围不出的情况下被捻军全歼,舒通额也被捻军斩首。

〔例17〕 清同治六年(1867年)五月,东捻军在赖文光等人的率领下由河南进入山东,直逼运河防线。在这里,捻军以一部分兵力强攻沈口,以吸引附近各段守河清军来援;以另一部袭击防守比较薄弱的戴家庙一带防线,于次日黎明将其突破,三四万捻军人马涉水渡河,进入运河以东地区。东捻军突入山东以后,朝廷命李鸿章从河南移营山东,加紧围剿。李鸿章根据刘铭传、潘鼎新等人的建议,在抵达济宁后,即分兵为北中南三路,向东捻军扑来,欲将东捻军压迫到三面环海的胶东半岛,以达既使不能将其剿灭,也要将其限于偏僻一隅的目的。东捻军首领没有识破李鸿章的奸计,只知胶东半岛比较富庶,筹粮容易,在清军大队人马逼迫下,一步步退入胶东半岛。

这时,李鸿章调集皖、豫、鄂、苏和直隶(今河北省)五省清兵分段防守运河,在西岸修筑长墙,并以部分兵力在东岸依据旧墙修缮炮台,犄角护守,构成扼制捻军西突的外围防线。鉴于胶莱河是扼制捻军西突的咽喉,李鸿章又在此配以重兵,以一营守三里,在近300里的地段上,部署淮军兵力近百营,并筑长墙壕沟于河西,构成扼制捻军西突的内围防线。

同时,以黄河为北部防线,由崇厚和刘长佑负责防守;以江苏北部的六塘河为南部防线,由漕运总督张之万和由浙江北援的清军共同防守。此外另派部队跟踪追击。

李鸿章的这些严密防守措施,使东捻军在窄小的胶东半岛既无法发挥流动作战的长处,粮食供应也日益缺乏,终于归于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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