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功能的变化
出处:按学科分类—医药、卫生 中山大学出版社《脊髓损伤》第144页(4411字)
男性截瘫病人多有阳痿。第12胸椎水平以上的脊髓损伤男性病人约有3/4仍可以有勃起;而该水平以下的病人仅仅只有一半人有勃起能力。约1/3阴茎能勃起的病人中,能成功地进行性生活,但只有5%的人有生殖能力。其原因为:不能射精;膀胱内括约肌松弛,精液逆流入膀胱;长期体温升高,致使睾丸萎缩,不能产生精子等。
关于女性脊髓损伤病人的性功能研究比起男性病人相应要少得多,着重研究了截瘫的四肢瘫痪的女性病人的月经、受孕、妊娠和分娩等问题。女性截瘫病人卵巢功能及内分泌很少长期发生紊乱,一般在伤后6周左右即可恢复月经,性交时不会引起快感,但可以正常怀孕和生育。
一、脊髓损伤后的男性性功能
脊髓损伤对男性性功能的影响已经作了大量的研究,特别是勃起、射精和其他方面的男性性功能。然而,这些研究的结果却很难解释,因为方法学上的各种因素,包括对象选择上的不同,对脊髓损伤的定位和损伤范围缺乏详细的诊断标准,病史资料收集不全而缺乏病人发病前性功能的材料以及其他种种原因。因此,如果注意到上述这些不足之处的话,那么这些研究报告所提供的一些一般现象对于评价脊髓损伤病人的性功能仍然是有益的。
Bors和Comarr报告了529例脊髓和马尾损伤病人,其中完全性上运动神经元损伤的病人有91%可以有反射性勃起(刺激生殖器和周围皮肤可引起勃起),而且4%还能够射精;而不完全性上运动神经元损伤的病人,出现反射性勃起的占99%,而且他们当中约有1/3的病人保留射精能力。完全性下运动神经元损伤的病人约有26%出现精神性勃起(即勃起是由意识上的刺激而不是直接的生理刺激所引起的),他们当中有18%能射精;不完全下运动神经元损伤的病人约有90%有时能够出现勃起,其中70%能射精。假如临床上有骶段介导的反射活动的话,应将这种病人归之于上运动神经元性损害;相反,无骶段介导的反射活动则应归之于下运动神经元损害。该医学中心后来发表的关于150例脊髓损伤病人的研究资料也证实了上述看法。一般来讲,在性功能方面不完全性运动神经元损伤的病人的性功能预后较完全性运动神品元损伤的病人好。此外,研究结果还表明完全性上运动神经元损伤病人出现阴茎勃起要比不完全性下运动神经元损伤病人少得多,但前者很少有射精和性高潮。Talbot的研究一般同意以前的观察资料,他发现脊髓损伤水平对性功能改变的判断是十分重要的:第12胸椎水平以上的脊髓损伤男性病人约有3/4仍可以有勃起,而低于该水平的病人仅仅只有一半人有勃起能力。专门的评价尽管在各篇报道之间有明显的差别,但是大多数作者仍然相信损伤水平和以后的勃起功能之间的关系。企图对脊髓损伤超过30年的男病人区别反射性勃起还是精神性勃起,这可能会在某些方面造成错误的分类。从神经学角度而言,很难理解那些仅有反射性勃起或者完全性上运动神经元损伤的男性病人怎么会有精神性勃起的存在。同样,上述几位作者收集资料所提示的男性脊髓损伤大多数病人的勃起频次百分率与其他人相同的看法可能也是错误的。反射性勃起的持续时间常常很短暂,而且没有通常那种生理上的快感(虽然因其他原因也可能会得到性满足,例如意识到自己具有勃起能力或者与配偶一起参加令人愉快的活动等)。精神性勃起则总是不完全的,持续时间却比反射性勃起长,而且与生殖器的触觉和温觉无关。
对许多脊髓损伤的男病人来说,即使经过相当水平的实践,也大约仅有16%~25%的脊髓损伤病人获得足以进行性交的勃起能力,而且这些男病人的性交频次一般较之发病前有显着的减少。同样,大约90%以上的脊髓损伤的男病人丧失了正常的射精能力;而那些不完全性脊髓损伤和下运动神经元损伤病人的预后似乎稍好一些,犹如许多作者指出的那样,当有性高潮感觉的时候,病人可能伴有射精,或者不伴有射精,有时甚至出现逆行射精。
文献上关于截瘫或四肢瘫痪病人存在“意识性”或“幻觉性”性高潮的报道说法不一。Money首先提出某些脊髓损伤男病人的性反应和临床医生们早就知道的关于截肢病人会有幻肢觉有相似之处。实际上性高潮是一种生理上的整体反应,并非仅仅局限于生殖器部位,甚至不一定需要有生殖器的存在也能够发生。对男性病人的研究表明:在性反应周期包括高潮期可以看到心血管、肺和神经肌肉等系统的一系列变化,即使在不发生射精的情况下,那些未被累及的身体其他部位依旧可以后到这些变化。另一方面,当病人事实上没有性高潮的生理表现时,只要经过适当的训练,如“感觉放大技木”(sensory amplification)(想象一种生理刺激,加以集中和放大,使这种感觉达到十分强烈的程度),并告诉病人它可以“导致性高潮”的到来。要是病人能配合的话,尽管没有出现性高潮时的生理变化,但应用这些技术常常可以使病人有性高潮的体验: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些差异纯粹是语义学的问题,但重要的是要认识到某些脊髓损伤的病人,即使没有射精也可以有性高潮(虽然这并不是一种常见的现象),并且这种性高潮不单纯是精神性的。
