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我者甜:青梅竹马修炼手册

作者:明宜 时间:2020-04-22 22:03:27 分类: 爱情 知识问答

近我者甜:青梅竹<a href=/quwei/Ma/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马</a>修炼手册

1

刚入春的a市,凉风仍旧刺骨,沈冉靠着窗户坐,外面的冷风一阵一阵的从缝隙里灌进来,打的她直哆嗦。沈冉缩了起来将头和身子掩入窗户下面,贴着墙不动。

陈白皱眉盯着她:“不好好上课,你发什么神经。”

沈冉抖着身子,可怜兮兮说:“我冷,你看看这个窗户,也不知道班长干什么吃的,还不去教务处领玻璃,这报纸糊的有什么用。”她一边碎碎念一边盯着数学老师的背影,做足了嘴动身子不动的架势。

陈白画着辅助线的笔一顿,搁下了笔,将自己身上的外套甩到了沈冉的头上,冷着脸道:“我是昨天晚上刚选出来的班长。”

沈冉闻言一激灵,一中高三刚开学,昨天晚上是分班后选班长的班会,她的那些分到差班的好姐妹兄弟昨天晚上约她在皇尚一聚吃顿饭。她昨天晚上借口自己生病逃了晚自习,这会子被陈白一说,心虚的跟个什么一样。

她拉下了衣服慢吞吞的穿着,陈白比她高一个头还有多的,骨架也比她大,她穿起来松松垮垮,袖子多出了好半截,倒也不冷了。

沈冉趴在书堆下面,偏着头小心翼翼看着陈白冷峻的脸色,她舔了舔舌头,斟酌半天开口:“陈白,你生气了吗?”

少年手一顿,白皙修长的手背能清晰的看见经脉,沈冉有些发怔,他的手为什么这么好看?半晌,耳边才传来他淡淡的声音:“没有。”

沈冉缩起了脖子,陈白说没有,那就是有。

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和陈白见面,她就将陈白推到了泳池里。

那时候沈冉就是个万众捧月的小公主,沈家在a市是出了名的有钱和有权,上赶着巴结的人不知道多少,独独除了陈白。

陈白和沈冉的父亲是故交,陈白家的生意都在国外,陈白不想在国外读书,便被父亲托付给了沈家。

陈白来沈家的那天晚上,沈家办了盛大的宴会就为了迎接他,那是头一回沈冉的风头让人抢光了。她气的不行,看着在聚光灯下的陈白莫名的想揍他,男孩子发育晚,那时候的陈白和沈冉虽然是同岁,沈冉却比他高出了许多。

宴会进行到高潮,沈冉穿着好看的公主裙走到了陈白跟前,她像个小妖精,脸上挂着最甜美的笑,将手摊开在他跟前,软软糯糯道:“哥哥吃糖吗?”

小时候的陈白同长大并无二致,沉默寡言,性子孤僻,却少见的接过了沈冉递过来的糖果,他在沈冉期待的目光下剥开纸皮捏着糖扔进了嘴里,却被辣的面色扭曲直咳嗽。

沈冉捂着嘴笑了出来,笑的眉眼弯弯,笑的纵情肆意,陈白淡淡的看着她,却并没有发脾气,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只是头也不回的转身在桌子上端起了一杯水慢慢啜饮,说不出的优雅,显得沈冉异常的任性。

沈冉尴尬的收了笑,有些无地自处,她本来是想着陈白发脾气骂她,她就去父亲面前闹一场的,让陈白知道她的厉害,可谁知他压根就没有想搭理自己。

沈冉气的跺脚,伸手拉住了陈白的手就朝后花园走,陈白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身边好看的女娃娃,并没有挣扎。

眼前是硕大的泳池,里面的水不深,是管家按着沈冉的身高放的,她知道出不了事。沈冉看着陈白,二话没说就把他推了下去,陈白在下面扑腾着,沈冉叉着腰:“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

作对?!他何时同她作对了?

