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度余生:如意如意,顺我心意

作者:清清莀 时间:2020-04-22 14:03:34 分类: 爱情 知识问答

体育课上我和几个小姐妹谎称身体不适不想参与跑步,却被体育委员记了姓名说要报告给班主任为什么每次体育课都身体不适,我的计谋被人戳破心里有隐隐的担忧,想要向体育委员开口求情。

这时林可芝附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段浮生好像在北围墙那边,情绪看着很不好的样子。”

话音刚落我立马朝那个方向飞奔去,留下体育委员皱着眉头喊:“冯如意!我肯定是要记你的名字!”

围墙边有一排榆树,舒展而又挺拔,葱葱郁郁散发着极为清香雅淡的气味,就像是段浮生一直给我的感觉。

此刻他轻靠着树干,腿劈成外八,手里把玩着一根枯枝,头埋得很低。

我走过去与他并排坐下,中间隔着得体的距离:“这个季节怎么还有枯枝啊。”话一说出口我就锤了自己一下,这是什么烂话题。

“是啊,即使遍地森绿枯枝还是存在的。”他侧过头看着我说道。我微微一怔,真没想到平时对我惜字如金的段浮生今天竟然接下了我这么没有意思的话题。

他大概是看除了我的惊讶轻弯了下嘴角继续说:“你们不应该是体育课嘛?怎么没做锻炼?”嗯?他竟然记得我这节是体育课。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他为什么没有乖乖在教室里听课。

他叹了口气:“是啊,所有人都认为我应该坐在教室里。”他顿了顿又道:“今天是我姐姐的忌日。”

他目光眺向远方,长长的睫毛下是寂静的像死水一样的湖,嘴角没有任何弧度,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安慰,沉默半晌。

“姐姐她应该是个很优秀的人吧,现在应该也变成了最亮的那颗星吧。”我语气轻柔,带着美好的祝愿说出这句话。

“不,她脑瘫,有一天我放学瞧见她在楼上朝我招手,我也朝她招了手,家里没看管好她不知怎么就翻下了楼......。”他的语气里有着着细碎的痛,“她明明那么笨却总能省出一些好吃的留给我,就连走的时候手里握着的都是留给我的棒棒糖。”

他咬住的下唇微微颤抖,我能猜到他是用尽了力气才将这番话说了出来,我终于明白他的母亲为何那样的显老而又市井之气。我的情绪跟随着他漫天漫地的难过,眼泪不可控值的夺出眼眶,他竟然伸手拭去了我的泪水。

众人眼里他是孤傲的,是遥不可及,殊不知他心底里的坚硬是柔软磨出的茧。

最后他望着我,眼里折射出零星的光:“你也生活的很辛苦吧,高二了学业为重,别再兼职了,争取考到北京来。”他在暗示我吗?

这是我与他整个高中生涯里的第二次谈话,也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我却没有将实话说出口。

7

他们升入大学的那个暑假我过的“不如”,任铭燃要与一群伙伴们旅行,临行前一晚一阵连环夺命call打得我心烦,索性我直接往旁边随手一丢,却丢进了保姆阿姨要浇花的水桶中。

而我因为期末成绩不理想而丧失了购买新款手机的资格,后来我一询问阿姨才知道原来我爸妈早就想切断我的手机,他们早就发现我下载在手机里的一堆言情小说,一不小心我画地自囚。

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才知道那次随手关机让我错失了很多重要的消息。

随着同学之间消息的流通,我知道了段浮生考上了文科状元,要去北京念大学,任铭燃也考进了他心心念念的体育大学,也在北京。

我因为更换了手机,切断了qq与他们彻底失去了联系。

怎么能让一个人消失在人海里呢?切断他的通讯工具。

我默默的下定决心,我要考上一所在北京的大学,我要站在段浮生的学校门口,给予他最温暖的微笑。

时间如白驹过隙,流水潺潺,一转眼放寒假了,我和他们失去联系已有半年,其实我可以偷偷用林可芝的手机去联系段浮生,但我很害怕他会给我带来“自己有人陪伴了""之类的消息。至于任铭燃,我承认我也有想他,想他最近有没有得奖牌,有没有腿伤复发,有没有黑成一个煤球。

这天傍晚我从补课班回来,远远见到小区院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几乎是奔跑过去,眼前的任铭燃面容更加棱角分明,穿了一个黑色大衣系着灰白色围巾显得更加的俊朗,朝我笑的灿烂无比:“喂,你怎么来也不说一声啊。”我故作深沉抑制住内心的狂喜,他给了我一记脑瓜崩弹得我呲牙咧嘴:“我哪能联系的上你啊祖宗,电话关机,qq永远灰着。”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他把手中的袋子举起来,“喏,就当是送你的新年礼物吧。”我眼睁睁看着他从里面掏出了一个跟他脖子上一样色系的围巾,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系到了我纤细的脖颈,熟悉的柠檬香气令人心神安宁,我对上他似水的双眸,有什么在悄悄流淌,温柔的一塌糊涂:“你可要好好戴着,这是本少爷一针一线绣的。”

