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给他机会了，如果他回心转意，我会原谅他。但他却很坚决地要离婚。”
李若然恶狠狠地盯着前方，声音却是异常的平静。
“他说离婚，我才在他的红酒里加了安眠药的粉末，我本来不打算放的……”
“哼……这都是他自找的……”
“不……他不是我杀的，他泡澡的时候我本来想叫去叫他。但那贱人居然在那时候打他电话……逼他离婚……”
“是那个贱人害死了他……是的……都是她害的……”
李若然不停地重复着，似乎在她的世界里，除了怨恨，其他一切都是虚无。
6
王一民的墓前，洛雪晴透过墨镜盯着他的遗照。
“其实，从离婚那天开始，你在我心里就死了。”她弯下腰，把手中的花束放在墓碑上，喃喃说道。
“大学的时候，你就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当然，我也认定，此生你就是唯一。”
洛雪晴满是柔情，思绪似乎又回到了当年。
“那时，你一无所有，但却雄心勃勃……”
“我喜欢听你讲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虽然觉得很不靠谱，却还是信心满满地支持你……”
“呵呵……谁让你就是我的天……就是我的一切呢。”洛雪晴脸上露出苦笑。
“大学毕业，尽管家人竭力反对，我还是义无反顾地跟你在一起……”
“我们一起住合租房，一起挤公交车，一起吃方便面……”
“不管多苦，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觉得拥有了全世界……”
“呵呵，你说是不是很傻……”洛雪晴自嘲道，却是满脸幸福。
“当时你信誓旦旦，说等你成功了，要让我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为了你的梦想，我……我连做正常的女人都难……”
说到这，她的嗓子似乎被东西塞住了，一时不能言语。
良久之后，她才平静了下来。
“我们几次意外，你都说不是时候，要我打掉……”
“而我为了支持你的梦想，竟然也傻乎乎地去做了手术……”
“后来，医生说，我再这么任性，以后就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但幸运的是，你终于创业成功了……”
“我也以为幸运女神终于眷顾我了，满心欢喜地想着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的成功却是我噩梦的开始……”
“你应酬越来越多，回家越来越晚，出差越来越多……”
“我们越来越疏远，直到有一天……”
“你回来跟我说，外面有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你要跟我离婚，娶那个女人……”
“可是，你知道吗？那天我也正准备告诉你，我终于又怀上了……”
“啊……”她深深吸了口气，似是被锥子插进了心间，一阵刻骨铭心的痛袭来，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喷涌而出。
“咳……”清了清嗓子之后，她又艰难地开口。
“为了你的梦想……我再次成全了你……”
“但我要你把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给我，你虽然纠结，却可能是因为愧疚，最后还是同意了……”
“其实，股份不是我要的，我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要的……”
“签字那一刻，我就发誓此生不会再与你有任何瓜葛……”
“我没跟你说我怀孕的事……”
“但是命运再次戏弄了我，因为离婚，我情绪波动太大，最后宝宝还是没保住……”
“而且医生说我再也不可能怀上了……”
“我本来对你已无所谓爱恨，但是因为宝宝，我对你恨之入骨……”
洛雪晴止住了泪，愤恨之情难以掩饰。
“哼……后来，你又找到我，说那个女人骗了你……”
“你向我道歉，请求我原谅……”
“说实话，我心软了。你太了解我了，总能戳中我的软肋，让我对你恨不起来……”
“可是，你不知道，就像你了解我一样，我也同样对你知根知底……”
“我偷偷调查了你，我知道你重新接近我，并不是回心转意，而是你想用股权拉风投……”
“你舍不得削弱自己的股权，就想打我手上股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