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论与机器智能
出处:按学科分类—自然科学总论 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科学技术论手册》第219页(1890字)
机器智能(machine intelligence)在科学论中是一个相对较新的话题,因此一种简单的概述没有必要对这个迅速发展的领域作面面俱到的展望。况且,我的讨论不只是概述,还涉及这一领域的前瞻性问题。我力图对科学论与机器智能之间的关系做出分类——通过案例形式,而不是对全部出版物作一览无余的考察。我预先要向那些理应提及而又没有提及的人表示歉意。
还存在一个问题——如何界定标题。从一个方面理解,机器智能是一个狭隘的论题,与人工智能(AI)并列。从另一方面理解,袖珍计算器与计算尺和对数表都是智能机器。从某种意义上说,人们撰写的全部着作,甚至机械挖掘机、自动门和制门器都具有集体生活的特征,那些对复杂的智能机器感到迷惑的人不至于对这些简单的器械也迷惑不解吧。(2)因此如何界定科学论的问题是存在的。比如,民族志研究的分支[会话分析]——在研究人机交互时很重要——应该包含在内吗?我并没有受这些问题所困扰;我仅仅在这些学科的边缘地带漫步,似乎它们当下都是恰当的。毫无疑问,别人将会做出不同的选择。(3)
我将指出,科学论与机器智能的关系重现了这整个领域的许多问题。存在着理性主义和相对主义的进路;认为实在世界独立于人类生活方式的进路,以及认为只存在一个行动者领域却不具有内在边界的进路;关心为个体科学家建立模型的进路和关心集体性的进路;旨在推进机器智能的进路和只描述机器智能的进路;只局限于人工智能科学领域的研究进路和超乎其外的进路,以及在不同时间持不同立场的进路。
在对人工智能的研究中,科学论令人吃惊地、成功地打破了既有的科学体制。一份日报曾报道:
在最初的30年中,计算化受技术发展所推动。计算机科学首先被看做是数学的分支,后来又被看做是工程学的分支。结果是系统虽然在技术上光彩夺目,但是它们的使用仅限于一小部分人,他们有使用的欲望、倾向和教育经历。
同时,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PARC)忙于征召的不是数学家和计算机科学家,而是语言学家、认知心理学家和社会科学家……这就是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的思想开始统治计算机界的原因……数学家和工程师不得不与这些“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类型”的人分享同一种显着的地位……将来成功的计算机科学家将同时是数学家和社会学家。[德夫林,1991,第31页]
在社会科学家的“类型”中,有在帕洛阿尔托(Pale Alto)着名的施乐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Xerox PARC)工作的露西·萨奇曼及其团队,和英国剑桥的“欧洲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Euro PARC)的一批常人方法论学者。他们中至少有些人认为自己是科学论共同体的成员,他们参加相关的会议,并执着于从社会学的角度来展现研究主题。还有一些研究者包括奈杰尔·吉尔伯特和史蒂夫·沃尔伽,他们是科学知识社会学共同体的早期成员;他们主要的资金来自与人工智能或信息技术相关的项目。利·施塔尔,一位美国科学社会学家,与麻省理工的计算机科学家合作,他的很大一部分学术生涯是在计算机科学系度过的。布鲁诺·拉图尔的行动者网络理论所具有的灵活词汇,已经招来了许多具有前瞻性眼光的信息科学家的“参与”。最后,我自己关于专家系统的一篇文章,由于在技术方面的造诣在英国计算机协会的会议上获奖[科林斯,格林和德雷珀,1985]。常人方法论、话语分析与反思性问题的学者以及相对主义者们都试图进入声名显赫的、与市场密切相关的、财源滚滚的科学,这提醒我们注意,学术生活依然存在着巨大的潜力——特别是应用上的潜力。因此,电话聊天与星系的形成一样引人入胜,也许前者更难分析,任何能够拓展这种分析的人所获得的财富将远远超出想像。乞丐得到了一桌酒席[最引人注目的例子是来自曼彻斯特工艺研究院的那位激进“酋长”鲍勃·安德森,他现在是欧洲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的主管]。真希望这些乞丐能够付清酒席的账单。(4)
如果从另一端来审视这一关系的话,发展人工智能机器可以说是一个检验科学论思想的天然实验室。如果从中分离出来的机制能够实现科学知识社会学(SSK)所要维护的人类集体性的主张,那么任何实践者都不得不重新审视它。在这个新的实验室中有许多东西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