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林水库，月光岛。我和江川同学追击一位上古凶妖到这个地方，它与亲王合二为一，进入稳定的第四境界。亲王被杀后，它与将军合二为一，进入不稳定的第五境界。

“将军这个人我们以前说过，就是在飓风塔里遇到的那个人。抢走了一半的魔法宝物。是敌是友尚未可知，但应该不完全是与我们对立的，至少有一段时间不是。

“后来地上点起火线，两人从火中走出，戴着粉色帽子。他们用核弹攻击将军，将军掉到第四境界，江川同学把他打成重伤，之后那两人把将军带走了。这两个人得查一下。”

杜清昼完全隐去了国师的信息，就好像国师根本没有参与这场战斗一样。

但事实上，国师不仅参战了，而且还发挥了相当重要的作用。国师放的那颗金黄色光球，不弱于他的暗夜叹永凋，甚至可以说，这两者十分相似。

而且，国师的生命之盾也颇为玄妙。来自于同一个世界的故人，有着类似的生命之盾，这着实是个好消息。若是有机会，得见一见国师同学的思维之水。

江川明白杜清昼的意思。如果园长大人详细解说那场战斗，指不定许修就开始对国师产生兴趣了，至于会不会倒戈相向，尚未可知，不过，不排除这种可能。

杜清昼又说：“去往柱内世界的有我们三人，还有另外六人，不过也不一定是六人，我曾偶然看过排行榜，有身份重叠的，但这无所谓，只要能抓住其中一个人，随便投资一点点都足够修建宫殿了。”

会议进度接近尾声，杜清昼讲述了凭霖和瑾年与上古大妖的约定，此后，他问许修天柱督察住在何处，这几位上卿住处虽远，但不可不察。

许修说，他们住在天柱工程院生活区一号社区。

杜清昼想，这名字真是一点也不高大上。

在一些不高大上的话题的冲刷之下，会议结束。而后，三人共进晚餐。

夜里，许修划了两个院子安置这两位同僚，余烁对此十分赞成。

杜清昼并不急于入住，今晚他还有一些别的事情要做。假如拜访每一位上卿用时20分钟，那么，在明天之前拜访完所有上卿，是有可能做到的。

苦憎，安景，张叙，胡相，由多。

路上，江川问他：“昀天原里还有三位上卿我们没去看，我还以为这件事不太重要呢。”

“这件事确实不太重要，如果不是瑾年放出了上古凶妖。他家的金字塔应该是某种召唤装置，他和上古凶妖的约定则是达成召唤的仪式。你们说我们是更期待发生变故、还是更期待没有变故？”

这是问句，江川听不出虚实。但江川回答园长的问题根本没必要考虑虚实，只要她自己不说谎就行。她说：“我更期待发生变故，不然很难找到机会除掉它们。”

许修误以为江川说的话是标准答案，他给扩充一番之后这话完全失去了本意：“除掉那些有害的上古大妖，是一件好事，理应如此。”

“不一定。对我们形成危害的的人、事、物有很多，这些危害或大或小，或深或浅，但值得我们清除的危害源少之又少，屈指可数，这其中的度量我目前还把握不准，所以，多数情况下，暂时放过。好了，我们到了。”

社区里的房子“符合标准”，这里没有宫殿、楼阁、庄园、城堡、树屋，只有规划整齐的别墅区。

苦憎听到了敲门声。这种时候来敲门的是什么人？应该是工作人员吧？

他这样想着，便开门了。

杜清昼说：“唱火尚书，如果你比较忙，我们就不进门了，问一个问题就走。”

苦憎对这三人并无好感，但也没什么恶感，让别人站在门口问问题，倒也不至于如此无情，所以他邀请他们进去：“不忙，请进。”

四人在客厅里坐下，另三人都气定神闲，苦憎坐在这里，心情有些急躁，像被喊来充数的观众。

杜清昼率先打破沉默：“唱火尚书，要在秋考里取得领先的排名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因为有上古大妖、甚至是上古凶妖阻拦我们的去路。”

听到这里，苦憎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正要插一句话改变话题，但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杜清昼早已想好了这套说辞：“可否告知你遇到的是哪一类型？你达成的是哪一约定？简单来说就是，对方的名字、以及、你们说了什么？”

这些问题十分致命，而问题的答案也十分珍贵，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对别人讲出来的，尤其是，在不知是敌是友的情况下，更不能轻易说出。

苦憎小心翼翼地反问他：“这两个问题我能不回答吗？”

杜清昼喜笑颜开，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表情。他说：“能。再见。打扰了，唱火尚书。”

苦憎疑惑不解，另两人也疑惑不解。

江川认为园长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只需要把剑架在这个人的肩膀上，他一定会回答这两个问题，这事很好办，只需要一抬手、一开口就完成了。

许修疑心园长是不是人格分裂了？园长对余烁那么苛刻，对苦憎却这么宽容，问的问题竟然可以不回答？这太颠覆他的认知了，他一直以为园长没有“仁慈”到这种程度。

苦憎和这几位上卿不熟，他也是新晋的上卿，在此之前，他与这些人并不相识。在今日之前，他很少与这几人说话，很少了解过他们的消息，但就今日的对话而言，盈则尚书不像坏人。

杜清昼允许他不回答问题，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他根本就不在意答案为何。二、他对同龄人确实相对宽容。

在并非发号施令之时，他的善心还是很足的，他的耐心也完全够用，但当他决意要做什么事，那就很难改变他的想法了。

离开苦憎的住处后，杜清昼主动说起为何允许对方不答：“我们上课时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你们觉得老师知不知道我们是否知道问题的答案？”

许修犹豫了一下，但江川毫不犹豫，她说：“知道。”

“提问，这种对话方式是我所厌倦的。知道答案，也可以不说，这无妨。走吧，去下一家，如果这些人都这么容易交流，很快就能完成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