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病，我是来复仇的？”
阿正笑了，露出了一个和少年A一样的笑容。
“复仇，为谁？谁值得你这么做，你监视了我几乎一个月，到底为了什么，我很好奇，你倒是说说。”
“为了谁，你心里清楚。”我摇晃着撑起身体，按着膝盖站起来。
“你不说，我什么都不清楚，从以前就是这样，你为什么总觉得我能清楚你在想什么？你就是一个疯子，整天除了看那些屁用没有的书，什么都不做，我为什么会理解一个疯子？”
“我知道现在的你不懂，但你是个丧心病狂的混蛋？你杀了人。”
“我不明白。”
阿正回答的语气很认真，让我觉得心头涌上一股浓浓的绝望，我希望他能至少理解一点点，但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能怔住的看着他。
“看在我们当了四年室友的份上，来我家。”
2
假如被复仇者不知道自己的错，那么复仇，也就失去了意义。继续下去什么都不是，只是杀人而已。所以我决定等下一个机会，等到阿正说出死亡信号的那一刻，我一定能够瞬间动手。
阿正带我走进他的家，没有任何意料之外的东西，只是一个二十多平米的一室一厅，拥簇的房子，连窗帘都没有，但却有一扇窗，只具备窗的形状，窗框外仍是墙壁，虽然画着蓝天海洋，但仍然无法掩盖这样一个小空间的悲哀。
“把你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我知道那是什么？”
我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折刀丢到唯一的小桌上，但分开一半的注意集中于此，期待用的上的时候，能够发挥电影里特工一样的反应。
“你怎么知道？”
“咖啡馆的服务员和我说的，就在一个月前，什么有怪人监视，什么生命危险，还有刀，愣是把我吓了一跳，差点就报警了。”
该死的服务员，该死，我看着窗框上的壁画莫名的又消除了火气，这个城市里原来还有人愿意关心一个陌生人。
“那你怎么没报警？你不怕？”
阿正用开水壶烧了水，呼噜呼噜的声音让我更紧张了，现在折刀上已经聚集了我大半的注意。
“因为是你，我们好歹也做了四年室友，虽然大家都觉得你这里有问题。”阿正手指了指太阳穴，不过他所指的应该是大脑。
“但我曾经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些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总觉得有些吸引力，所以主动去接触你，但其实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听到“普通人”这三个字，仿佛条件反射一样拿起了折刀。
“但我现在只觉得你是个疯子！”阿正怒吼到。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唯一能做的就是拿起刀冲向阿正，我感觉到浑身被一股热流沐浴，是阿正的血吗？还是……
无论如何，一切都结束了。我看到少年A再次出现，他没死，原来是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我一生都在寻找的地方。
少年之心
“我可以将手拿下来了吗？”
”可以了。“
男人放下双手，我看到他脸上仍是最初的模样，浪费了我半天的口舌。
“这就是你要和我讲的故事？结束了？就这样？”
“就这样。”
“这都不算一个有头有尾的故事，你就不能再多说一些吗？”
这世上什么才算有头有尾，没有什么是有头有尾，出生还有出生之前，死亡之后也仍有人会记住。
“假如我碰巧是一个和你一样的疯子，所以决定把推荐的机会给你，你会有什么感觉？”
“大概会很激动、兴奋，人生迎来了转机。”虽然我无法调动脸上的组织，把这些表现出来，但我觉得应该就是这样。
“那你能再描述一下主人公的感觉？”
他指的应该是我故事中的“疯子”。
“没办法描述，因为他是一个疯子。”
“所以你是站在一个正常人的角度，去写一个疯子的想法？”，男人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拜托，我不是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有些事不是一个人说行就行的，更何况，我很正常，你也很正常，所以……”
“可我觉得自己想表达的东西已经全部表达出来，虽然没办法具体描述是什么，但真的……”
“没办法具体描述？”
男人翻了一个白眼，将考核文件收进包里，站起身来。
“你就是一个痴心妄想的小孩，总觉得自己掌握了很多，喜欢说一些了不起的话，觉得自己很接近答案是吗？就像那个故事中的疯子一样，可实际上……”
“实际上什么？”
男人突然怔住，“我也不知道实际上什么。”
“那推荐的机会给我吗？”我带着最后的希望问道。
“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