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的恒久可能性

出处：按学科分类—哲学、宗教 南京大学出版社《简明西方哲学手册》第197页（1102字）

“感觉的恒久可能性”是英国哲学家穆勒对外部世界或物质所下的定义。穆勒是一个经验主义者，他认为我们所能认识的只是现象，而对现象的认识又是建立在感觉经验的基础上的。但是，为了表示同休谟的怀疑论有所区别，穆勒又认为，在我们所能认识的现象世界之外，还有一个不可知的自在之物或外部世界的存在。他认为，这个不可知的外部世界正是导致我们产生感觉的原因，而我们的感觉则是不可知的外在原因的结果。正如物体通过感觉而显示给我们，我们才认识物体是感觉的原因一样，如果我们没有关于外部世界存在的信念，我们就无法解释我们的感觉是如何产生的。

穆勒认为，关于外部世界或物质存在的信念是合理的。但是，外部世界或物质就是“感觉的恒久可能性”。所谓感觉的恒久可能性，指的是能够常住的、持续的引起我们感觉的某种东西，它的存在不以个别的观察者、感觉者为转移。也就是说，对于任何一个观察者来说，只要去观察都可以产生同样的感觉；同时，即使人们关于它的感觉改变了，它也仍然存在着。因此在穆勒看来，所谓外部世界或物质就不是指眼前的、暂时的、断断续续的感觉，而是指产生感觉的“恒久可能性”。眼前的暂时的感觉只是这种恒久可能性的偶然的显现或表象，而引起感觉的恒久可能性才是真正的实在。显然，穆勒所谓的感觉的恒久可能性并不是独立于人的意识之外的客观存在，而只是由于我们的感觉而产生的一种假设。

但是，既然我们的一切认识都离不开感觉，那么我们关于外部世界存在的信念又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呢?对此，穆勒以人的记忆、期待和联想律为基础，作了心理学的解释。他举例说，我在桌上看见一张纸，我闭上眼睛或走进另一个房间，就看不见这张纸了。但我记得它，而且我相信，如果我睁开眼睛或回到原来的房间，那么我仍然会看见它。正因为这张纸有产生感觉的恒久可能性，我们才形成了关于这张纸的概念。也就是说，我们关于外部世界存在的信念不是天赋的，而是产生于经验的，是观念联想的结果。因此，穆勒指出：“我们所经验到的虽然无非是观念的前后相续，我们却能构成在意识之外的常住的物体世界的图景”。

穆勒为了区别于休谟的怀疑论，为了表明经验主义与自然科学所持的相信外部世界存在的信念并不矛盾，因而承认有一个作为感觉的原因的外部世界的存在。但是，由于他把外部世界或物质定义为感觉的恒久可能性，而对感觉的恒久可能性的解释又是建立在经验和联想律的基础上的，因此穆勒的哲学实际仍然停留在不可知论和休谟的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