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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岩圆月

书籍:人学大辞典

出处:按学科分类—社会科学总论 河北人民出版社《人学大辞典》第32页(2940字)

【生卒】:1300—1375

【介绍】:

日本镰仓、室町时代的禅僧、朱子学家。姓土屋氏,号中正子。镰仓人。八岁时入寿福寺为僧,从道惠和尚读《孝经》、《论语》及《九章算法》。元享元年(1321)往谒关和尚于济北庵,《自历谱》中记其事曰:“且往来济北庵,亲虎关和尚,关时撰《释书》,不容诸客,独许予与不闻来扣,以见爱也。话及本朝高僧事迹,予甚服特识。”正中二年(1325)来元,师从东阳和尚,与张观澜论太极无极之义。元弘二年(1332)归日。当时北条氏亡,后醍醐天皇还居京师。圆月乃作《原民、原僧》二篇,关心时政,希望它中兴。其言曰:“臣是山林一芥,宜与草木共朽也,世之利害,非所交关。然所以区区是言,不避烦黩之诛者,何也?实为天下,不为身也。实为万世,不为干一时名望之荣也。”先后居住在上州鎌仓京都丰前和近江等地。主要着作有《中正子》、《东海一讴集》、《中岩语录》等。其中《中正子》为其心血所注。分内外篇。外篇目为仁义、方圆、经权、革解、治历等。内篇目为性情、死生、戒定慧、问禅。圆月儒学造谐颇深,受朱子学影响较大,喜欢读扬雄的《法言》,主张儒佛一致。他认为道之大端有二,即无与人。强调中与正,认为中正为道之大本,要求人行中正之道。主张儒家的仁义观,批判杨朱和墨子对儒家仁义观的背离。把性情完全对立起来,坚持性为静,是人之本,而情则为动,为人之末,要求控制人的欲望,节情以复性。认为善与恶皆为情,反对性善之说。

(1)中正论 圆月强调中正,故把所着的书名之为《中正子》。在他看来,道可分天道与人道。天道的本质为诚,人道的根本为明。诚与明合乎体,则为中正。所谓正即遵道而不邪;所谓中即适道而不偏。认为中正为道之大本,因而人必须行中正之道。圆月作《中正铭》曰:“执中乎性,以行厥正。惟道之盛,天锡尔庆。遵之以正,恒而毋病,行正乎躬,以执厥中。惟道之通,天锡尔丰。适之以中,变而无穹,中兮弗过,正兮不颇。驯致大和,毋以丛脞。惟道之大,行之毋堕。”这与儒家的中庸观念是相通的,但圆月更强调它在人生中的作用,并把它提高到了宇宙观的高度。

(2)仁义论 圆月认为,圣人之道广大无边,而其根本则为仁义。何谓仁,何谓义,圆月解释说:“仁者天地之性也,亲也,孝乎亲也;义也者,人伦之情也,宜也,尊也,忠乎君也。”圆月强调仁义是不能分开的,这一方面是因为仁义为道之根本,一切善皆可由仁义推演出来。“仁义者,天人之道与!天之道亲亲,人之道尊尊。亲亲之仁,生乎信也;尊尊之义,成乎礼也。天人之道虽殊,推而移之一也,一之者可谓知也哉。……知之之谓知也已,仁义之道,推而移之,可谓知之而已矣。”另一方面,在圆月看来,天下之理之事,无万全之理,皆有局限性。仁的局限在于无威严,义的局限则是无慈爱。为了避免二者的局限性,就必须把仁义结合起来。从上述观点出发,圆月批判了杨朱和墨子割裂仁义的观点。他说:“仁义之离,杨墨之道也,邪之道也,偏之道也;杨朱为我,墨也无亲,无亲,何以为仁?为我,何以为义?是故墨之仁,非仁也;杨之义,非义也。杨墨之道,不能推而移,所以仁义离之者,臣弑君,子弑父,权舆乎杨墨。”

