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羽霏，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佟羽霏撑不起自己，声音如米粟般微小，“是不是因为我？”
佟雨淮蹲下，掌心的温度淌在她发间，“两年前我不会说，现在我也不会说。”说完迎着残阳走了。
“我不想欠你！欠你一条命，一双耳朵，一个当宇航员的梦想！”他听不见少女的无奈，走的越发决绝。
麻雀在看完这一切之后心痛的飞走了，那一抹倩影在霞光中变成了泡沫，轻的好像不曾来过。
没人知道，他瞥见她眼角的泪，差一点窒息地捂着心脏倒在那里。
他发现自己失聪的那个下午，他站在树荫下，月光落入溪低，心痛地抚慰他的脸颊。
广缈苍穹下，他望着北极星，构出天后座和九大行星。一颗接一颗，化为璀璨从少年的脸颊滑落。
满天光芒散下，尽管少年极力伸手去捡，掉下的也永远比手中的多。
他从来没想过，人的耳朵是这么脆弱的器官，只不过是闭气下水捡个手链，就因为长时间闭气细菌感染，导致永远听不到了。
但这是她的手链，他最喜欢的女孩佟羽霏的手链。
同班的佟羽霏，每天来的最早，都要去隔壁班瞎转悠。作业抄的风生水起，成绩如同股票上的红线跌宕起伏。
只要他这个尖子生不告发她，就相当于有了全班的庇佑。
他拼了命的帮她捞手链，不过就是想要离她近一点。
他承诺带她去看宇宙，看九大行星，更想带她看花开花落，人来人往。
可惜，宇宙总是可望而不可即。
9
佟雨淮和佟羽霏同时请假引起了众人的讨论。
再见时已是几周后，佟雨淮落座在银杏树下小憩。
他的睫毛很长，轻颤直挠进人心底。浮光不停跳动，他的怀中，好像有她洒落的星星。
“佟羽霏，我闭上眼睛的时候，只有你可以靠近。”
佟羽霏一瘸一拐地在她身边坐下，从背后拍了拍他，笑靥如初。
“佟雨淮，我要你陪我考航校。”
少年别过头，假装没读懂她的唇语。
她左围右堵，就不让他的视线落在其他事物上，吝啬的像守财奴。
“佟雨淮，我想当飞行员，我想围绕在你身边，带你去看流星和银河，在每个星球上都写上我们的名字。我想把我的宇宙给你，像星星一样，像落下的每一滴雨一样，发着光的你。”
少年笑，笑的风淡云轻，笑的好似阳春三月。
“老师说，把名字写在自己的东西上，就代表那个东西是你的。”
少女讪讪从包里抽出笔，娟秀的字体一笔一捺印在佟雨淮手臂上。
佟雨淮晃了晃手臂，她落过字的地方都有火苗在烧，“这个星球偶尔脆弱，也偶尔，想与你沉没。”
宇宙给我们星辰和梦想，而你给我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