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他说：“他叫余陵，与皖卿从小相爱，可却与我定了亲。”苏皖卿是二夫人的名字。
“余陵告诉我以后，我去求父亲，可是他并没有答应……”肯定不会答应，苏家是京城有名的商贾人家，柳府日渐没落还要依靠他们呢。
“我想着等过个一两年，无所出之时再写下和离书，这样就可以成全他们了。”
“公子想的太轻松了。”无所出可以纳妾，通房，怎么会因为这个就放弃这棵大树。
他叹息一声“对啊！”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二公子，我有一法子，只是要委屈了二夫人。”
“你是想让她先做出出格的事？”他摇摇头“可这对她名声不好。”
“公子可以对外声称只是因为一些小事，这样外人会以为是柳府规矩太严。”只有如此柳家才不会得罪苏家。
“而且这种事愿不愿意还得去问问二夫人，她若不怕流言蜚语只愿跟相爱之人厮守终生那公子不也可以放下一桩心事了？”
他默了一阵，抬起头笑道“谢谢你，我知道怎么做了。”
当晚二公子睡在了地上，我本是不答应的，但是最后也拗不过他。
……
这一日，府里出了件大事。
二夫人的父亲急急忙忙的赶到了柳府，内堂里上座柳老爷柳夫人，左右两列，左手第一位正是苏老爷苏正均，右手第一位就是柳明时，我与二夫人跪在大堂正中，照理说这种丑事我是不该在的，但这件事也有我的份。
事情是这样的，二夫人事先与我商量好让我在今天早上推开她屋内房门，看到了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的画面，随后我假装惊慌无措跑出来告诉柳夫人。
这个男人就是余陵，但被发现后从侧门赶出了柳府。
这件事起初并没有告诉柳明时，所以他今日看我的眼神是无奈紧张的，并不是因为二夫人，而是我捅出来这件事多少也会受到牵连。
但二夫人这件事只有我做是最合适的，二少爷的通房丫鬟因为嫉妒二夫人看到这一幕所以告诉老爷夫人，比她陪嫁丫鬟说出去好多了。
后果顶多是被罚一下，但这样能替二少爷分忧，我也是愿意的。
“女儿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正均看向苏皖卿，眼中满是急切和恼怒。
苏皖卿低头哭道：“是女儿不孝……皖卿愧对老爷夫人。”
柳老爷看向我，“你说，把今日看到的仔仔细细道来。”
我低头紧张地道：“是……奴婢今辰想去给夫人请安，夫人却久久没有出来，想着定是夫人有些累了……奴婢就多等了会儿，却听到了屋内有男子的声音，因着昨日二少爷是在侧房歇的，又哪来的男人？门外又有二夫人的贴身丫鬟守着，我看着她们面露恐慌，奴婢当下也不顾阻拦就闯了进去，没想到看到……”
苏正均打断我的话“柳老爷，在下教女无方，请写下和离书，改日定登门道歉。”
柳老爷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注重家风的人竟然出了这种事，不可谓不怒，当下对柳明时说道：“你现下写下和离书，让她离去。”说完拂袖离去。
等苏老爷苏皖卿离开，堂内只余我与柳夫人和柳明时，柳夫人看向我“本以为你是个乖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一个通房丫鬟收起来你心思。”
我把头压的更低了，颤颤巍巍说道：“是，谢夫人教诲。”
“去祠堂跪上三天，好好思过。”
“娘，这件事与樱桃有什么关系？”柳明时站起身，目光有些急切。
“你即使喜欢这丫头，也要知道下人永远是下人，妄图攀上富贵人家，心思深沉，这些你都是不懂的。”
柳明时还想再说，被柳夫人拦下了“你要是再说，就不是跪三天这么简单了。”
等柳夫人走后，他把我扶了起来“唉，你又是何苦怎么做！”
“若为二少爷分忧，奴婢心甘情愿的。”我笑着看向他。
“你啊……”他摸摸我的头。
……
这三日我不敢偷懒，门外有人守着，但好在每日送饭的是我心心念念的人，这就很满足了。
我能感觉到我日渐憔悴，他眼中不掩饰的担心，他本想去求情，被我拦住了，我不想让他违逆母亲。
三日一过，他把扶我回房里，让雨觅给我上药。
父母走了以后，已经没有人这么关心我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问他“二少爷，两年前，你可记得你的马车撞过一个人？”
他抬起头“是有过，唉，这我也是有责任的，当时我愧疚了好一阵。”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他问道。
“我是听府里人说的，您把她葬到哪儿了啊？”
“在城西，怎么了？”
“没事，我问问。”我想去看一看。
第二日，我去了城西，看到无字碑，真没想到，我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墓碑……
其实我想回家再看看，我的家在江南，已经四年没有回去了，现下想去看看恐怕也没机会了。
等到回府，柳明时告诉我一个好消息，说是苏皖卿嫁给了余陵。
“这么快？”
“对啊，这种丑事，苏老爷定是不想让更
多人知道，所以草草的就这么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