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现象学与现象学哲学的观念》

出处:按学科分类—哲学、宗教 江西人民出版社《东西方哲学大辞典》第118页(2199字)

是德国哲学家胡塞尔总结现象学基本观点的系统性着作。

出版于1913年。本书共分4编13章。第一编“自然与本质存在的知识”,包括第一章“事实与本质”,第二章“自然主义的偏见”;第二编“现象学的基本观点”,包括第一章“自然观点的命题及其排除”,第二章“意识与自然实在性”,第三章“纯粹意识领域”,第四章“现象学还原”;第三编“有关各种方法与问题的纯粹现象学程序”,包括第一章“对方法的优先考虑”,第二章“纯粹意识的一般结构”,第三章“意向活动与意向对象”,第四章“意向活动-意向对象结构的理论:对问题的详细论述”;第四编“理性与实在性”,包括第一章“意向对象的意义及其与对象的关系”,第二章“理性现象学”,第三章“普遍性在理论理性问题中的排列等级”。

本书曾于1931年由英国学者吉布逊(W.R.Boyce Gibson)译成英文出版,胡塞尔应邀为英译本写了一个序言,申诉了自己的写作意图及其对现象学的一些基本看法。他指出,现象学是一门关于现象的全新的科学,它研究意识,研究经验的一切类型,研究行为及其相关性。它不同于心理学研究,虽然后者也研究意识,但它是关于事实与实在性的科学。

纯粹现象学则是关于本质的科学,它唯一指望建立本质的知识,因而绝对没有“事实”的知识。从这个意义上说,不能将现象学理解为单纯为了回答传统唯心主义的历史问题而创立的一种理论,它是一门建立在自身基础之上的绝对自明的科学。

胡塞尔首先对事实和本质作了严格区分。他提出,一切自然科学都始终拘泥于经验,它是一门事实科学,所得到的知识只具有朴素性与或然性。

只有本质科学才是一门真正的科学,它与自然科学是根本对立的。因为本质是一种新型的对象,本质直观的所与是一种纯粹本质。

从这种观点出发,胡塞尔进一步批判了自然主义的错误,他认为经验主义与自然主义在本质上是一致的,其共同结局都是怀疑主义。自然科学中盛行的实证主义更是一种骗局,最终会导致极端的独断论。

胡塞尔最初的设想是使本书成为一本系统阐述现象学基本原理与方法的教科书,因此,和他的其它着作相比,系统性是本书一大特点。

胡塞尔系统讨论了现象学几个方面的要求。第一个要求是自然观点的总命题及其排除。现象学要成为本质科学,必须排除各种先入之见的干扰,并使所有的自然观点的命题失去作用。

他主张对有关自我及自我的世界、我的自然世界和理想世界、他人的我思主体以及我的交互主观性的世界等方面的自然主义观点实施现象学的“停止判断”与“加括弧”。如果将现象学方法加以扩展,那还应该将现象学家自己、有关上帝的信仰以及现存的认识论观点都排除在现象学研究之外,从而确立一个绝对客观的立场。

第二个问题是意识与自然实在性问题。在排除了自然观点的总命题之后,最后只留下“现象学剩余”即绝对的、唯一的意识存在。

这是现象学的本质科学的基础。此外,在纯粹意识领域中,还要具体分析作为意向活动的我思与意向经验,并对之进行描述性研究。

胡塞尔断定,与意识相关的所谓自然世界是极其荒谬的,纯粹现象学的领域只能是在排除世界之后作为剩余物的绝对意识。

现象学的思考程序也是胡塞尔在本书中讨论的一个重要问题。对于现象学研究来说,真正有特色并起决定作用的是方法论上的优先地位。就其程序来说,先是“停止判断”排除一切有偏见的思考前提,接下来就是利用本质的直观把握本质,建立一门本质科学。那么,什么是本质的直观呢?这就是“自由想象的变异”,它要求我们撇开现象的多样化的、纷纭复杂的外观,直接把握其中保持一致的稳定的东西——本质。胡塞尔认为,纯粹现象学的任务是揭示纯粹意识的一般结构,这就是意识综合中的意向活动(noesis)与意向对象(noema)的双向结构。

此外,还要从现象学的角度探讨经验与纯自我的关系、时间与时间意识等问题。

胡塞尔意识到意向对象这一概念容易引起误解,于是他在本书最后一部分集中讨论了这个问题。他指出,当我们说每一意向活动都有所指向时,这并不意味着一定指向实在的对象,而是指向某种内容和含义。这是意向对象的本义。

由于人们无须关心对象是否实在的问题,唯心主义的困境也就容易超越了。在这个前提下,胡塞尔开始勾画理性现象学的轮廓。

他指出,虽然自明性是真理的基础,但它还须进行划分,比如原始的自明性与纯粹的自明性、独断的自明性与确然的自明性、充分的自明性与不充分的自明性等;然后,他将真理划分为理论真理、价值真理与实践真理,并以此为依据确定了形式逻辑、价值论与实践常识等学科分支,力图用现象学来涵盖并统摄其它一切学科研究。

胡塞尔写作本书是煞费苦心的。

当时,随着《逻辑研究》的出版,胡塞尔现象学引起了人们广泛的注意,他的身边聚集一大批才华横溢的各国学生与追随者,他试图使此书成为一本指导学生进行现象学研究的蓝本,不料事与愿违,绝大部分学生都认为胡塞尔转向先验哲学是返回旧的哲学体系的失败,因而拒绝接受它。不管怎么说,这本书标志着胡塞尔现象学探索的一个重要阶段,对现代西方哲学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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