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破狼同人)
人物归priest,ooc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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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自长庚退位后,与顾昀整日蜗居在故园里,退休生活虽说恬淡闲适,太上皇亲自伺候他顾大帅,但顾昀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觉得:他的日子过得相当憋屈。
这一天顾昀已经不知是第几次瞟向往酒壶的方向了,毕竟天天就给添上一筷子闻个味儿,实在满足不了顾昀这个能当着楼兰王子的面儿“走一个”的男人。
“就只喝一口。”
顾昀蹲在地上悄悄的摸上酒壶,心里虽是这么想的,手却不听使唤,一劲儿往嘴里倒。喉结不断的上下滑动,让人看了就口感舌燥,浮想联翩。
“爽!”
用手背倍儿潇洒抹过嘴角,一扭头,坏了菜了,当今太上皇太始帝李旻,也就是长庚,正笑眯眯地倚着门框看着顾昀。
“义父,可是喝痛快了?”长庚虽是笑着走过来的,但还是给顾昀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额......心肝儿,可是要一同痛快下”
长庚嘴角抽搐下,这个“痛快”两个字包含的意义可有很多啊,这个人什么都不长进,就这花言巧语能一日千里。
“痛快就不必了,义父现在也快年过半百,酒还是少喝为妙,伤肝。”
“年过半百,我这不也风采依旧嘛,还是那么英俊潇洒。”大小曾经也是美名远渡重洋的西北一枝花啊......连雁回镇的老寿星都夸他长得齐正,虽然那老寿星的坟头草都快两米了......
“好了,快起来吧,带你去别院泡泡温泉,桃花可都开了,义父不去赏上一赏吗”
“嗯,好啊。”一边赏花一边泡温泉,当真风雅极了。
顾昀从地上爬起来,由于蹲的时间有点长,双腿略麻,要不是长庚及时搀扶,他堂堂安定侯爷就得一个屁股墩儿伤了尾巴根儿。
即使快要年过半百又能怎样,不省心的劲儿跟几十年前如出一辙。
温泉别院建在后山终日烟雾缭绕,美若仙境。后山种满了桃花,现在正值开春桃花开的正是好颜色,风一吹就是一阵雨,只是没有依照长庚心意满山遍野的养鸡鸭,毕竟顾昀大小也是宫中太傅调教过几年的,骨子里的风流高雅不是戎马大半辈子就能洗去的。他还是挺膈应那种刚提起一口仙气儿要暗访桃花源了,但是随后就跟打回了高老庄似的踩上一脚鸡屎。
顾昀与长庚在桃花林中铺好的石子路上慢慢地走着,桃花映得长庚的脸有点儿微红。
“子熹,当年西洋军围城,你当时怎么想的?”长庚的突然发问,使顾昀有些微愣,要不是身上的疤,他都快忘了这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了。
“嗯.....嗐,还能怎么想,当时也没时间感慨,毕竟兵临城下就想着能多杀一个是一个,大不了以身殉国,给江山陪葬,也就算是交代了,我也教过你:临到阵前,谁不想死谁先死,再说又是那么个处境,不杀行吗?洋毛子这是真他娘的狠,舍得拿炮轰我,要不是你义父我吉人自有天相,差点就破相了”
“那你就......就没从心里怕过什么吗?”长庚对这套说辞明显很不满意,一看就是糊弄他的。不出三句话这人准没个正经,纵使顾昀天不怕地不怕,但在那么个生死关头,心底就没起过涟漪?
“怕?要真是说怕,也是怕再也见不着你了”顾昀随手掐下一朵桃花,别在了长庚的耳鬓间,把长庚的脸映得更红了。
“无论是多惊天动地的事,总会在世人的嘴里成为一句笑谈的”
顾昀说,“你说我是在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我要是真走了,谁护着你这么个小疯子,而且你当时刚及冠的一个小毛孩子,还不得放下几十年的大好光阴追我追到奈何桥上去,那我不就成了千古罪人,耽误了一代明君吗”
顾昀随后又压低了声音在长庚的耳畔说:“再说我也舍不得你,就算黑白无常架着我走,我也得拽着他们两个累赘回凡间来找你”
那人的呼吸打在颈脖处有点儿痒痒,长庚手一伸将顾昀佣入怀中,仔细嗅过他颈间若有若无的药味儿,那么多次的生死离别,要是没有他作为支柱,早就不知道走过几次黄泉路了。
“行了,快走吧,一会儿天黑了,温泉你还泡不泡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一孩子似的,说抱就抱”也不嫌腻歪
“你不乐意吗”
长庚看向顾昀,那眼神仿佛在对顾昀说:你敢说一个不字,我就把你的那些沈家陈酿拿去望南楼卖给杜公子,正好赚一笔。
“乐意,乐意至极我的陛下,哈哈哈”
顾昀揽过长庚,向温泉别院走去。
到了温泉别院玄关处,蒸汽灯正不眠不休的工作着,一个铁傀儡正端着浴衣和木屐在外等候多时。长庚随手接过衣物并摸了摸那铁疙瘩的头,手有点湿,原来那上面起了一层薄雾。
在太平年岁里,冷铁都能拥有自己的温度。
“子熹,把衣服换了,茶水是温好的,先润润喉,暖暖胃吧”长庚把木屐和浴衣放在温泉边,对屏风内的顾昀喊道
“啧,陛下,泡温泉若没有酒喝,那还有什么劲?只给软香玉在怀,不给美酒常相伴吗”顾昀从屏风后一丝不挂的出来了,大大方方接收着长庚目光的洗礼,一点也没觉得害臊。
“你今天喝得也不少了,半壶的沈家陈酿呢”
长庚睁着眼说着瞎话,半壶酒算多?还不够给顾昀开胃的。
“等明天吧,还有......要么把衣服穿上,要么赶紧进去泡别赤身裸体的在外面晃,容易着凉。”而且你身上的疤晃得我心疼,后半句被长庚咽回了肚子里,他嫌这话太矫情。
“遵旨,陛下”
讨酒未果,顾昀有点闹挺的捏了捏眉心,娘的,当年就该狠心一点儿,把这个小崽子拿下这一让就让了大半辈子,太没面子了。
话是这么说,要是真跟那个小混蛋比力气,顾昀心里可是真没底,那时长庚身上还有乌尔骨,没有人会去和邪神硬碰硬。
“子熹,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我在想要是当年我把我‘严父’的威望立起来了,咱俩.......”