第4胸椎以上脊髓损伤的男性病人,在性冲动时可能有自主神经系统(植物性神经系统)过度活动的表现。由于儿茶酚胺的分泌增加,使血压突然升高,病人通常会突然出现剧烈的头痛、潮红、出汗、心律不齐等症状。性冲动时出现的痉挛状态对病人一般并无严重影响,但有些严重痉挛的病人,这可能是一种限制性活动的因素。
二、脊髓损伤后的女性性功能
关于女性脊髓损伤病人的性功能研究比起男性病人相应要少得多。着重研究了截瘫的四肢瘫痪的女性病人的月经、受孕、妊娠和分娩等问题,这种不重视女性性问题的弊病有其历史背景。然而,由于公众和专业人员对此的兴趣日益增加,女性性问题已经成为一个可以接受的合理的课题。许多学者已经作了相当深入的研究工作。从客观上讲,绝大多数脊髓损伤病人是男性,这也是对女性病人的性能力缺乏全面研究的另一原因。
关于脊髓损伤后有多少女病人仍有性高潮,目前尚无可靠的统计资料。当然,对此无法借用男性病人的资料。临床观察清楚地表明有一定数量的妇女在受伤前性交时有性高潮,受伤后则丧失了获得性高潮的能力,因为从病人的性活动和性唤起时阴唇润滑作用和盆腔的充血程度减少部分反映了这一点。由于盆腔充血过程的损害,在女性性反应周期的持续期阶段,常常不出现高潮平台(阴道外1/3的充血作用)。
上述观察可以从以下的研究中得以证实。在Masters和Johnson研究所生理实验室,一名曾参加过性反应周期研究的健康妇女,在3年以后,因车祸造成了脊髓损伤,12个月后重复上述研究。该妇女在损伤前表现典型的正常性反应。但她的一个很有趣的性特征,是性快感和性兴奋很少受乳房刺激所驱动。脊髓损伤以后(T12完全性下运动神经元损伤),尽管她失去了所有的骨盆感觉,但她却渐渐发觉自己的乳房对刺激的敏感性增加了。脊髓损伤6个月后,病人就开始体验到乳房刺激引起的性高潮了。在研究中发现,刺激乳房会出现正常的心肺对性兴奋和性高潮的反应以及乳房和乳头的变化。但病人没有明显的骨盆充血和阴道的润滑作用。然而,在性反应周期的持续期末,发现病人的口唇因充血而增大到正常的2倍大小,在性高潮的一瞬间可以发现病人口唇被动,肿胀,然后再迅速消退。这种变化几乎与健康妇女阴道外1/3所表现的高潮平台相同。显然,这不仅说明了动情区域具有从身体的一个区域移向另一个区域的能力(此现象早已被从事脊髓损伤研究的数名学者观察到),而且也说明了生理性的性反射能从原有的部位(这里指的是失去了神经支配的阴道)移向另一个遥远的但在生理上类似部位。显然,尚需进一步探究这个偶然的事件,同时也该对脊髓损伤病人作更全面的神经生理学的评价。
与脊髓损伤的男性病人相比,女性病人同配偶的性生活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事实说明女性不一定需要像男性那样的骨盆充血才能得以性交,但有些脊髓损伤的妇女可能需要使用阴道润滑剂以便于性交。此外,由于以往的文化和社会背景,常使女子在性活动比男子更容易充当被动角色和表现出生理上的依赖性。
虽然Romano和Cassiter指出:严重的内收肌痉挛,会使阴茎的插入根本不可能。但是一般来说,痉挛状态并不妨碍脊髓损伤的妇女的性活动。Griffith和Trieshmann观察到几位病人在性高潮后立刻觉得痉挛的暂时缓解,与男性病人出现的情况相似。在性交时,女性病人偶尔能见到自主反射失常和骨折的发生。
三、其他认识
大多数脊髓损伤男子的生育力受到损害,但其机理尚不清楚。虽然精子形成通常是减少的,但在某些情况下,轻度的精子缺乏或者有正常的精子数量和活力存在还是能够使配偶受孕的:在这些病人中,逆向射精或无射精结合并勃起困难是最主要的问题。试图用椎管内注射新斯的明(prostigmin)和电刺激精囊腺的方法获得精液标本,作人工授精之用,然而结果并不理想。
虽然对脊髓损伤病人的雄性激素的产生能力看法不一,但是,近来的2个研究表明病人的睾丸和垂体是完全正常的。Kikuchi和他的合作者研究了15例21~24岁的脊髓损伤的男子,其中11名是截瘫病人和4名是四肢瘫痪病人。他们发现15名中有14名的血浆睾丸酮、雌二醇、黄体生成素和卵泡刺激素水平在正常范围内。绒毛膜促性腺激试验(HOG刺激试验)表明睾丸功能正常。Claus Walker及其同事研究了一组完全性颈骗断所致的四肢瘫痪男性病人,分别观察急性损伤期到稳定期的不同阶段,他们发现损伤后最初一二个月内,平均睾丸酮水平明显低于同龄组的健康男子(男性正常值范围:450~799mμg/100ml);到受伤后第9至30周,平均睾丸酮值增加到594mμg/100ml:经过9~18个月恢复到698mμg/100ml。对同组病人的血甲状腺素、生长激素和甲状旁腺素的测定表明:除了神经系统的原发损伤和以后因药物及日常生活方式改变的影响外,上述这些激素的产生并没有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