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缙看也不看他一眼,手搭在丁烟茗肩上,搂着她往外走。
“不是叫你别进来在外面等我吗?”
如果不是刚才他意识模糊不清,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几下才清醒一下,丁烟茗还不知道要怎么给那畜牲欺负了去。
越想他脸色越黑,说出口的话也没几分好气。
自知自己理亏,丁烟茗沉默不反驳。
突然肩膀上一重,苏子缙整个人往她身上倒,丁烟茗下意识抱紧他,两人肌肤之间隔着两层衣料贴在一起。
一股夹杂着酒气和他身上的清香随着风灌进鼻息间,丁烟茗后背一僵,她扯了扯苏子缙的衣袖,“喂,你……”
“别动,我头晕,让我靠一会。”
好吧,看在他帮过她的份上,就让他靠一会吧。
五分钟过后……
丁烟茗不自在的问他:“好了没有?”
苏子缙把头埋进她的脖子里:“没有。”
十五分钟过后……
丁烟茗动了动僵硬的肩膀,“还晕吗?”
“嗯。”
再过了几分钟后……
浑身僵硬的丁烟茗咬了咬牙,狠心把苏子缙推开,不料他未做防备,一个重心不稳竟是摔倒在地上。
狼狈,又有点可怜兮兮,眼底清明,哪里还有醉酒的样子。
苏子缙抬眼,不满道,“丁烟茗,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
“活该!”
谁叫你趁机吃豆腐的。
夜里微风轻轻吹动,树影婆娑,生气时的模样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嗔,齐肩的长发随风飘扬,莫名的……竟有些撩人心扉。
5
苏子缙搞砸了一单生意,第二天就被沈承勋拎到办公室里头批斗了一番。
他认错态度算好,恰好约的客户这个点来了,沈承勋便冷着脸挥手放人。
这事这么揭过去了,苏子缙心大,并未放在心上,可丁烟茗心里觉得过意不去,特地在下班前叫住他,说要请他吃饭。
“不用”两个字刚要吐出口便消失在嘴边,苏子缙挑了挑眉,“好哇。”
吃过饭,时间还不算晚,丁烟茗提议去附近的珠江散散步吹吹风,苏子缙点头答应。
“苏子缙……”
“嗯?”他侧过头看她,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谢谢你。”
苏子缙视线落在她身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不客气,毕竟我也不吃亏不是?”
丁烟茗脸色一红,暗骂一声,“流氓。”
苏子缙在市场部呆了大半年,恰巧老板娘怀了孕,沈承勋为了减轻工作重担,好好在家陪着妻子,这才想起苏子缙这么一号人。
秉持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沈承勋果断的让人事给苏子缙开了一张调职单,把人给提到他身边当副总,美其名曰是升了职,实则是极尽无耻的压榨他这个劳动力。
某天,连续加班了大半个月,忙得每天起的比鸡早,常常加班到只剩下他一个人,甚至是偶尔要牺牲宝贵的周六日,苏子缙忍不住奋气反抗。
他罗列了沈承勋一系列资本主义家压榨劳动人民的行为,到沈照女士面前卖了个惨。
彼时的沈照女士刚敷完面膜,心情甚好,闻言,非常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苏子缙,不是你老妈我要说你,你小舅妈这阵子怀了孕,你小舅舅本就很忙了,你帮他分担分担点工作上的事怎么话就这么多,有本事你也整个带球的媳妇出来,别说上班了,就算你要上天,我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
这还是亲妈该说的话吗?
在他们苏家,果然他小舅舅是亲生的,他估计是沈照女士充话费顺带送的吧?
6
忙碌了将近一个月,苏子缙总算闲下来,难得有个休息日,只是偏偏沈照女士这个“后妈”不让他如意。
早上七点多,沈照女士穿戴整齐,跑到他房间,脸上带笑,竟罕见的没有掀他被子。
“承勋今天中午带颜诺过来吃饭,赶紧收拾下来帮忙。”
“妈……”苏子缙翻了个身,拿着被子捂着堪比唐僧念经的话,痛苦的哀嚎了声。
他懵了几秒,突然间回味过来,立马起床收拾跑路。
一阵风而过,苏子缙消失在洗手间拐角处。
天气渐渐转热,八点不到,太阳挂满了天,整片大地慢慢闷热了起来。
苏子缙晃悠悠的逛着街,打算等到沈承勋和江颜诺回去了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