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被念出名字的少女一滞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紫色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但很快被压制下去。
姜眠好没有看见那一闪而过的杀意,视线落在密秀的手臂上:“秀秀,你的手臂受伤了1
少女白皙光洁的手臂上满是血色,被冰刃击穿的臂弯上不断往下淌着血。
叶清歌视线冷冷,刚眼前人一闪而过的杀意被她捕捉到了。
“秀秀?”没有得到回应的姜眠好有些担忧:“秀秀你还好么?你离开我们以后去哪里了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她一声接一声的困惑问题中,少女终于回过了神。
在叶清歌冷冷的视线下,密秀眨了眨眼挤出了泪,捂住臂弯痛苦道:“好痛。”
这有些慢半拍的呼痛声并未引起姜眠好的疑惑,她晃着叶片焦急道:“这.这该怎么办?”
她话音刚落,身侧就被灵力罩给包裹住,然后整棵草眼前一黑,被塞进了袖子里。
连眼神都没分给密秀一个,冷冷拂袖便往前走。
一次只可通过一个人,若二人撞上,必有一个要让路。
可现在,却又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假装无事发生。
鼓鼓囊的地方,里面是那棵草。
叶清歌已经走到了密秀身侧,并未有让开的意思。
“绿,绿酒。”密秀轻咳了声说:“好,好巧啊,你,你怎么会在这?”
刚刚这妖孽在自己进巷子的那一刻便化作了妖风,紧紧跟在自己的身后。
闷闷地拍击声透过衣袖传递出去,又被小巷内涌起的风给卷走。
姜眠好的担忧没有得到回应,叶片颓然地拍打着罩面。
密秀下意识缩瑟了下,出于本能地畏惧着眼前人。
被强制‘黑暗’了的姜眠好用叶片拍着罩壁,有些担忧道:“绿酒,你还好吗?是不是外面有危险?”
站在她面前的仙君面无表情,神色淡然,周身散发着的是来自上位者特有的压迫感。
这条巷子说长不长,就是有些窄校
“绿,绿酒?”姜眠好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用叶片轻轻拍了拍灵力罩,“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绿酒?”
眼看着那抹白来到了自己的身侧,密秀握了握拳头,视线落在了叶清歌的袖子上。
一想到刚刚飘过去的那阵黑风,就想起那个将自己和铃兰叼起来玩乐的黑色大翱鸟,心下不由为绿酒担心了起来。
密秀神色有些紧张,她咽了咽口水,紧张地往后挪了挪。
面对她磕磕巴巴的招呼声,叶清歌冷哼了声,没有回应。
脑海里浮现出主人的吩咐,密秀的手松开又握紧,强行压制住对叶清歌的畏惧。
叶清歌压住心头翻涌的情绪,有些不耐地啧了声:“闭嘴。”
叶清歌压制着心头不断上涌着的不属于自己的那份担忧感。
白衣擦肩而过,密秀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偷到那棵草.就是偷到了仙骨.
等密秀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时,眼前人早已经走出了几步。
密秀立马上前两步,朝着叶清歌的袖子伸出了手。
只是她的指尖尚未触及到那衣袖时,便被一阵极强的灵力给狠狠弹开了。
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灵力震得密秀呕出了一口血,她靠在墙上顺着气,压抑着心头翻涌着的冷意。
刚刚那冰刃似乎浸透了她的五脏六腑,密秀眨了眨眼,才发现刚刚还在眼前的人早已经消失了。
也就是说自己刚刚触碰的只是幻境。幻境都这般强了么.
密秀揉着被震麻的耳朵,在心里揣测着那仙君的来头。
小巷口外传来一阵叮当马车响,密秀看见马车上下来一个人。
鹅黄衣裙衬得人肤白胜雪,明眸皓齿的少女朝着马车里感激一笑,拱起手行了个礼。
密秀认出那人的脸,心下有了主意,扶着墙踉跄着走了出去。
从马车上下来的铃兰有些不好意思,刚刚被蛇咬过的地方已经被欢喜给清了创,棉布缠了一圈又一圈。
“有劳傅小姐。”铃兰拱手弯腰,发尾随着她的动作摆动:“他日若有铃兰帮得上忙的,傅小姐尽管开口便是。”
傅晚吟轻轻一笑,眼眸中的光亮比太阳还要耀眼几分:“林小姐太客气,若是他日再见,便是有缘之人了。”
站在车外的欢喜看穿了自家小姐红着的耳尖,心下了然。
清了清嗓子道:“林小姐若是他日得闲想登门拜谢,可以上北城相府内找小姐,毕竟我们小姐也不是天天得闲出来的。”
“欢喜。”傅晚吟嗔怪着唤了声。
铃兰点了点头说:“他日铃兰定然回去道谢的。”
“光口说有何用?”欢喜哼了声说:“若是你不来呢?”
