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猩猩舞 躁起来!

听到水桶里发出的声音,老汉把口中的草啐掉,悠悠地回答道:“最起码还有两天两夜咧。”

默默蹲在潲水桶里的胡铙,忍受了许久潲水桶的臭味,以及各种咸辣潲水渗入伤口的疼痛,闻言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吐出来。

要不是担心被肃延的鬼群搜索到,他何必出此下册策!

何必借着臭气熏天的潲水隐藏自己的气息!

此仇不共戴天!

*

地下城。

黛幽幽无力地蜷缩在“雄霸”门口,面如菜色。

嘶吼躁动散了许多鬼气的“雄霸”,虎视眈眈地在“房间”内盯着黛幽幽。在这过去的一天一夜里,黛幽幽想尽了办法挑衅它,也就隔着封印它没办法攻击,不然得把她撕成鱿鱼丝。

“你就别仇视我了,要不是我,你这会还难受着呢。”有气无力地开口,她翻过身子仰躺在地上。

这黑心肝的矮子,居然连口饭都不给吃,怕是要饿死她。

地下空气流通性太差,闹腾了许久的黛幽幽开始胸口憋闷,喘不上气来。扯开衣领口子,试图减少些束缚,缓解一下,但是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刺挠刺挠的。

“什么东西在咬我啊?”站起来,扯着衣服蹦跳,妄图将身上不知名的虫子还是什么东西蹦掉,但是瘙痒感太过强烈,又开始左右抓挠,活生生一只挠痒痒的猴子。

“雄霸”看着蹦跳抓挠的“东西”,又来了,这货又来挑衅我。

battle就battle。

走到封印前,鬼使嘶吼一声,像大猩猩一样敲击拍打着自己的胸膛。随着涌进身体的鬼气增多,它的指甲已经恢复变长变尖细,还带着微微弯曲的勾。

拍打一次,就刺啦一下,在自己的胸口撕开一道豁口,不多会儿胸口的就像松鼠桂花鱼似的,一片片的。

黛幽幽看着眼睛发亮,牛批啊兄弟,我折腾了一晚教你怎么制造伤口,你都没个成果,这会倒是上道了。

再接再励,猩猩舞表演开始,自带BGM!

黛幽幽马步一扎,双手成爪状,不断地在自己胸口处做抓挠动作,还不忘挑衅得龇牙。

来,凶一个,给姐凶一个。

鬼使不堪挑衅,动作幅度和嘶吼声音更大,直接把自己的处的皮肤撕拉下一大块,大量的鬼气喷涌而出,像决堤的大坝,那些想涌进去的鬼气都被冲出来了。

“哎呦好家伙,高压锅喷气似的。”黛幽幽满意地看着这一幕。

目前输出大于输入了,但是房间内的鬼气太多,要是不能放掉,那最后还是会被阵法送入鬼使体内,鬼气越多,伤口又一次愈合,那就做无用功了。

鬼气的大量泄露,让萦绕在“雄霸”周围是黑气变得透明,他的身躯也越变得若隐若现。

之前的淬炼方法,就是往气球里疯狂灌入鬼气,鬼气越多,这作为炉鼎的气球皮层也就越薄,一旦气球豁开了口子,里面藏着的东西就无所遁形了。

黛幽幽目光灼灼的透过隐隐的黑气和鬼使魂体,紧盯着鬼使的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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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部攻击不行,可以从内部突围啊!

“大佬,小李飞刀-回手刀你知道么?”黛幽幽做了个手刀的姿势,做了个切腹自尽的动作,“往这里捅,捅啊!”

而鬼气大量外漏后,一身舒适的“雄霸”开始了享受模式,一脸惬意地眯起眼,像只站着睡着的憨憨树懒,根本没有理会黛幽幽。

“你大爷!”气急的黛幽幽脱下几天没换的臭鞋子就往它脸上扔,防御阵法被触及,封印能量的波动打断了“雄霸”享受时刻。

鬼使又再次暴躁起来。亏得它现在没有魂识,只有本能,不然就该口吐芬芳地和黛幽幽对骂了。

一人一鬼又开始了黛幽幽单方面的僵持对骂战,但是并没能坚持多久,因为黛幽幽晕了过去。

饿晕了。

鬼使呆愣了一瞬。它体内外的内外压差接近平衡,邪术阵法又开始操练正业,将鬼气不断地送入它体内,那种被撑的魂体机会要炸裂的感觉又卷土重来。

木然地盯着晕倒在地的黛幽幽好一会,“雄霸”将自己细长锐利的爪子对准腹部,狠狠地刺了进去……

*

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徐老夫人越想越不对劲。

之前胡清润将药给她的时候,只说这药会让人失明,并没有说会致死啊。而且她还担心药性太强,用水稀释了成分。

怎么会……让肃延有性命之忧?

“小翠!”徐老夫人翻出圣水瓷瓶,交给她,严肃地嘱咐道:“你快去找孙大夫,让他验一下这是什么药。切记,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小翠颔首,接过东西就往外走。徐老夫人想想不对,又把她叫了回来。

瓷瓶还是自己收着,让大夫上门当着自己的面查验为妙,防止被外人做手脚。

焦心地等待了两炷香,小翠领着一个背着药箱的白发老头快步走近。

“徐夫人。”老头拱手行礼,被徐老夫人抬手拦住:“别行这些虚礼了,赶紧地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药。”

孙大夫是自己娘家人,知根知底,一直是自己的心腹大夫,这么多年了也是信得过的。

接过徐老夫人手中的瓷瓶,孙大夫在瓶口轻嗅。药物本就无色无味,稀释了井水,更是嗅不出来。

“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验明这药会不会害人性命啊?”徐老夫人焦急地快要将手帕扯碎,这都什么事儿啊。

要不是国师用儿子的仕途威胁她,她又怎会接下这药。国师府那些杀千刀的!

“夫人莫急,若只是验明是不是毒药,这个就好办许多。”行走多年的江湖郎中,多的是法子。

稀释过的药,那就把它浓度再调回去,找个人或者动物试试,可以大大地缩短发作时间。

孙大夫将瓷瓶用火钳夹住,放在大红烛上熏烤,不一会,小瓷瓶里的水开始沸腾起来,慢慢地析出了白色的结晶。

吩咐下人买来只大狗,孙大夫简单粗暴地直接往狗眼里倒药。

“老孙,这药上在眼皮的,你怎么给放眼睛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