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造地设的一对

“除非不想要孩子了,不想要身子了。不然女子本阴,再补这么多的阴寒之药,长此以往下去身子就彻底坏了。”

听闻此话后,萧寒舟瞳孔紧缩,血气上涌。

他以为,就只是避孕药那么简单。

这样一来,那晚的女人不就有可能是她了?

殊不知,这个女人背着他,已经到了自残自毁的地步了。

他错以为这个乖顺的女人会一直乖顺下去的。

结果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去摧残自己,妄图以毁掉自己换来有朝一日的逃离。

萧寒舟的心在不经意间紧紧揪在了一起,竟莫名多出了几分无力……

清晨,祠堂上香准时进行。

以萧正廷为首的萧家人有序的上香祭祀。

与旁的人有所不同,萧寒舟最先选择祭拜的人,是阮迎溪的父亲阮怀舒。

他的神情难得拘谨,俊眉紧蹙着,孤冷如寒霜的眸光中演绎着一种别样的肃穆。

“过来,跟我一起给你父亲上一炷香。”

这是萧寒舟看到阮迎溪后说的唯一一句话。

阮迎溪默默的走上了前,举着香位居萧寒舟之后,不敢再迈上前一步。

她心中不愿。

因为不是她的父亲。

之所以要给这个毫无关联的人上香,只是因为自己占了他女儿的位子。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萧寒舟。

萧寒舟侧头,也注意到阮迎溪不上前,便强迫似的扯着她的胳膊,将她强行拽到了与自己并肩的位置。

两人和谐一致的鞠躬行礼,阮迎溪从萧寒舟一向是薄情淡漠的眼眸中,寻到了眼底那抹抑制不住的沉痛哀伤。

他面对着挚爱之人父亲的牌位,眉宇之间涌现的伤情全是因为那个薄命的女人而起。

不知为何,阮迎溪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连带着平缓的呼吸都带着丝丝的疼痛。

看着萧寒舟永远的爱而不得,得非所愿,阮迎溪竟然可以感同身受的为他伤心难过。

萧寒舟瞥了阮迎溪一眼,冷心冷情,话里有话:“最近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啊?听说最近在喝中药?”

阮迎溪随之心头一紧:“嗯,调理身体。”

他的唇边略过一丝讽意,话不多说。

阮迎溪奇怪于萧寒舟格外怪异的关切。

随后,她在萧寒舟的强迫之下,给阮怀舒上香行礼。

这时,萧正廷发话命令道:“寒舟,过来。带着月宁一起给萧家的先祖和你母亲上香。”

萧寒舟:“知道了。”

江月宁随同萧寒舟,一齐站在了前面。

军阀少帅与司令千金,天造地设的一对。

阮迎溪静静的站在一旁,她本以为看着萧寒舟与别人出双入对,自己会就此释怀放下。

可当这一切真的发生在她眼前的时候,阮迎溪才知道,这世间本就没有容易二字。

心中的不甘达到了顶峰。

她彻底理解了萧寒舟对真正的阮迎溪那份爱而不得。

因为她……也注定要在余生里受尽这份折磨。

祠堂寂静得可怕,萧家一大家子人列排而站,对着先祖一一敬奉。

七姨太拿着香火站在最末尾,唇边勾勒出一抹冷笑。

按照惯例,上香之后,就是需要烧些纸钱。

下人已经准备好了火盆和纸钱,萧正廷将纸钱放在火盆里。

纸钱软,且易燃,使得小盆里的火势渐渐旺了起来,火星子直往外蹦。

刚开始的时候,萧正廷便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火势却逐渐大得连火盆都要盛不住。

萧正廷起身,旁边的姨太太在他耳边安慰:“帅爷,火苗越旺,局势越旺,是大吉。”

蹦出来的火星子越来越密,萧正廷不得已命人将火盆灭了,可是没等人上前,那四处飞出的火星子像是成了精一样,无意沾到了牌位上,火苗竟然顺着最近的一块牌位燎燎而起,猛烈的烧了起来。

下一刻,一连串的牌位如同被一条火龙盘踞,剧烈的火势以最快的速度流窜到了所有牌位。

在场众人无一不是惊慌失措。

“快去拿水灭火!快去!”萧正廷也被这一情况惊住了。

场面一度混乱了起来,萧家人赶紧撤离了现场,凶猛的火势以迅捷的速度将祠堂里的所有牌位包过,在火苗的燎燃下,祠堂阴森的气息反而越发浓烈。

七姨太眼看着当下的情况,没有旁人的惊惧,神色间却泛着不安。

堂前,萧家人齐聚。

萧正廷的脸阴沉沉的,没人敢靠近。

萧铭羽走过来汇报情况:“父亲,火已经灭了,没人人员伤亡,就是……”

萧正廷忍着怒气:“就是什么?”

“祠堂的牌位,全都烧了,怕是要重弄了。”

这个消息对于一向封建的萧正廷而言,意味着什么早已不言而喻。

萧正廷抬手一把将手边的茶水杯扔在了地上。

杯子刚好碎裂在了阮迎溪的脚尖前。

萧正廷指着阮迎溪,怒不可遏:“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阮迎溪战战兢兢的走上前,面对萧正廷的发怒尤为惧怕,:“父亲,是我办事不利,请父亲责罚。”

“起火的原因是什么?”萧正廷咬牙切齿的问她。

阮迎溪斟酌再三,字字句句万分肯定的说:“父亲,昨天我带着人,确实已经将一切安排好了的。而且也都是按照从前的规矩流程和赵嬷嬷一同安排。”

阮迎溪故意将目光甩向了人群之中的赵嬷嬷。

赵嬷嬷本想要回避来着,结果被阮迎溪的话不得已推到了众人面前。

赵嬷嬷跪在地上,面对着萧正廷等人不知是心虚还是紧张害怕,口齿断断续续:“回大帅……昨天,小姐让老奴做什么,老奴就做了什么,确实不假。”

赵嬷嬷有意瞥了阮迎溪一眼,话刚到了嘴边上,却被外面跑进来的下人抢了过去。

“大帅,下人们发现,烧坏了的牌位上,好像是抹了油啊!全都抹了油!才燃得那么快!”

下人此话惊诧众人,就连一向沉着冷静的萧寒舟亦是眼中带着惊意。

赵嬷嬷听此话,立觉不妙,叩跪在地上,还不忘指控:“大帅饶命,都是阮小姐让老奴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