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紧抓着她的头发，姜晓渔被他提了起来。

背后的手铐还拢在管道上，她的手臂险些脱臼，疼得尖叫。

一个人从口袋里摸出手铐钥匙，凑过来开锁，嘴里不干不净的笑语，让把她绑在立柱上。

“放开一只手就行！”那人按着她的头，钥匙插进手铐锁孔。

姜晓渔的气力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像个布娃娃似的被他们随意摆布。

“两只手都打开，还有脚上的胶布也撕开，把衣服脱光了！”为首的南洋人得意的狂笑，“这白生生两条长腿，够咱玩一阵子的！”

四个人一起哄笑，姜晓渔只觉手臂和小腿一松。

他们完全没在意，因为她吓傻了不敢动。

姜晓渔咬紧牙关，奋起最后的力量，抡起手腕挂着的手铐，对着其中一人的太阳穴砸去。

闷响过后，两缕鲜血从那人头上涌出来，霎时流了满脸。

姜晓渔眼里满是疯狂的血红色，生命中最后的倔强。

她猛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冲出四个人合围，朝仓库大门跑去。

“把人抓回来！”挂彩的人手捂着伤口，龇牙咧嘴地叫唤。

姜晓渔没跑出几步，就被他们追上扯翻，狠狠摔在地上。

“臭娘们！还敢让老子出血！”

那人朝她猛踢了两脚，姜晓渔胸口一阵憋闷，咳嗽着呛出两口血沫。

她疼得全身战栗不住，软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那人还想拳打脚踢，其他人连忙上去拦住。他们怕姜晓渔太过娇弱，被三拳两脚弄死。

受伤的走到灯下包扎的伤口，另两个人兴奋地**笑，冲过来撕她的衣服。

刚才被踢在胸口和后背，她大概是肋骨受伤了，身体疼得撕心裂肺。

她咬着牙连抓带咬，尖厉地高声呼救。

“叫大声点？这儿四处都没人，越叫越有意思！”

南洋人嘴里虽然这么说，手里却把撕碎的衬衣狠狠塞进她的嘴里。

他们把姜晓渔拖到仓库的立柱前，欣赏着她咬着牙闷哼，苦苦挣扎的模样，个个兴奋得不可救药。

姜晓渔的嘴里淌着血，满头浓密卷发汗津津粘在身上，被折腾得几乎昏厥。

“谁先？你伤得重，你来……哈哈哈”

那些畜生在狂笑，姜晓渔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瞪圆了眼睛，紧咬着嘴里的布料，血红的眼眶像是濒死小兽。

眼泪划过鼻梁落入鬓发，她无能为力地瘫软了。

就在那些残忍禽兽围上来时，头顶上响起清脆的电流声，随即“咔嚓”一声，四周骤然暗下来，仓库里忽然断电了。

仓库虽然废弃，却是全密封的，忽然没了照明，四周一片黯淡无声。

“吓老子一跳！”那人啐了一口，预备脱衣服继续。

为首的南洋人猛地推了他一把，附身从地上抱起受伤的姜晓渔。

“快走！有条子！”

他们的反应速度极快，不过两三秒钟，已经跑到了仓库后门。

仓库大门处射进来两道光，应该是强光手电射出来的，像是撕破黑暗幕布的两只手。

衣衫不整的姜晓渔，用尽气力挣扎，只可惜周身剧痛，嘴也被堵着。

她尽力地闷闷叫着，可声音都堵在喉咙里，颤抖的手死命撕扯。

南洋人仓皇逃走时，她把破碎衣袋里的瓷片，轻轻丢在了地上。

“真是条子追来了！别带着这累赘了！”有人建议老大。

南洋人有些经验，他顺着仓库角落的阴影跑，嘴里还在疯狂冷笑：“咱们去码头，晚上有去公海的船！留着这妞儿可以做人质！”

天色已是傍晚，走出废弃仓库时，姜晓渔闻见海水腥气，才发现这里是滨海码头的货场。

他们顺着没人注意的堆货场小路走，直奔海边的方向。

空旷寂静的码头，遥遥响起警笛声，就算是满场搜查，也很难搜到这个僻静地方。

南洋人单肩扛着姜晓渔，她胸口的伤撞来撞去，疼得几乎昏厥，嘴里鼻子里不停地喷血。

过了不知多久，恍惚里听到朱朱尖厉的哭喊。

“姜晓渔！姜晓渔你还活着吗！”

朱朱还活着！

姜晓渔的心跳一瞬间停止，她死命挣扎回头，嘴里发出激烈的“呜呜”声。

随之而来的是脑后一阵闷痛，南洋人怕她出声引来警察，挥拳把她打晕了。

……

“你们搭今晚的船走，先去东南亚躲一阵，货船已经安排好。”

这次的昏厥只有一个多小时，姜晓渔醒来天已经全黑了。

耳边是飒飒的海浪声，她只穿着破碎内衣和衬裙，躺在满是砾石的海滩上。

南洋人在几步远的地方举着手机，另外三个人往她身腿上缠着笨重的锁链。

小臂粗的铁索，是废弃的锚链，满是粗糙的铁锈，把她伶仃瘦骨的脚踝磨得血肉模糊。

她听到南洋人的手机里，传来沈曦冷酷疯狂的声音，她完全疯了似的。

“马上把姜晓渔弄死！拍视频给我看！快点把她丢在海里！”

姜晓渔躺在海滩上，看着漫天星斗，在浅浅的海水里痛苦挣扎。

海滩边停着小艇，南洋人挂掉了电话，并没有把她推下海，而是招呼人把她抱上船。

警笛声由远及近，几束灯光集中照了过来，高音喇叭里传来生硬的劝降。

“原地不要动！海滩上的人不要动！你们已在射击范围内！”

黑洞洞的枪口，在白光中抵着姜晓渔的太阳穴，南洋人冷笑对岸上喊：“别激动！我有人质！”

小艇的发动机轰隆隆巨响，在暗夜漆黑的海里，划出一道白色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