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她觉得自己有点醉了
第五十二章 她觉得自己有点醉了
其实, 两个快奔三的人去过七夕这种节日蛮奇怪的。
但莫名的又有一种诡异的期待感。
迟溪想了想,把这归结于“童心”。多大的年纪的人了,其实骨子里也有小孩子的一面。
就像迟嘉嘉, 总想要装小大人装深沉, 而大人则正好相反。
迟溪有时候看到迟嘉嘉在舔棒棒糖也会忍不住蹲下来问她, 嘉嘉小宝贝, 能不能给妈妈也来一口,呢?
迟嘉嘉就会一脸警惕地望着她,把棒棒糖藏到身后去。
迟溪就恶形恶状地威胁她,不是说都不让你吃棒棒糖了吗, 怎么还偷偷吃?要没收了。
迟嘉嘉又一脸不情愿地把棒棒糖掏出来, 让她舔一口,以示“贿赂”。
吃完饭,迟溪还沙发里换衣服,磨磨蹭蹭了很久。
蒋聿成出来问她:“你在干嘛?”
还以为他会躲呢,谁知他捉了她的手,一本正经地说,嘉嘉这把尺只有20cm,不用量都知道不够了,还是算了。
“滚——”
见他还在笑, 她火了,去迟嘉嘉那里借了一把尺子来,抓着他要给他量。
他还笑话她说每天体验怎么都不知道自己男人的尺寸。
迟溪差点被噎住,一张脸红得像是番茄似的。
七夕节,市中心的街道上张灯结彩,不大的路都快被挤爆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蒋聿成失笑。
她都服了他了,拱手表示甘拜下风。
此情此景,多少有点随波逐流的味道。
而且,每次她回头看他时,他都会极有默契地在同一时间抬头,和她目光相撞。
这次的丝袜确实质量不太好,但她穿丝袜特别费,橱柜里的几双全都坏了。
可以上一秒吵完下一秒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
他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说:“那我下次送你一盒。你喜欢什么样的?黑色的,还是网状的?”
这是怎样一种默契?
是在数十载的相识相知中自然而然磨合而成的。
“别看了,走了。”他拍一下她。
他真不是故意的,但在这种时候解释,多少有点越描越黑的味道。
更多的是借着节日兜售各种商品的商家,只为了在这一天狠狠掏空小情侣的荷包。
几乎穿一次坏一双。
迟溪悄悄对着镜子照了照后形,在心里忧愁地想。
迟溪见他还在说风凉话,冷笑道:“是谁扯坏我那么多双丝袜?”
拜托, 她又没什么经验。
位置没掌握好,直接拍到了她屁股上。
她最近身材好像丰满了一些。
上次去超市买东西时,她看到柜台上有卖套的就顺了一包, 谁知道买回来发现尺寸不对。
丝袜这东西就是个消耗品,别看吹得多厉害的牌子,只要丝袜够爆,就没有穿不坏的。
谁知道啊, 迟溪想, 这玩意儿居然有尺寸。
“你确实每次尺寸都买不对。”蒋聿成走过来, 意味不明地笑道。
四周格外喧闹,可心境非常平和。她走累了,偶尔一回头就能看到他就在她身后不远处。
他们太熟悉了,熟悉到已经不需要再磨合什么,哪怕是吵架,也知道尺度在哪儿。
迟溪后来干脆不穿了。
然后过几天,再若无其事地复合,好像没有吵过一样。
迟溪忽然觉得,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也不错。
迟溪一怔,回头,眼神如刀子。
在她连连冷笑之中,他尴尬地走了出去。
当然,胖的人也更容易撑坏。
“这丝袜有点套不上, 老是往下滑。”她有些烦恼地说,“是不是我买的尺寸不对?”
“下次多备几双。”蒋聿成说,“你穿起来太费了。”
每次她以为他会跟丢时,一回头又总能看见他。
看似爱心满地,实则满满都是套路。
她觉得蛮无语的, 看他还在那边笑, 冷冷地瞪着他:“呦, 嫌我Size买的不对是吗?我又不知道。”
“骗不到我们这样的老油条。”迟溪笑着说,满不在乎地往前走,和他一道被挤在人潮里。
挺好的,迟溪想。
“你在国外就没有泡过别的妹妹吗?白人妹妹也行。”迟溪忽然就想要打趣打趣他。
他没回答她,而是反问她:“那你呢?有泡过黑人哥哥吗?”
