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是我明知不可爱的最爱。
【一】
“你和陈砚吵架了吗？”
“怎么了？”
“大学时候就你俩儿最好，我刚刚打电话问你一个月后的婚礼他要不要去，他说不去。”
与好友打电话的声音还在脑海中浮响，细枝末节的恐惧蔓延开来，陆清舟不敢有丝毫耽误就往公寓里赶。
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刚刚把饭菜端在餐桌上的陈砚。
他很瘦，皮肤白的近乎透明，见他便眉眼弯弯地笑了笑，和往常每一日毫无没有任何差别，“回来了？”
“嗯。”
陆清舟看着他的脸，不愿意错过他此刻脸上丝毫的情绪。
陈砚也只是笑，走过来吻了吻他的脸，“我好像感冒了，先去洗澡睡了，你自己吃。”
陆清舟无法从他的脸上察觉出丝毫的变化，那颗悬着的心应该落下，偏偏此刻只有恐慌感，他应，“好。”
陈砚就转身往卧室里走去了。
洗到一半的时候卧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陈砚没有做任何遮挡的动作，只疑惑地看向站在门口的人，“怎么了？”
陆清舟带上门，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雾气缭绕间彼此脸上的表情已经看不太分明。
他抬手慢斯条理地一件一件脱下自己的衣服，这才迈步朝着他走过去。
他双手握住他的肩膀，“一起洗。”
陈砚无奈地笑了，“我感冒了……”
话音刚落就被他吻住了唇，他嗓音低沉，“我不介意。”
【二】
晚上陈砚被陆清舟紧紧地抱在怀中，室内一片安静，他可以感知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陈砚自他的怀中抬起头，透过窗外霓虹灯的微弱光线只能在黑夜中勉强看清楚他冷峻的面部轮廓。
要结婚了么？
连不要他都不愿意亲口说。
他和他在大学认识，是舍友，他喜欢折腾，陆清舟性子很淡，平时交集也不算多。
直到一个月的一个晚上组团去看了恐怖电影，其他人看完直接跟着女朋友快活去了，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害怕，那晚就爬上了陆清舟的床，笑眯眯地看着他道，“长夜漫漫，哥哥，弟弟陪你呀。”
当时觉得是都是男人也没多想，更是上下其手把他摸了个遍。
结果就是陆清舟铁青着脸一脚就给他踹了下去。
后来才熟了一些，追陆清舟的女孩子很多，却不见他有女朋友。
有舍友开玩笑说陆清舟喜欢男人，陈砚也不当真，还整天跟着他转悠。
陈砚浪惯了，每天夜里只穿着短裤就窝在陆清舟的被子里，等他躺下的时候就往他怀里钻，刻意尖细着嗓子对他说，“哥哥喜欢男人呀，弟弟给你睡。”
陈砚一直不把这些当事，不过是一个个玩笑罢了。
直到后来父母出车祸，他休学半学期，重新回到学校只有已经陷入了严重的抑郁症之中，这次换成了陆清舟每分每秒的守着他。
陈砚坐在窗台的时候，看到急匆匆从咖啡店赶来的陆清舟，手中还拿着给他买的咖啡，他说，“这种玩笑不好笑。”
“我好像好不了了。”他看着笑的好看，“突然很茫然，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所以想要一了百了呢……”
“就当是为我。”他粗鲁地打断他的话，深沉地看着他，半晌像是用了莫大的勇气，吐字艰难又一字一句坚定道，“陈砚，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那晚陆清舟脱下陈砚衣服，他看着他身上遍布的一道道新旧斑驳狰狞的伤口，那是他自残时一刀一刀划上去的。
陆清舟伸手想要去抚摸，又怕弄疼他，手在半空中握成了拳，就这样顿住了。
陈砚以为他是觉得这疤痕丑陋害怕，就一把握住他的手，笑道，“别摸，哥哥又不睡我，白摸很划不来的……陆清舟！”
他尖叫。
原来他已经吻上了他那一道道结痂和新添还血迹斑斑的刀痕。
他吻的那样小心翼翼又虔诚。
那一刻陈砚正式为这个男人心动。
今年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五年。
他并不是为陆清舟活着，只是因为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这五年里陈砚一步一步让陆清舟成为他的整个世界，而陆清舟却计划着一寸一寸的把陈砚从心中的位置移走。
【三】
第二天下班两个人一起去看电影，与之前无异，却又隐隐约约感觉有些东西已经在顷刻之间崩盘。
影厅之中只有巨幕投放下来的幽暗的光线。
陈砚顺着陆清舟的大腿往上摸去，过了一会儿，手就被人给一把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