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活在裆下
“梁爽!这么巧呀,好久没见了吧?”我耳垂都被她的呼吸给烘热了,我咧嘴一笑,已经知道是谁了。我说是啊是啊,你出现的可真是时候,我就不转身跟你拥抱了。她咯咯地笑起来,说你忙你的,我看看就行。
优优她们见我失踪了,也不担心,知道我被壮汉劫财的可能性不大,被美女劫色更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所以三三两两各自散去。
这注定又是一个不会无聊的夜晚,我回过头迎上那张娇媚的笑脸。但在那瞬间,我心里却在想,此时此刻,杨露露是不是已经抱着我的枕头进入了梦乡。
除了极少数的朋友,没人知道我还开了一间小酒吧,面积不大,紫色基调,欧洲古典神话风格的装修,吧台顶上垂下一根根的橄榄枝,灯光隐藏在悬挂的木板上,透过镂空的星座图样,奇形怪状地挥洒到桌面,两根浮雕圆柱矗立在过道两旁,很酷很品味!但让我始料不及的是,角落里堆放着不少仿古罗马的瓦罐泥盆,居然全被客人当做垃圾桶使用,曾有个客人边咂着嘴边对我说:“你们这儿真贴心,喝吐了都不用上厕所。”
我曾请过一个看风水的大师,他说这儿的格局呈手枪型,枪口朝内,颇有自杀的嫌疑,但我没放在心上,因为我不信《周易》里还描述过手枪;还有个客人说,这个场所很不娱乐,我明白他的意思,最好有鸡尾酒有麻将桌,有桌球台有桑拿房,而且都有美女相伴。我告诉他,在国外,喝酒归喝酒,赌博归赌博,嫖娼归嫖娼,一档事儿归一档事儿,非混在一起那就成泡饭了,上不了台面。
我感谢他们的好意,但不想做什么改变,赚不赚钱我不在乎。我是在用爸爸桑的那份市侩,来赡养这份清高。起码能有个空间,让我吃喝拉撒之余,觉着自己还是个有身份的人。
项禹来上海出差已经待了一个礼拜,第二天中午的飞机就要回北京了。我带着他来到酒吧,他指着门口的霓虹灯,问我NE是什么意思,我说是night elf的缩写,中文意思是“夜精灵”,魔兽四大种族之一,一个叫“恶魔猎手”的瞎子率领一帮美眉打天下,十分拉风。
都过去好些天了,他还念念不忘那个唐小静,据他深入浅出地分析,如果我没对她始乱终弃,那就是她爱上了我,因为爱恨只一线之隔,有时候更会像跳橡皮筋一样来回穿梭,令人应接不暇。
我说什么爱不爱的,无聊不无聊。
巴尔扎克说过:“只有女人最终的爱才能满足男人最初的爱。”这句话搁在一百多年后的今天,也能说得通,女人最终的物质需求和男人最初的原始冲动,两厢错综纠结,致死不休,仅此而已。
我说别提那丫头了,今晚我给你践行。
我开了一瓶芬兰伏特加,和项禹坐在吧台上。他笑着问我现在女朋友怎么样了,他来一个礼拜都没见到嫂子一面。我苦笑着叹了口气,说我除非开灯睡觉,否则一个星期也看不见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