陈白在水下屏住了呼吸,装作不会游泳的样子沉了下去,来之前他便听说了沈冉不是个好相处的,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当真是刁蛮任性无理取闹。

沈冉心里刚畅快了些,泳池里的陈白却停止了扑腾沉了下去,沈冉吓坏了:“陈白,陈白,”她心里忽然慌了起来,立马从岸上跳了下去,将陈白捞了起来,少年的脸色被两旁的白织灯打得惨白,沈冉红了眼睛,她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突然来到自己家的不速之客,没有想弄出事情。

沈冉抖着手,慢慢靠近他的鼻息,陈白却忽然睁眼捏住了她的手,一双眼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沈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陈白,你吓死我了。”

“是吗?”陈白捏着她的手越捏越紧,声音冷到了骨子里。眼前好看的女娃娃,不光性格刁蛮任性还恶劣至极,陈白思索,自己要同她相处好些年,不如一次性给个教训,让她长长记性。

沈冉眨着眼睛,可怜兮兮的问他:“你生气了吗?陈白。”她是用惯了装弱这一套的,可惜遇上了陈白这个睚眦必报的冷男人。

“没有。”沈冉听见这句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今天的事情被父亲知道,还未来得及开口,下一瞬便被陈白压着身子摁在了水底,她睁大眼睛,呛了好几口水,陈白冷冷的在水下俯视她,那是头一回,沈冉知道了怕。

上岸后,沈冉咳嗽个不停,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砸,陈白却只是起身,脱了外套拧干水丢在她身上,冷声道:“别惹我。”

2

放学后,沈冉把外套脱了下来递给陈白,他却并没有接,只盯着她不松眼,沈冉被盯的心里发毛:“陈白,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怕。”

没一会教室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陈白靠着后面的桌子不留缝隙,沈冉出不去,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哥哥。”

陈白嗤笑:“这会想起我是你哥哥了?这会知道怕了?昨天晚上在外面喝的烂醉如泥怎么就不知道怕?瞒着我骗着老师出去鬼混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怕了?”越说到最后陈白的声音越冷,沈冉抖的就越厉害。

她小声的辩驳:“哪里是鬼混,那都是我朋友。”

陈白忽然站了起来,倾下身子俯视她,沈冉下意识的背贴着墙,直咽口水,他伸手将她环在自己身子下面,严厉道:“沈冉,我不管你什么挚友也好狐朋友也罢,我告诉你,下一次如果我不在场,你要是再敢喝酒,我就敢要你好看。”

沈冉看着眼前带着薄怒的俊颜,少年的胸口微微起伏,眉眼少见的带了丝尖锐。沈冉想起昨天晚上她好像是被人背回来的,宽阔的肩线,淡淡的草木香,与眼前的少年一点一点重叠。她头不对马嘴的回他:“昨天晚上,是你背的我回家。”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陈白一怔,不自然地收回了手,将沈冉拉了起来,抓起她手里的校服外套披在她身上,声音有些气急败坏:“回家。”

沈冉咧着嘴笑,陈白这是不好意思了吗?她一边收拾书一边笑嘻嘻的说:“陈白,你为什么对我就像爸爸对女儿一样。”

“我女儿要是你这样,我早就丢了。”陈白给了她一个白眼。

下楼走到车棚,陈白的车在外侧,沈冉眼尖的看见他的自行车后面加了一个后座:“陈白,你谈恋爱了吗?搞个后座你要带谁啊。”她有些酸,陈白还从来没有载过她呢。

陈白嫌弃的瞥了她一眼,懒得做声。

沈冉说了个无趣,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想着她好歹和陈白是青梅竹马,他好歹也吃了自己家这么多年的饭,如今到好,还瞒着她心里藏着别人,还搞什么后车座,弄什么浪漫,现在人前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了,呵,他什么样子她没有见过,嘁,狗男人。

沈冉撅着嘴走到自己的自行车跟前开了锁,捏着车柄朝前面推,却发现车胎软了,陈白坐在自行车上,一只脚踩着地,掀起眼皮盯着她,沈冉蹲下身检查着轮胎,有些暴躁:“哪个缺德的把我车胎气给放了。”

陈白的眼神暗了暗,伸手抓着她的马尾往后一拉,沈冉一个趔趄就倒在了他怀里,她大声的嚷嚷:“陈白,你干什么!”

“你醋什么。”陈白言简意赅,这人从小就在自己跟前长大的,一丁点反常他都能看出来猜出来。

沈冉红了脸,颇有种被人戳破心事的欲盖弥彰:“我,我没有!你乱讲。”

陈白散漫一笑,眼里漏出几分喜悦,淡淡道:“上车,回家。”

“那我的车怎么办?”沈冉看着自己的自行车为难道。

“丢了,以后和我一起上下学,我载你。”陈白唇边溢出浅浅的笑意,偏头看她:“愣着干什么,上车。”

沈冉将书包丢给陈白,跨坐在他的后座上,在心里吐槽,什么时候不是一起上下学了,不就是现在多了一条载我而已。沈冉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会不会是陈白把自己的车轮给扎了,这才专门弄了一个后车座。她心里忽然有些窃喜,心情立刻阴转晴。

