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还东西的。”洛雪晴扯了一下身上的挎包。
“喵……”这时，一声猫的啼叫响起。
肖雷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她肋下挎包的开口处，一只像是镶嵌了两只夜明珠的猫头露了出来。
“这是……”洛雪晴顿了一下，“王一民最喜欢的猫。”
说完，她便陷入了沉默。
肖雷心中满是惊诧，他想起了在李若然家中看见的猫。
只见那猫仍然抬着头，两道利剑般的目光犀利而又神秘。
“王一民把自己比作猫，他说创业九死一生，他就像是这有九条命的猫。”
“却没想到……”她并没有往下说，黑暗中，肖雷听得出来，她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
说话间，肖雷看到，一束灯光从洛雪晴离开的别墅射了出来，紧接着，一辆车匆匆而出。
他认得这是李若然的车。顷刻间，那车像是一阵风一样，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
“请节哀。”车子远去，洛雪晴的悲戚却并未散去，肖雷只好安慰道。
“哦……不好意思，肖警官。”洛雪晴略显歉意。
“那您怎么没把它交给李女士？”肖雷带着疑问。
“呵，她一向都不待见我。”洛雪晴苦笑道。
“现在一民不在了，她更是见不得我了。所以……”她欲言又止。
“呃……”肖雷一时不知该作何言语。
“不过她今天怪怪的……”洛雪晴似乎在回忆刚才的情景。
“她居然说……”洛雪晴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接着说道：“除非一民死了，否则都不可能离开她。”
“哦？她为什么要说这话？”肖雷似乎嗅到了重要的线索。
“因为一民那天说要跟他离婚。”洛雪晴回答道。
“哦？可是他们不是结合才一年吗？”肖雷有点意外。
“唉……”洛雪晴轻轻一声叹息。
“一民也有苦衷吧，我们离婚半年之后，一民又来找我……”
“要我原谅他，说自己不该鬼迷心窍地跟李若然在一起……”
“所以，李若然一直以为是我缠着一民不放。她怎能给我好脸色……”
“不过，我今天是想送回一民最爱的宠物，没想到她还是一样……”
“唉……”
“哦，不好意思，我不应该说这些。”洛雪晴回过神来，连忙对于自己“牢骚”式的陈述表示歉意。
“肖警官，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接着，她提出了告别，声音中有几分疲意。
“哦，好的，再见。”肖雷回应道。
两人告辞之后，肖雷依旧往前走去，当走近王家别墅的时候，他意外地发现，别墅的院门并未关上。
站在门口，他朝来时的路看了一眼，路上并没有人。
转进院子，只见别墅门口的灯还亮着，一把小铁锹躺在地上，上面还沾着湿润的泥土。
职业的敏感让他迅速走到了院子中，很快便在草坪中发现了一块新翻动的痕迹。
他用铁锹把覆盖好的泥土重新翻了起来，一个不大的深坑很快呈现出来，下面埋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他将塑料袋提了起来，刚打开袋口，一股刺鼻的恶臭涌呛而来。
把翻起的泥土回填之后，他走到灯光之下，屏住呼吸，朝袋子里一看，一个七窍流血的猫头最先映入了眼帘。
5
今天是王一民头七。
对于肖雷的到访，李若然颇为意外。
刚进别墅，一股香火味扑鼻而来，肖雷顺着味道的方向看去，只见草坪上还插着三支点燃的木香。
“哦……那是一民生前最爱的东西……”
“我将它埋在这……”
“就当是一民留在这里陪着我……”
“我想他的时候……”
“出门就能看见……”
看到肖雷驻足，李若然吞吞吐吐地解释道。
接着，她把肖雷请进了客厅。
一进门，屋内亮堂堂的灯光，让肖雷有种在黑暗中突然见到光的突兀，眼睛不由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