(3)性情论 性情是中国古典哲学中人论的基本概念。《乐记》说:“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物而动,情之欲也。”《中庸》说:“天命之谓性”,“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受这种思想的影响,圆月把性情与动静结合起来,强调性之本质为静,此静本于天常;情的本质为动,此动本于天之变。他说:“天命禀之者,性之静,本乎天。是性也,灵明冲虚,故曰觉,喜怒哀乐之发,则情也。情者人心之欲也。是情也,蒙郁暗冒,故曰不觉。”圆月把人的性情比附为天之四时。以冬为性,而冬为终,为绝对,为静。性亦如此。而情则为春夏。春夏万物复苏,生长繁盛,为动,为欲。与此相同,情也大发。万物生长必有其限,不能无所限制,故秋则为杀,以控制情欲的无限扩张,使之发而中节。由此再回到冬,复归到性之静。圆月说:“冬者终也,子者始也是月也,动息地中,商旅不行,后不省方,则天之静也;然春阳之来,草木之生,亦以天命之性也,既生者,必求长养之道,故夏之草木,蒙郁暗冒者,天之欲也。欲之长不可涯,故秋杀之气,击彼草木之蒙郁暗冒者,发而中节之义也,然而冬之至也,静焉而复,复其见天地之心乎!”这显然是把情看作是消极的东西,而一味地强调性的根本性。这就否定了人生在根本上是动的、积极活动和发展的观点,实际上是程朱禁欲主义的翻版。但有意味的是,这种禁欲主义又不是绝对的禁欲主义。它在某种程度上又指出了情欲出现的必然性,虽然它是一种消极的必然。很明显,既然性之静为根本,何以又会引发出情呢?既然又要回到性,又何必自作多情呢?圆月的回答是:“静者性之体也,常也;感而动,则其用也变也。耳目之官,引物而内诸必府,于是其性不能不感动也,是以善恶取舍之欲生矣,苦乐逆顺之情发矣。”在圆月看来,情之发既不得已,而发又容易走向歧途。为此,就要节情制欲,使其发而中节,合乎其性。进而圆月提出了“节情复性说”。他说:“节情复性而已。凡人之情欲,无穷于物而至暴恶,故圣人欲使节其情欲,而复其天性而已,于是制设戒,以使人能养其欲而不过度者也。故礼者,养也,戒、禁也。味能养乎口,而禁其嗜者也;色能养乎目,而禁其冶容者也;床榻卧具衣服能养乎身,而禁其奢而不俭者;仁义孝弟忠信能养乎心而禁其情而不节者也。”但是,节制到什么程度才算合理,圆月并没有具体的说明。因而他虽然提出了节情论,但实际上他最终仍不能跳出禁欲主义的限制。他的《窒欲铭》是很典型的。“化毋之产,万汇殊质,性变之情,以丧之情,以丧醇实,动物之凡,所欲如一君子于斯,止于纵迭。好恶中节,中和莫失,乃能保之,受天阴隙。小人反之,禽兽之匹,爪牙争利,猛盩娟增加嫉,人而非人,可丑可恤。戒哉铭乎,欲也宜窒。”

(4)善恶论 圆月对善恶提出了颇为独特的见解。在中国古典哲学中,善恶往往出于对性的不同规定。如孟子提出性善论,荀子提出性恶论,扬雄主性善恶混。对此,圆月均提出了批评:“孟轲氏以降,言性者差矣,或善焉,或恶焉,或善恶混焉。或上焉、中焉、下焉而三者,皆以出乎性者言之耳,舍本取末也。”“性也者,非善,非恶,非混。善者、恶者,善恶混者,皆情也。”“孟子以性为善,非也;荀子以恶为性,非也;杨子以善恶混为性,亦非也。”那么善恶究竟是什么呢?圆月指出,善恶皆出于情,只有情才有善恶,“善也恶也者,性之发于情而出者也。”性为本,善恶既出于情,因而不管为善为恶,皆为末。在圆月看来,性体虚有灵,灵则有觉有知。知感于物则动,动则欲,而欲望又不可穷尽。欲望得到满足就快乐,心表现为平稳,此即为善。如果欲望得不到满足,就痛苦愤怒,以至于难以抑制,就出现暴恶。而一喜一怒,可善可恶,则为情之混。这就否定了善恶的绝对对立性,即首先把善恶从性降之到情,并进一步在情中相对化,把它视之为欲望满足与否的一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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