沈冉试探性的伸出手环住陈白的劲腰,透过衬衫传入肌肤的温热惹的沈冉有些发抖,陈白猛的回头看了一眼沈冉,喉结微动,眼里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沈冉本就有些羞涩和害怕,如今遭陈白一瞪赶紧准备松手,尴尬解释,谁知她还没有来得及收手说话,陈白便嘶哑道:“环好了。”

沈冉一怔,继而使劲环上了陈白的腰,唇边止不住的扬起。

沈冉记得小时候,自从她被陈白摁在水里警告了之后,她就开始对他退避三舍,人的天性便是如此,都有些欺软怕硬,沈冉也不例外。

陈白平日里话也少,从不主动和她说话,那天晚上,沈冉家有事情耽搁了,司机没有按时来接他们。

他们在学校门口一直等到天黑,没一会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沈冉是个娇娇女,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她又冷又饿,一旁还有个冰山,她气的哭。

陈白皱眉看着她,径直把外套脱下来摔在了她身上,冷声道:“我带你回家。”雨声太大,掩盖了陈白语气里的温柔,只剩下命令。沈冉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已经比自己高的少年,心里有些忧惧,他不会是还想报复她吧。

陈白瞥了她一眼,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我没你想的那么无聊。”

走到半路,沈冉摔了一跤,身上的裙子沾了泥,手也破了皮,她蹲在地上哇的大哭,这些年里她金尊玉贵的养着,哪里经历过现在这样的处境。

陈白在一旁,无奈的叹了口气,沈冉擦着眼泪,等着陈白的冷嘲热讽,却没有想到他径直走到自己身前,蹲了下来,带着诱哄的语气温声道:“我背你,别哭了。”沈冉不可置信的看着被雨水淋湿的陈白,少年的眼睛依旧熠熠生辉,这次她却不怕了。

那天夜里,陈白背着沈冉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回了家,一向身子娇弱的沈冉倒是没有生病,陈白反倒是发了烧。

沈冉天天守在他跟前照顾他,反倒弄的陈白不好意思,大抵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和陈白的关系才开始缓和变好。

3

第二天上学的路上,沈冉像是没有骨头似的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了陈白的后背上,她昨晚追《鬼怪》追的不能自抑,一看时间都已经凌晨三点了,睡了没有三个小时就又被弄醒了。

路过一家杂货店,陈白刹车停了下来,沈冉被震醒了,头磕在陈白背后,砸的他闷哼了一声:“老板,有学校的那种玻璃吗?”

老板看着他们的校服,笑呵呵的说:“有的有的,你们是一中的吧,出了名的吃得苦中苦啊。”一中是出了名的学校设备艰苦,没有空调,窗户破了也是拿纸糊着。上回省里有大公司赞助,愿意出钱给学校安空调换桌椅,却被校长毅然决然的拒绝,说什么不能娇惯学生,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沈冉在心里吐槽,鬼扯,净折腾他们这些学生。

到了教室之后,陈白跟沈冉换了位置,他坐在里面挡着风,准备等下课在贴窗户,沈冉哈欠连天,口齿不清的朝着陈白嘟囔:“哥哥,给我看着老师啊。”陈白无奈的白了她一眼,沈冉只有在求他办事和自己做错事的事情的时候才会喊他哥哥,撒娇跟不要钱似的,脱口而出。

陈白看了眼课程表,今天上午的课都是沈冉的强项,他安静在一旁做着两份笔记,直到中午下课沈冉还在睡觉,陈白拉着她的马尾把她摇醒了:“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沈冉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道:“追剧啊哥哥,啊,太帅了他们。”她刚醒未醒的声音带着尾音,一声哥哥喊得陈白心尖直颤,下一句话却让他心也不颤了,脸也不笑了:“今天晚上,十点半关网,下午有数学,不许睡觉。”

沈冉还没有来的及惊呼就被陈白提着校服提了出去,她看着陈白冷厉的脸色,下意识的闭了嘴。

当晚,沈冉抓着时间看视频,却被卡的动也动不了,她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赤着脚走到了陈白的房间。她是从来不会敲门的,陈白也是从来没锁过门的,此时她像傻了一样呆呆看着刚从浴室里走出来只下半身围着浴巾的陈白。

陈白耳根泛红,却还是稳着声音,挑眉问她:“看够了吗?”

