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董悦平时很开朗。”茹语涵中规中矩的答道。
“那咋无缘无故的喝洗衣液了？”笑面虎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还是说你们孤立她？”
“没，绝对没有！”茹语涵慌忙回答，正想一咬牙把晚上唠嗑的事说出来。笑面虎冰冷的声音传来：“以前不是没发生过，知道学校为什么年年换防盗窗吗？就是怕这种心理脆弱的人想不开！”
荒谬！秦铃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
“别以为现在没出什么事就不当回事！2010年那个学生高考前从他们宿舍跳出去，也是快班，一宿舍都没人考上一本！有什么事早说早解决，不为别人就为你们自己！”
一片沉默，堪比考场。
“老师，董悦说她真的只是拿错瓶子了。”不知别人怎么想的，秦铃的三观都被刷新了一遍。
笑面虎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之后是团委书记，年级主任，班主任挨个把他们问了一遍才放回去。
漆黑浓稠的夜遮住了所有的光，星汉灿烂又在何方？
“董悦还能回来吗？”宿舍里不知谁问道。
门忽然被轻轻的推开，看到熟悉的身影，一直惴惴不安的几人瞬间坐了起来。
“悦…”
“明天再说吧。”董悦有些疲惫的说。
半夜秦铃隐隐觉得有哭声传来。
第二天，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反倒其他人有些沉重。董悦像平时一样笑着和她们打招呼，吃饭时逗她们笑，不提老刘他们说什么，只说结果还没下来。
谁都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早知道我出去就好了，爱怎么罚就怎么罚！”茹语涵红了眼眶。
“是啊，要罚一起罚，总比现在好。”其他人也说。
“没事儿，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们不都说我是灿烂嘛，那我就要一直灿烂着！”董悦拍胸脯说道
患难见人心，一中什么都是按成绩排，她们宿舍是女生中垫底的存在，可秦铃却感受到以后再没有过的人情味。
4
教室还是往常的教室，除了几个和董悦关系不错的，没人知道发生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事。
周末大课间几个男生玩真心话大冒险，一个男生输了后跑到苗春桐面前说：“苗春桐，我喜欢你。”
“哟～”男生们瞬间起哄。
“滚滚滚！别当我不知道你们玩什么。”苗春桐翻了个白眼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
秦铃忽然想到领导们丰富的联想力，再想想一中三大高压线：手机，打架，谈恋爱。哪一个都是至少记大过的存在。
这时后桌商陆拍了拍他肩膀，欲言又止的看着她。秦铃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用死亡视线凝视商陆几秒，然后落在后边看热闹人身上，刚和德育主任学的。
商陆想起四班唐枫的话，咳了一声正色道：“铃姐好！”
秦铃点点头转了过去，好久没听到这称呼了。
“你怂什么？”身后男生们笑道。
“你们没怂？再说朋友妻…”见秦铃往这边瞟了一眼，商陆赶忙止住。
“算了算了。”有人打圆场，开始了下一轮游戏。天之骄子孟言被选中。
“我艹，她！没搞错吧？”孟言惊道。
然后一脸为难的走向董悦，坐在她前桌的位置上低下头小心的看了看。董悦在改卷子，冷不防看到双眼睛，猛的抬起头。
孟言摆出了那种一言难尽的表情，捂着脸痛苦的说：“不行，我真说不出来。”然后在众人的哄笑中潇洒离去。
秦铃看着董悦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耸一耸，格外狼狈，沾满泪水的脸有点滑稽。
“你们闹够了没有！拿别人取笑有意思！”苗春桐怒火攻心，大声喊道。
我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秦铃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几年前她可能会像苗春桐一样怼回去，然而现在她开口想说的是：孟言，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可以对其他人评头论足了吗？成绩好了不起？长的帅就行？
可这样不是直接说董悦难看，更扎心。也暴露了她第一次做学渣的柠檬心。
抬眼撞见董悦和她一样的茫然但掺杂着痛苦。
董悦现在脑海中一片空白，想起昨天的三堂会审。
先是老刘因为月考的事训她：“董悦你看看你，化学又是倒数第一！天天笑天天笑，你就不能长点心！还有宿舍的事，你们寝被通报批评几次了，真不拿它当回事！今天宿管老师又找我！宿舍容不下你们了，我告诉你，这事儿过后我肯定找你们几个谈，能上上，不能走人！”
“老刘！”团支部杨书记是位女士，瞪了他一眼后温柔的说：“董同学，你在寝室或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不要怕，有什么问题就和老师说。”
“哼！小小人儿能有什么问题！”老刘吹胡子瞪眼。
“没错，没…”董悦脑子嗡嗡的快被训懵了，可是话还没说完，笑面虎就打断道：“我看你最近情绪不太稳定，要不回家休息两天？”
“不不不，老师我没事。”董悦心惊胆战。
“没事？那你是故意喝洗衣液吓唬宿管老师？你不知道老师大半夜吓成什么样啦！”笑面虎语气骤然严肃，“叫你家长过来一趟！”
“不行！”董悦声音尖锐，激动的站起来，“我妈身体不好，我爸长年在外打工，求你们别找他们！”一直老实接受批评，没掉一滴眼泪的董悦急得哭了出来。
“同学你先别激动。”杨书记赶忙抽了张纸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