“你?严父?哈哈哈......”长庚没忍住,打断了顾昀的话。
“当年你自己说的,你与沈将军是文弱书生,是偶然把我救下的,还有哪个又聋又瞎的书生能做‘严父’的,啊哈哈哈......”
顾昀听了这话脸上有点挂不住,混帐东西,早知道当年就说自己是屠夫了,要不也不至于被这个小崽子骑在脖子上拉屎。
“行了行了,别笑过去,你要是笑死了,谁照顾你这又聋又瞎的书生义父去。”顾昀揉了下眼眉,向长庚的方向泼了一捧水
“好好好,我不笑了,再泡一会儿就出去吧,泡时间久了也不好,一会儿想吃点什么,喝了那么多酒得吃点东西压一压”
“额......你下面吧”顾昀也没管那么多,年纪大了,话也不过脑,这么一句话把正喝茶的长庚差点儿呛过去。
“咳咳咳,吃什么?你再说一遍。”长庚从池中站起,颇有气势地向顾昀的方向去。
“怎么,我吃你下的面还不行了?”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义父”长庚拈起误落池中的桃花瓣宛如登徒子一般轻轻地扫过顾昀的眉眼,最后停留于唇上,为顾昀留下了一抹红。
“我刚才说什么了”顾昀有点儿傻眼,这混蛋玩意儿怎么跟头狼似的说发情就发情。
“你刚才说啊......”长庚凑近了顾昀轻声耳语,把顾昀说的老脸一红。
“我去你的,我他娘的什么时候说过这荤话”顾昀轻推了长庚一把,手跟撒娇似的从长庚肩上划过。
“啧,怎么赖账啊,侯爷今日饮酒过量,目无家法此罪状一,言而无信,欺君罔上,此罪状二,子熹,你说朕该怎么罚你呢”
长庚嘴上这么说邪恶的手却伸向了顾昀的后背,向顾昀那一身颇为魔性的痒痒肉进攻。
“不,不是,喂,别,痒,放开啊,哈哈哈”顾昀欲哭无泪,娘的,有生之年一定得报复回来,但眼下的情形离报复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罢了罢了,不闹你了”看着顾昀连眼泪都笑出来了,长庚颇为大度的放开了顾昀,从背后抱住他头靠在顾昀的颈部处。
“一会儿给你下一把面,今晚就住这儿吧,估计外面儿天也黑了,你也不想再多走动,还有啊,我一会儿再给你重新煮一壶热茶,今年江南新贡上的唔......”
顾昀一扭头吻住那个刚刚向他实施家法的小混蛋,回手扣住了长庚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这么多年,第一次吻他还是在他借酒消愁后耍酒疯把人家给啃了,迷迷糊糊的记不清什么感觉了当时还特不负责任的装没发生过;后来兵临城下,洋毛子打到了家门口那崽子不管不顾的去吻他,虽是唇齿相依但两人间像是有颗火种般温度灼人,点燃了顾昀的风月关,再之后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劫难都换成了如今的花好月圆。
长庚抚过顾昀身上的疤,心里的酸楚不是一点儿,若他早生十年或早强大些,是不是就能少些?他吻过顾昀眼角下的朱砂痣,舔下了他笑出的那一滴尚未来得及擦干的泪,将一腔的心头咽回去。
顾昀恍惚间听到了几十年前长庚曾对他说:义父,你对先帝感情深厚,那你想亲他抱他,与他耳鬓厮磨纠缠一辈子吗?我想,我无时无刻不想,做梦都想,现在特别想。
巧了,我也想。
我想让你从此高枕无忧,夜夜好梦。
想让你从此不必处心积虑,步步为营。
想给你一生到老。
他被长庚抱回榻上圈在怀里,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彼此依偎着,就像当年两人都病入膏肓时做彼此行至水穷处的慰藉一样。周遭都静悄悄的,只有铁傀儡体内的紫流金仍在烧。
长庚好像又回到了十五那年,心中只有一个巴掌大的侯府和几个人,自然顾昀排第一。再大的事儿让后人去想,让后人去愁。百年后,如同顾昀所说,百姓为他们封神官,建祠堂,吃香火为生,名正言顺,心安理得的做骗子媒婆和送子观音。
临睡下前,顾昀突然唤了长庚一声
“长庚”
“嗯?”长庚借着月光握着他的手,顾昀吸了一口气,回握住他,
低下声说:
“幸承君厚爱,得一世老生常谈”
长庚知道这是顾昀难得正经的时候,把他的手送抵至唇边轻啄了一下,像鹦鹉学舌似的说:
“幸承君厚爱,才得夜夜好梦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