沈冉这才回神,猛咽一口口水,室内安静只有两人淡淡的呼吸声,沈冉吞口水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她臊的红了脸还不忘说:“这,身材挺好啊哥哥,背着我练腹肌啊。”

陈白逼近她,声音被水浸湿,略微有些嘶哑:“喜欢吗?”

沈冉摸了摸鼻子,超后退了一步:“也就,还成吧。”她在心里都开始咆哮了,早知道陈白的腹肌这么好看,她就不用猥琐到在网上搜了,直接让他拍不就好了。

陈白一步一步朝她跟前逼近,沈冉一步一步超后退,直到她退到了门外,陈白才停下了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成不成都只有你未来嫂子可以摸,赶紧回去睡觉吧你。”陈白说完就锁上了门,他贴着门直喘气,耳根滚烫,在门口的沈冉一脸懵,啥意思啊陈白,啥意思啊,她嫂子???

沈冉的心情忽然变得异常的糟糕,什么韩剧什么腹肌她都提不起兴趣,今天晚上没有看视频她也失眠了,满脑子都是陈白那句:“你未来嫂子。”

难道,他真的有喜欢的人了,那自己怎么办?

什么自己这么办?

沈冉陷入了死循环,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一样,一直胡思乱想到凌晨才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沈冉有些赌气的跟陈白唱反调,生气的坐在后座上拈酸吃醋的膈应他:“我还以为你个冰山不会动情了呢,你知不知道现在高三了,还有几个月就要考试了?你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呢,你心里不知道装着谁,还给我当嫂子,我呸呸呸,”陈白忍不住低笑,回头看向她的眼:“你醋什么?”

沈冉举起拳头就朝他身上砸:“你管我醋什么,陈白你个渣男,”他伸手捏住了沈冉的手,睨着她:“我有喜欢的人了。”

沈冉忽然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满腔的愤懑忽然泄了气,眼眶不经她控制的红了起来,她嗫嚅良久也未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字。

“是你。”陈白盯着她一字一顿道。

4

很快统考便来了,沈冉的手机被陈白收了起来,以前每天晚上回家看剧的时间都被用来强制性的刷两套卷子,三个小时说没有就没有。

陈白不管她的英语和化学,只在她的数学和物理上面跟她死磕,每天一套卷子,没得商量。沈冉本来是有私心的,她觉得自己考个普通的一本就可以了,不用太累也没有给父亲丢脸,陈白却只是凉凉的看着她,淡漠的说:“这辈子就这一回,如果可以去更远的地方为什么不去。”

更远的地方沈冉没有兴趣,但是她想和陈白一起去。

无论是哪里,只要身边有陈白就好。

最后一次统考,沈冉的成绩突飞猛进,以前的两门弱科忽然变成了强项,单科分稳占年纪前二十。沈冉看着贴在外面的榜,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

上课的时候,沈冉悄咪咪的靠近陈白,轻声道:“我感觉两门才提了五十分,怎么就上了两百多个名次。”

陈白身子微微曲着,附在她耳边解释:“越是顶层,激烈越大,那两百多人的差距可能就是一分十分而已,有的还是平分,这是我们学校,到了上考场的时候,一分压倒一万人你知道吗?”

沈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缩着脖子在心里算着,一分隔了一万人,自己和陈白隔了三十分,那就是隔了三十万人?

她皱眉看着陈白,少年的轮廓在不经意间抽了条变得立体流畅,眉目微凝的时候最惹人眼,让人总不由自主的想要多看两眼,明明以前自己怕他怕的要死。

“陈白,我们之间差了这么多分,要是不能在一个学校怎么办。”沈冉有些忧愁,头一回发现成绩的重要性,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几个平常的数字组在了一起,就决定了你离自己想去的人有多少距离。

“不会,”陈白停了笔,定定的看着她,“不会。”

“无论我们隔了多少,我们都会在一个学校。”

沈冉如鲠在喉,紧张的捏起了衣角:“你就这样把你的前程压在我身上了?”

“沈冉,那天你不该朝我递糖的,也不该对我笑,更不该喊我,哥哥,”陈白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忽而勾唇轻笑,“要负责的,沈冉。”他声音低哑,带着藏不住的温柔,沈冉猛的偏回了头,心脏震颤。

什么时候,冰山也这么撩了。

最后一次统考结束后,沈冉不要陈白守着提醒,自己开始主动刷起了卷子,她少见的认真,陈白的话压在自己心上,让她喘不过气,她是个心气高的人,容忍不了陈白为了和她一个学校放弃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