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子虚坐在灯下,打开信封,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
“夫君子虚敬启
三月一别,至今一月有余,算来时辰,夫君此时已然知晓科举消息。
寄书信一封,已报平安。
近些时日,祖父愈发嗜睡,父亲担心祖父身体,家中产业我暂且打理,父亲陪伴在祖父身边,昼夜不离。
愿夫君早日归家。
妻符烟上言”
子虚看了书信,抬头看窗外的月,月光洒满庭院,月华如水。
子虚躺在床上,和衣睡去。
第二日辞别张安,起身归乡。
进士的后续事宜,张安应允送到张府,就给子虚寄回家乡。
又写了一封书信给江陵知府,告诉他他的门生已经中了进士。
花了五日,方才回到江陵。
子虚风尘仆仆,赶到家里。
符烟听秋红说子虚回来了,走到庭院外。子虚看到符烟一脸消瘦,莫由来的心疼,符烟看到子虚也是风尘仆仆,面带倦色。
夫妻两人执手相看,尽在一笑之中。洗漱之后,子虚带符烟去看望符父,符父看到子虚过来,浑浊的双眼出现了一抹亮光。
“子虚回来了……”
“祖父,我此去京城,考中进士第四,可以在江陵做官了。”
“好啊,好啊,符家列祖列宗在上,我符家又出了一位进士。”
符父笑着说道,只是说完又咳嗽了几声,符琛听到子虚及第,眼神流露着欣慰。
看向符烟,近些时日,符烟操劳符家的大小事宜,劳累过度。符琛看着女儿,面带愧色。
符烟蹲了下来,对着父亲柔和的笑了笑。符琛眼睛一红,又看向符父,符父干枯瘦弱的手抓着子虚的手。
符父想要起身,符琛赶紧去扶他。符父靠着枕头,把符烟的手放在子虚的手心里。
轻轻拍了拍
“子虚符家,就交给你了,你给你师父长脸了。我昨个还梦到,大哥跟我说,子虚你真的很好,你的坏毛病,都被你改掉了。”
子虚想到故去的师父,鼻角一酸。
“别哭,你是符家的顶梁柱,大丈夫有泪不轻弹。我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命数吗,活了这么久,也看到了符家兴盛的希望。
我死后,也有脸面对符家列祖列宗了,没有遗憾,没有遗憾了。”
符父说完,面带笑容,合上了双眼。符琛忍不住摸了摸符父的鼻息,发现已经没了生息。便再也忍不住,伏在床榻,恸哭起来。符琛这一哭,旁边的夫人,子虚和符烟,还有秋红他们,都一起哭了起来。
五月,挂白绫,符家出殡。
江陵知府也来参加,唢呐匠吹了一曲百鸟朝凤,这位符家的太爷,打理符家的时候,乐善好施,素有仁名。
唢呐匠心甘情愿吹着一曲百鸟朝凤,送别符家太爷。
这几日有子虚帮符烟分担家事,符烟整个人比之前有了几分气色,只是又逢祖父去世,符烟自己在灵前念诵太乙救苦护身妙经。
为自己的祖父超度,子虚也陪她念了一遍,符烟不愿意休息,子虚让秋红在旁边照顾符烟之后,便跟符琛一起张罗丧事。
等到诸事过后,京城的信也送了过来。子虚便在江陵任官,替补江陵县的县令。
等到江陵县县令任期一到,便去上任。
六月,荷花开的接天连碧。符烟身体也缓了过来,子虚和符烟小别胜新婚,子虚又闲暇,便带着符烟游山玩水,采药练气。
七月的时候,符烟突然有孕。便在家养胎。符琛听了也是大喜,感谢列祖列宗保佑,符家有后。
第二年晚春时分,天气清爽。符烟生下一个儿子,取名叫符彧。
子虚也接任了江陵城下的江陵县令一职。
符家也继续繁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