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送她的东西很奇怪,似是香包,但却无香味,她总觉得里面有东西。终于用桌角将香包磨出了一个小口的当晚,傅小满还未拆开香包却被赶回来的元末一把给拉了起来道:“跟我走。”
“干什么?”傅小满被拉的猝不及防,只好将香包紧紧握在掌心。
元末居然带着她出了房间,门外一直守着的那两个人也不见了,傅小满瞬间就抓紧了元末的胳膊。她道:“你要带我去哪?”
“送你回家。”
“回家?”傅小满有点不相信听到的这两个字,他说的是回家?
黑暗中,元末带着她摸索着前行,耳畔不时传来的脚步声让人心惊,但跟着元末居然都躲了过去。这条路,他或许早就算过了千百次。
“元末。”
“别说话,跟着我走。”
元末继续带着傅小满走出他们所在的小院,然后顺着一节巨大的管子开始往外爬去,爬出管子已经到了竹楼的位置,傅小满所站的地方可以清楚的听到竹楼上面传来的喝酒声,他们应该是在聚会。
元末看了眼不远处的哨岗上的枪手,然后从袖口中拿出一把刀握在手上,握得很紧很紧,仿佛要捏出血一般。他回头说道:“傅小满,我回不去了,你一定要活下去,代替我好好活下去。”
傅小满看着他说不出话,他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
他说:“你蹲在这里,看我手势行动。”然后便从侧方猫着腰爬了出去,朝着哨岗的位置一点点爬了过去,然后从身后一刀放倒了那个人。元末朝傅小满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傅小满立马就爬出了竹楼,可是好巧不巧的正碰上一个回竹楼的醉鬼。
“谁啊?”那人喊了一声。
傅小满不知道如何动作,眼看着那人走近她就要伸手去抓她,却听“呲”的一声,温热的鲜血喷洒在了傅小满的脸上,让她僵住了。元末道:“快走。”
他拉着她快速往前跑去,一声枪响却瞬间响彻在耳畔,另外一个哨岗发现了他们。元末迅速推开了傅小满,几个翻滚吸引着火力,而后方也开始传来鼎沸的人声。元末朝她喊道:“继续往前跑,铁丝网下面有洞,然后一直往东。”说着他已经掏出枪一枪干掉了另外一个哨岗。
“走。”元末继续对着她喊道:“一直往东跑,把香包交给警察。”
语罢,元末便朝着后方开了两枪然后整个人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然后又开了两枪。身后的枪声渐渐开始变得密集起来,傅小满抱着头一路狂冲出铁丝网便转头往东跑去,一直跑一直跑,拼了命般的跑。远远地她好像依旧能听到元末的声音在对着她喊着:“傅小满,你要活下去。”
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傅小满,让她就这样朝着东面跑了整整一天一夜,然后晕死在一户人家门口。
9
傅小满她终于活了下来,醒来时手上还紧紧地握着那个香包。元末他还活着吗?这是她醒来想到的第一件事情。
回家后的当天,傅小满便带着香包去警察局报了案。香包里面是一张图纸,看起来特别像是傅小满被困的那个地方。只是还有一些标注,她看不太懂。
结束了,黑暗结束了,苦难结束了,元末也……每次想到元末的傅小满都会呆住,她会想起他总是浮在嘴角的浅笑,想起他和她对视那刻脸红的模样,想起他对她说你一定要活下去时的样子。
大约半月过后,警察局那边又打来的电话让傅小满有些兴奋,她冲进警局的第一句就是:“元末还活着吗?”
一个看起来有五六十岁的老警察把她带到了一个房间里笑着道:“你和元末很熟吗?”
“我……”
“除了那张图,他还说了什么?”顿了一下接着道:“或者说还有没有交给你什么?”
傅小满摇摇头道:“没有。”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上次已经交代过了,因为喜欢探险旅游,所以被绑架了。”
“好的,我明白了,那按照你的说法,元末是为了你所和团伙内部的人动了手。”
“是。”傅小满道:“他还活着吗?”
“对不起,傅小姐。”警察打断了傅小满的话道:“这些我无可告知,但很感谢你为我们送来这张图纸。”
“不是,为什么无可告知?”傅小满道:“他让我把这张图交给警察的,他是不是……卧底警察?”
“傅小姐,这些事情不是你应该关心的。”
“可是我想知道他的生死,我想,我想要他不是一个坏人。”傅小满说着便哽咽。
老警察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看着傅小满半响终于轻声道:“他不是坏人。”
傅小满抬眼看向警察,满眼的诧异,警察道:“傅小姐回去休息吧,其他的都无可奉告了。”
“谢谢。”傅小满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走出警察局,走回家中。
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因为只此一句便已叫她的心狂跳不已。元末不是坏人,他真的不是。她很想笑,眼泪却先一步落了下来。
元末不是狗屎,他是英雄,是她的大英雄。
她傅小满终于可以大方的承认她喜欢上了一个人,一个甚至不知道真实姓名,真实年龄以及一切的人。
他们接过两次吻,拉过一次手,便是一生难忘的记忆。
10
元末一定还活着的,一定还活着。
傅小满总是这样告诉自己,因为不是死别,什么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