“什么?!你个大男人......”后半句话被他伸手堵住:“也就只会为你做这件事。”

昏黄的路灯之下他双手随意的插在大衣口袋,他目光流转微微探身说道:“如意,考到北京来吧,我等着你。”

“我当然会去北京。”但可不是因为你。

一向睡眠质量非常高的我在和任铭燃互道分别后,竟然丢失了睡眠,第二天浑浑噩噩的一天补课结束。我连忙赶去杜兰兰生日会。

杜兰兰是那种温顺可爱,善良乖巧的女孩子,我们的姐妹缘分源于她是我年轻的英语补习老师的妹妹。记得第一次见她我就被她可爱的外形吸引,是那种连女生都无法抵抗的娇俏类型,她和我同一年级不同学校。但这么乖巧的女孩却有个不太乖巧的秘密,她恋爱了,对方还是大他一岁的北京A大的高材生呢。

我对杜兰兰也提起了我暗恋的男孩子他也在北京A大,相似的经历更加拉近了我们的距离。早在一个月前我就为杜兰兰买来了G家的一款包包,我无意中听她说过她喜欢。

当我到达洋禧饭店诺大的包房我推门而入,刚进门一抹模糊的身影吸引了我的视线,像极了我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我揉了揉眼睛又使劲眨了眨还是怎么看都像是段浮生,我不会是想他想魔怔了吧。

我走过去一步步靠近,他大概是往我这里瞥了一眼于是对我微笑,真的是他,我有些浮夸的摆了摆手脑海里还在措词着我的第一声问候时,杜兰兰忽然跑到我的面前脸上有控制不住的欣喜之色:“如意你可算来了,就等你了,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段浮生在读大一哦~”

好像是一声闷雷在我脑袋里炸开,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我看着眼前的杜兰兰开心的用双手捂住嘴巴又依偎在段浮生的身旁,段浮生则一脸宠溺眼神里满满都是爱意,那是我从未见过他有的神情。

我好像失聪了一般,什么都听不到,眼神略过一片繁华:“兰兰生日快乐。”

说完我放下精心准备的礼物跑出了饭店,一瞬间苍凉的夜色混着车水马席卷而来,我掏出新买的手机一大串的未接来电,我拨通了林可芝的号码,电话里简单含糊的跟她说了几句。

在等她赶来深蓝pub的时候我已经将一杯血腥玛丽一饮而尽,这是我第二次喝酒,上一次还是生日的时候被老爸允许的浅尝辄止。

我自知酒量浅,没有再喝第二杯的打算,可我却没有等来约好的林可芝,而是不请自来的任铭燃,林可芝这个叛徒。

我双眼有些迷离的望着他默默叨叨:“我...可是喜欢了他三年,他身边现在站着的人却是我的...好闺蜜,我以为他没准备好去喜欢谁,却满脸是我羡慕不来的宠溺。”

任铭燃这回不在像从前那么有耐心,他伸出手掌是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虽然已经愈合但却凹凸不平。“这是什么时候伤的?”我关切的问道。

“高三毕业,我说我要和朋友去旅行的那个夜晚,在你家楼下。”

原来那天在我无情的挂断电话之后,他就跑来我家楼下想要喊我下去,当他把车停进我们小区车库,看见了从越野车上下来的我妈,刚要上前打招呼却见我妈身体僵硬疯狂的递眼色,再一看身后跟着个彪形大汉,手里握了把锋利的匕首。

他假装打着电话装作没有看见,趁那大汉不注意一个飞扑冲上去与他扭打在一起,尖利的匕首划向他的勃颈,他用手掌拼死挡住,我妈吓得躲在一旁拨打了报警电话,待到警察来得时候带走了躺在血泊之中的劫匪和任铭燃,他小腿处还有三处伤据医生检查是伤筋了。

我父母刻意的隐瞒让我对此毫不知情,但令我惊讶的真正的隐瞒原因是劫匪是段浮生的舅舅,任铭燃在接受治疗时得知便对我父母一再强调不要让我知道,他说段浮生是我很好的朋友,很重要,若是让我知道影响的不只是我的成绩,之后任铭燃去读了体育教育,从此告别了他热爱的赛场。

听完这些我怔住片刻抚上那道狭长的疤:“你还痛吗?”“痛啊,很痛。”

“我说心里很痛,我对你的心心念念何止是三年,可你却只记得别人。”在我震惊之余他又说:“你锁骨上的疤,是我咬得......”

明明喧闹的酒吧在我看来寂静的要命。眼前所有的影像交叠,错落,重合。

我理解了他之前在我看来所有的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