铃兰一愣,慌张地在衣袖中翻找了一下,她今日出来的太急切,身上并未有带出来的细软。
最终铃兰咬了咬牙,从自己真身上扯下一株花灵。
摊开手后,
开手后,淡粉色的铃兰花在掌心闪烁了下,变了一个晶莹剔透的花样玩意儿。
“若是小姐不嫌,可拿着此物。”铃兰将手里的花灵递过去。
轿子中探出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捻起花灵。 傅晚吟看着掌心里的小花,眉眼间难掩欣喜,眼神落在铃兰身上,不舍挪开:“多谢林小姐。”
欢喜瞧见自家小姐的眼神,立马将车帘给放了下来,摆了摆手说:“那林小姐就此别过了。”
铃兰点了点头,目送着车轮滚远。
马车晃悠悠地踩踏在石板上,马儿身上的铃铛晃个不停
欢喜回头看了眼尚在门口的人,转过头说:“小姐,您今日也太莽撞了些,那人您都不知道底细,便贸然将人扶上车,万一是登徒子可怎么办?”
傅晚吟却摇了摇头,轻声道:“她与旁的人都不同。”
她手里小心地捏着那株铃兰花,闭上眼,少女坚韧挺拔的背脊,忍着痛挤伤口的表情再次浮现出来。
欢喜叹了声说:“小姐啊,您就是心太好。”
说罢欢喜回过头,刚刚与她们小姐别过的铃兰在巷子口站了会儿,不一会儿就扶起了另一个人。
“看来她跟您一样。”欢喜摇了摇头:“都是好心的人。”
姜眠好一直在灵力罩中关了很久才被放出来。
不,准确来说是摔出来。
灵力球裹着草盆在地上咕噜咕噜转了一圈,里边的小草早就被撞得天旋地转。
“绿酒你1姜眠好咳咳了两声刚想要说些什么,一股灵力注进来让她闭上了嘴。
下一刻,地上的草盆便被一个少女取代。
恢复人形的姜眠好有些呆滞,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脚,又抬起眼看向绿酒。
眼前的人依旧是面无表情,神色淡然,与周遭的喧闹完全不同。
姜眠好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绿酒带着自己来了街区内。
“糖人诶——”
“包子诶——”
“糖——葫——芦——诶——”
嘈杂的人声不绝于耳,叶清歌有些厌烦。
就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为何要带着这盆草来这又杂又乱的地方。
下一瞬心头突然腾升起激动,欢愉,兴奋的情绪。
刚刚还气呼呼的人这会子又将烦恼丢到了九霄云外,视线就被行走的糖葫芦串给吸引走了。
叶清歌看着蹦蹦跶跶跟着人走了的姜眠好,有些无语凝噎。
而正在买糖葫芦的姜眠好并不知道身后人的想法。
她脑子里记挂着铃兰和密秀,也知道刚刚在巷子里和叶清歌起冲突的是密秀。
因为在巷子中时她感受到过一股强大的力来扯着自己,而伴随着那股力的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若不是绿酒在,只怕是那翱鸟曾给自己带来的濒死感又要浮现了出来。
姜眠好心里感激着绿酒,但又难免会担忧着密秀。
只要事情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姜眠好还是不愿随意去怀疑她人,只要不戳破,那就还是朋友。
心里百转千回时,眼前的老头将糖葫芦打包好了。
“小姑娘,你的三串儿,拿好了1老头将三串糖葫芦给递过去,叮嘱道:“可别摔了哦。”
姜眠好接过后乖巧点了点头说:“谢谢您。”
站在她身后的叶清歌已经将她的想法给读了个透彻,心下第一次对这草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竟然还不至于蠢笨到将密秀认成好人。
只是这心绪来回的切换有些太快,等人举着糖葫芦蹦跳到自己眼前时,能读取到的心绪里只有欢愉。
叶清歌视线落在眼前这红色的东西上,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绿酒1姜眠好大气地将糖葫芦递过去,“尝尝看。”鲜主府
叶清歌皱着眉后退,想也没想就拒绝道:“不。”
“很甜的1姜眠好眨巴眨巴眼,“我第一次吃的时候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有东西可以又甜又酸,但是就是好好吃,我和兰兰都很爱吃,你也尝尝看1
叶清歌还是皱着眉:“你爱吃你自己吃便是。”
姜眠好摇着头说:“这个是给你买的,有一个是秀秀的,还有一个是兰兰的。”
她手里算上给自己的这个,一共就三个,三个都是给人的。
“我不吃,你自己吃吧。”叶清歌一拂袖,转身就要走,可袖子一重被人给扯住了。
姜眠好可怜兮兮道:“真的很好吃,就吃一口好不好?”
心绪间翻涌起来的期待,还有压制着的对糖葫芦的渴望。
这个笨草明明自己想吃的不得了,却还非得给自己。
叶清歌咬着牙,压制着心头的情绪,接着,喉头间涌动,舌尖深处涌出了丝丝津液。
只见那蹲在自己眼前的人咽了咽口水。
叶清歌紧紧皱着眉,可心下的渴望却越来越强烈。
而罪魁祸首就是举着眼前的糖葫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