语气轻描淡写,唇角挂着笑意。
两人相视一眼,都笑了。
有些事儿,真不必多说什么,因为他们都知道答案。
迟溪转了会儿越觉得挺没意思的,都是一些小年轻的活动。
蒋聿成给她买了一束红玫瑰。
“好土。”迟溪嫌弃道,而且这种节日的花得贵个好几倍。
“爱情哪有不土不俗的?”他捧着花凑近她,乌黑的眼睛里倒映出她的模样。
她在微笑,虽然眼睛里都是嫌弃,可唇角的笑意根本就无法掩饰。 蒋聿成说:“拿着。”
她不明就里地接过了这束花,然后就看到他慢慢地压下来,捧着她的脸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唇。
就这样,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吻着她。
迟溪的眸子渐渐睁大,感觉心里有什么地方正被慢慢地充盈。
心潮澎湃,随着鼓动的乐点越跳越欢,脑海里好像炸开了烟花。
过了好久,她才眨了眨眼睛望着他,他好像有随时随地和她亲密的本事,根本不顾及来往的人流。
“走了。”蒋聿成接过那束花,另一只空着的手牵着她往回走。
迟溪被他扯了一下,脚下不自觉就跟了上去。
脚步动了她又有点不爽,又拽他一下:“别跟遛狗一样行吗?1
蒋聿成笑得不行,回望她:“就算要骂我,你也别把自己比作‘狗’啊?”
迟溪的脸也黑了。
她真是气糊涂了!他才是狗!
逛完街我们又去吃了烛光晚餐,在附近一家很有名的西餐厅。
迟溪不太买账:“这个点儿,吃西餐?”
“就当宵夜了,陪我吃怎么样?”
“你刚才没吃饱?”
“只顾着看你想你了,饭都忘了扒。”他有模有样地叹息,望着她,像是真的一样。
迟溪白他,受不了一样:“你能正经一点吗?”
“好,正经的,吃东西吧。”他替她将牛排一块块切好,连带着盘子搁到她面前,自己接过了她那盘没有切过的。
“手艺不错,在国外时经常替哪位妹妹切吗?”她打趣道。
“在某家高级西餐厅打过两个月的工,为了接近一个大佬。”他淡淡道,叉起一块肉送入嘴里,唇边含着笑。
迟溪手里的叉子停顿下来,意外地多看了他一眼。
不过细想也觉得在情理中。
这个人,为了达到目的确实可以不择手段。
只能说,际遇真的会改变一个人。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为了生存和执念也能放下所有的架子。
“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我。”迟溪说。
“说来听听。”
“要不是因为恨我,你那会儿会那么执着地想要成功?”
蒋聿成笑着说:“你还真挺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迟溪在桌底下踹了他一脚。
蒋聿成踹了回来。
迟溪挑眉,像是很意外他居然会还手一样。后来,她干脆踢掉了鞋子,足尖踩着他包裹在西裤中的小腿,慢慢地往上游移。
快踩到某个地方时又停住,若无其事地撤回来,然后又踩上去,周而复始地慢慢点火。
每次都点到即止,戛然而止。
蒋聿成神色微妙地望着她,眼睛里燃着暗火。
一开始迟溪只是想要戏弄他来着,可踩着踩着,心里也生出异样的感觉。
四周光线太昏暗了,粤语调子的歌曲滋生着一种缱绻的请调。
他的西裤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细腻而挺括,隔着丝袜的丝滑仍然触感鲜明。
而西裤下的肌理微微紧绷,感官又是那样强烈。
桌底下什么都看不到,又好像什么都能感觉得到。
迟溪默默品一杯红酒,修长的手捏着高脚杯细细的颈子,低头望着。
暗红色的酒液像血液荡漾,勾人暗.欲丛生。
她觉得自己有点醉了,略拄着头去看窗外。
灯火璀璨,这座城市的夜景哪怕到了半夜也是极为辉煌的,万家灯火辉映着,如同白昼。
她正百无聊赖地走神,搁在桌底下的手忽然被人捏住了。
粗糙温暖的大手,就这么紧紧包裹住了她的手。
动作缓慢却有力,目的非常明确。
迟溪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解地望向他,酒也醒了几分。
他平静地跟她对视着,浅浅一笑,也品了一口酒。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无声地交流着,他是笑着的,她的表情有点儿猝不及防的惊愕。
可能是这边虽然人少但偶尔也会有服务生走过,也可能是她喝多了,迟溪的脸颊渐渐浮上了一丝红晕。
她抽了一下手,第一次没有抽[dòng],还被他用指尖在她掌心刮了一下,如挑逗一般。
迟溪浑身僵硬,连背脊都下意识挺直了。
深呼吸,再深呼吸,她黑着脸这才将手抽了出来,搁到了台面上。
呼吸就这样渐渐地平复下来。
耳边听得他无所谓地低笑了一声,他继续端起高脚杯品酒,还问她这酒的味道怎么样,回去要不要也尝尝。
迟溪总感觉他意有所指。
她脸是冷着的,耳尖渐渐地滚烫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