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早上六点，B市的街道上寥寥数人，天空已经染上了白色。
奈何和苏晓晓欣喜地走在街道上，说着互相鼓励的话，今天是考教师资格证的日子，她们是大三的学生，为了毕业之后能够有证傍身，所以……
幸运的是，两人在同一个学校考试。
考试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考完出来时，已经下午六点，两人饥肠辘辘，准备去大吃一顿，没有了紧张的情绪，顿时变得一身轻松。
奈何提议在附近找一家吃的。
苏晓晓搜了搜，找到一家火锅店，跟着导航走着走着，来到了几栋大楼边。
奈何好奇地看了一眼，里面的人穿着很高端，一丝不苟，她走过一个窗户前，看到一个手指白净修长，侧脸俊逸的男人正在认真地看着手里的文件，奈何看着看着，忍不住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心扑通扑通跳，她从来不知道B市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苏晓晓见她不动了，回过头跑到她身边问：“怎么了？”
奈何担心窗户里的人发现动静，慌忙拉着苏晓晓跑了，一边跑一边脑海里都是他，她呼吸急促，感觉都要窒息了，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就像是有人在她原本平静的心湖丢下一块石头，泛起了源源不断的涟漪。
奈何见跑远后，松开苏晓晓的手，问：“晓晓，你知道这栋大楼里是什么人吗？”
“知道啊，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
“哦，我之前听别人说，在这栋大楼里工作的人不是211毕业就是985，很多都是博士，反正每一个都很牛，在他们面前我们就是渣渣。”
“哦。”原来他这么厉害啊。
奈何听完陷入了沉默，她想了想问：“晓晓，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怎么？你对谁一见钟情了？”苏晓晓八卦地凑近。
“没、没有。”
奈何想，反正是不会再有交集的人。
苏晓晓见她一脸心虚的样子，忙双手叉腰教育：“奈何，你可别忘了你是有未婚夫的人。”
“没忘。”
她怎么可能忘记，在她还小的时候，爸妈为她定下了娃娃亲，而她所谓的未婚夫，她从来没见过，据说一家发展得很好，搬到了沿海城市居住，一直没有回来。
说到这个她的心里不免爬上伤感。
2
考试成绩出来后，奈何一直在准备面试。
苏晓晓因为挂了一门，倒是过得很肆意，不是躺在床上追剧，就是刷她的“老公居老师”。
奈何坐在桌子前，有些忐忑，不是因为面试马上要到了，而是她满心期待面试学校和笔试学校一样，这样她就能去看他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可是他的侧脸总是鬼使神差地出现在她脑海，扰乱她的思绪，挥之不去。
她忐忑地点下查询按钮，看到上面的字时，她的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心里的雀跃过于明显。
她这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考试当天，奈何精心地打扮了一番，苏晓晓还以为她是为了给考官留下好印象，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为几乎为0的偶遇做准备。
面试很顺利，也很快。
她考完出来才上午10点，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她跟随着内心的想法，屏住呼吸走到那个她魂牵梦萦许久的窗前，结果并没有看到她想看到人，位子上空空如也，只有桌上的电脑亮着光。
她失望地垂下头，准备抬步走，一个声音突然从面前传来。
“你找我？”
奈何寻声抬头，对上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感觉呼吸困难，心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脑海一片空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男人嘴角笑了笑，向前一步，双臂环抱，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她回答。
片刻后，奈何慢慢缓过来，才吞吞吐吐地说：“不、不是。”
男人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挑眉问：“不是那你为什么三番五次偷看我？”
奈何惊讶地看着他：“偷看你？”
“这个包，我上次见过。”
说着，他指了指奈何身后的黑色背包。
上次他看到了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哦。”
奈何垂下头，原来自己上次就闹笑话了。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180的身高让原本不算矮的她也感受到了身高上的悬殊。
“我叫秦恙，你叫什么？”
“奈何。”
“我记住了。”说着，他塞给奈何一张名片，“如果你愿意，可以联系我。”
说完，笑着走了。
奈何看着他的背影发呆，好像刚刚就是一场梦，她攥着手里的名片，上面的11个数字像是彩票开奖号一样，让她满心欢喜。
秦恙在门口遇到了同事。
同事看到了他和奈何说话，打趣：“新女朋友？”
“不是。”
“我还以为你换口味了。”
秦恙笑而不语：“就一个小姑娘。”
同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走开了。
秦恙忍不住朝奈何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的笑意消失无踪。
3
奈何远离大楼后，拿着名片开心地蹦跶了几下，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输入手机号码，搜了搜，出现了一个微信，头像是一个侧脸，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侧脸就是他。
奈何犹豫了很久，决定还是晚点再加，这样显得矜持一点。
等到晚上，奈何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明明好友请求已经发出去半个小时了，结果对方还没有通过。
苏晓晓听到声响，问：“奈何，你怎么了？睡不着吗？”
“嗯嗯，可能是考后综合征吧。”
苏晓晓疑惑地皱眉，嘀咕：“只听说过考前综合征，怎么还闹上考后综合征了。”
奈何眼睛直直地盯着手机，生怕错过。
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紧张兮兮地一看，是妈妈告诉她，要变天了，出门记得带伞的消息。
她失望地退出来。
今晚，她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心情就像是过山车，糟糕透了。
奈何将手机一扔，看来是不会通过了。
她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人没有了期待，睡着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了。
第二天早上有课，因为睡得太晚，奈何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她懒懒地坐起来，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结果看到屏幕上有微信消息提醒，她脑海里窜出昨晚的事情，慌慌张张地解锁一看，上面赫然躺着秦恙的聊天框，聊天框上有个红点，她点开一看，上面发了条消息。
——小姑娘，晚安。
发送时间是凌晨三点。
她抱着手机在床上滚来滚去，笑得花枝乱颤。
苏晓晓看着床上的她，摇头，心想：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
奈何来到教室，老师在讲台上说得唾沫横飞，她坐在台下，手里捧着手机，思绪乱飞。
苏晓晓觉得她有些奇怪，顺着她的目光，朝着手机看去，看到一个陌生的名字，秦恙。
她低声问：“秦恙是谁？”
奈何吓了一跳，慌忙收起手机。
她假装淡定地回答：“兼职的时候加的，不熟。”
说谎的人总是会心虚，好在她这一次掩饰得很好。
苏晓晓没有再继续问，奈何经常出去兼职，她是知道的。
奈何犹豫了很久，还是偷偷地给秦恙了回了个消息，很简单，只有两个字。
“早安。”
4
发完消息后，奈何一整天都没收到关于秦恙的任何消息，她上完最后一节课，准备和苏晓晓去吃食堂吃东西，突然微信响了起来。
只收到了七个字。
“我在校门口等你。”
奈何欣喜地看着手机，焦急地对着苏晓晓说：“晓晓，我突然想起有点事，你先去吃饭哈。”
说完，不等苏晓晓回复，快速朝着校门口跑去。
苏晓晓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最近她怎么怪怪的。
可是她也没有多想。
奈何气喘吁吁地来到校门口，并没有看到秦恙的身影，她有些失落地垂下头，准备离开，微信传来语音通话提示，她悻悻然接起。
“我在左边。”
说着，秦恙抬头看去，左边二十米处听着一辆黑色汽车，他站在车边朝她招手。
奈何笑着跑过去，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
秦恙扬眉看着她：“这么急着想见到我？”
奈何错愕地抬起头，对上他戏谑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就像被抓住做坏事的孩子一般，这种被戳中心事的感觉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