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奶奶一大早把我叫起来。
奶奶:“你小叔叔昨天晚上撞东西了。”
本来还迷迷糊糊的我,一下清醒了:“什么东西?”
经过奶奶一番描述,加上我自己的猜想,我大致的还原一下经过。
年前,小叔叔厂里就放假了,他从厂里回来的时候还特意来我家探望了一下,当时我并不在家,我还在上班,之后他坐大巴回乡下了。
本来过年的时候是来走亲的,但是因为最近国家情况严峻,乡里都封闭了,出不来,也就待在老家了。因为老家的族亲们都住在祠堂附近,过年都一起在鹅塘坪院上吃年饭。昨天小叔叔他们都在打牌,祠堂里的一条老黄狗在街上被车撞肆了,街坊来叫小叔叔去把老黄狗捡回来,结果小叔叔偷懒没去,让二叔去了。
二叔这人闲不住,看老黄狗那么大,就把头拖到狗肉店处理了,拿了几个钱就回来了,家里人也没有太在意,要是被二奶奶知道,非打死他不可。因为老黄狗从小就守着祠堂,祠堂狗不可乱打,死后还需妥善处理,虽然这都是老迷信了,但是老年人就讲老规矩。
夜里,他们打牌到一点多,因为假期延长,时间充足,他们就没有通宵打牌了,都各自散伙回屋睡闷头觉了,小叔叔刚洗好脚和脸准备回房,被二奶奶叫住了。
二奶奶:“小峰啊,大黄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小叔叔:“大黄它被车撞死了,我叫二哥去捡回来了。”
二奶奶默默的哭了起来:“辛苦大黄了,它这辈子都没怎么好过,守了一辈子祠堂,应该按照规矩埋在族山山脚下,你二哥回来没?”
小叔叔:“他早回来了,二伯娘,您先回去睡吧,明天早上我陪您一起去把大黄埋了。”小叔叔一阵劝说才把二奶奶送回屋里,其实小叔叔已经猜到二叔他把大黄卖了。
夜里,小叔叔在房里睡着了,他在梦里听见了大黄在叫,大黄叫声越来越大,把他吵醒了。小叔叔醒后,狗叫声又没有了,他看见窗外有许多人影,以为是进了贼。赶紧下床,摸起门边插衣服的铁衣叉,开门走了出去,。鹅塘坪里的大圆桌上,围坐了一圈人,天太黑看不清,而祠堂门前的牌桌上也有人,但是奇怪的是,若大的坪院这么多人,却没有一点吵闹声,吃饭的吃饭,打牌的打牌。
小叔叔正要走过去时,突然背后传来急促的犬吠声,小叔叔回头,却没有看见什么,但是犬吠声没有停下,反而更急促了,小叔叔叫了一声“大黄”,但是犬吠声依然在叫,小叔叔想去厨房把坪院灯打开。
走到厨房门前,看见一个勾着腰,垂着长发穿着白衣服的人,她正拿头撞着门,厨房窗户上还蹲坐着一只大灰猫,正瞪着绿莹莹的眼睛看着小叔叔,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犬吠,那大灰猫顿时背毛炸起,呲牙咧嘴的叫了起来,小叔叔已经吓的不敢动弹,他知道自己撞了邪,就在他腿脚哆嗦的想跑的时候,身后跑出来一条黄色的影子,他看清楚了,那是早上被撞死的大黄。
大黄纵身一跃,扑倒了在厨房门口拿头撞门的白衣女子,只听一声惨叫,大黄立刻跳起扑向大灰猫,灰猫立刻跳下窗台向黑暗里跑去,大黄也追了过去,小叔叔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才开口大声叫着“大黄…大黄回来”。
这时祠堂附近的人都被小叔叔大喊大叫的吵醒了,二奶奶裹着棉衣跑了出来,大家围着小叔叔才把事情搞明白,走到鹅塘坪里,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只是桌子上还有些许白色粉末。二奶奶知道二叔把大黄卖了很气愤,气的抖着手拿扫帚拍打着二叔,二叔也很后悔。
二奶奶叫三伯开着小面包带着二叔和小叔叔连夜跑到狗肉店门前,好在老板还未来得及把大黄肢解,只是放在冰柜里,把大黄接回来后,二奶奶就抱着大黄在祠堂里坐了一夜,大家也只好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