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的信
在我笔下的她,抑或是在我面前的她,都令我不禁这样想到。
她此时正在看什么呢?又或者是想着什么呢。
她此时正皱着眉头,仿佛正在努力咀嚼书中的知识。
她那纤细的手臂正捧着一本厚厚的书,那一瞬间,有一种她的手臂支撑不了这么厚重的书的感觉,从不远处窗里映射出的斜阳洒在她整齐的短发上,将她雪白的皮肤变得更加白皙了,她的背稍稍弯曲着,紧贴在她身上的制服恰好使她看起来更加苗条。
此时,她正在想什么呢?
妄图想揣测她脑袋里正在想什么。
然后,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我和她是同类人......
我和她是同类人?
我和她真的属于那种没有人要的人吗?
在她的身上,我看不到一丁点不自信的成分,虽然对待我很害羞,但是却有一种不服输的精神,压迫着周围的人。
第一次邀请我去图书馆也好。
如此喜爱书也好。
如果跟我是同类人的话,决定不会邀请我。
当时的我或许因为害羞而没想那么多。
但在她主动邀请我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便划清了界线。
我或许真的只适合与心里默契的感觉到对方存在的人在一起。
而她的气场跟我完全相反。
我知道这样说出来很不能让人理解。
擅自以为的事物一旦被违背,就会造成极大的冷落感。
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有这样的想法了,只不过现在,就好似一只巨大的仪式被破坏了一半,被封印的诅咒开始深入我的骨髓。
在某个角度而言,我和她是同类人,我们都是一个人孤身在学校的人。
在某个角度而言,我想成为她那种人,那种有着坚强毅力的人。
在她身上,我看见了跟我相似的无我的状态。
不过我一直想弄清她身上她异常的光芒,到底来源于什么。
画中的她,双眼里迸射出我从未见过的“不惧怕任何东西”神色。
直面自己的寂寞,仿佛对着孤独说“来吧,我不怕你”
她接受了孤独,仿佛她正享受着自己的孤独。
终于我搞清楚了,为什么我能画出如此生动的画。
我仅凭着“她跟我一样,都留在了教室里,都有彼此的默契”这种不能称为理由的证明来安慰我自己。
我一直以为........
我一直以为能与我发生共鸣的人只有你啊!
我很想这样对她说。
所有的光辉星尘散漫在她的周围,零落的渗入她的身体。
当她注意到我的异常的之后,她关切地问我「你怎么了......」
仅仅是这一句话,我就感觉无比的痛苦。
感到眩晕的我,努力撑着自己的双腿,我感到一种自卑感开始侵占我的身体。
我发了疯似的逃出图书馆,将月的声音抛之脑后。
喘不过气。
呼吸苦难。
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莫名其妙。
“明明已经习惯了。”
我摸了摸已经被泪水浸满了的脸,才发现自己眼前早已模糊。我和汐月的关系到此为止。
我将大衣裹得更紧了。
外面的大雪比想象中的还要大,白色的大块颗粒仿佛已经不会随风飘扬,这些从天而降的雪,开始笼盖在我的衣服上,妄图想覆盖我的全身。
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只看见一片白茫茫的颜色,远方的道路被白雪掩盖了真实的距离,所以我用「原本道路」的记忆来走着。
从远方传来烟花的声音,那一瞬间,单调的颜色一刹那变得鲜艳起来,周围的白雪此时正在漫天飞舞着。
我停下了脚步,看着迅速升起的烟花展开的那几秒,我一边吐出白色的雾,一边欣赏着这一切。
从不远的楼顶上,我看见一个男生正在做出跳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