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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两两从来都是个不能受委屈的主,还有那比老牛都倔的犟脾气,就连她自己的亲妈都说“我真是生了头倔牛。”徐两两却不以为然,倒是把坏脾气贯彻到底了。
就像现在,风风火火地把老板炒了之后又委屈巴巴地来唐节这诉苦。“我的大小姐,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你竟然能把老板炒了!有什么事咱不能心平气和地说。”
“我很心平气和啊。”徐两两终于把头从抱枕上移开“我最多就是把辞职信不小心甩到他脸上了而已,那他也不能对我说滚吧……”唐节翻了翻白眼“你是真的没救了。”
次日,唐节就拎着不情不愿的徐两两来参加一场商业饭局,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唐节要干什么。大家都说徐两两是个火爆脾气,那是他们没遇到唐节,就连徐两两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脾气八分是因为和唐节待久了才形成的。
到了地方,徐两两就在心里默默感叹,果然不出她所料,从来就没有唐节降不住的人,当然也包括徐两两的老板,唐节几句话就把这场商业饭局变成了大型“威胁”现场,弄得那位老板额头直冒汗,正当徐两两已经抑制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时,包间的门口突然出现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我觉得唐小姐说的事情还有待商榷。”顿时,徐两两的笑容僵在脸上,连一向冷静的唐节都恍惚了一下,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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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HY的徐两两脑子依旧很懵。昨晚发生的事情对她来说简直匪夷所思,心里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沈故,是绝对不能在徐两两面前提的两个字。徐两两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知道自己的坏脾气还有一身的臭毛病,甚至上学时也是老师们的“眼中钉”,因为出身的原因,她身上总带着那股子优越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以至于她的童年里并没有女性朋友,反倒是因为讲义气的性子和她的发小齐宥的原因在男生堆里混得风生水起,但唯独沈故这股清流总和那些女孩子一样斥责她的行为,以至于徐两两总是在各种场合,各种事情上找他的茬。
“怎么就你老在这装好人?”这是在她每次欺负完沈故后对他说的话。本以为上了高中就会和他就此告别了,可是当她已经托腮望向窗外准备在新环境里做个安静的美少女的时候,一道清爽不带一丝杂质的男声落入她的耳朵。没错,沈故简直毁了她的童年!
她讨厌他,甚至联合全班的男生孤立他,不过很快她发现这么做对他似乎作用不是很大,因为本来沈故就是一个不理人的冰山学霸形象,就像现在他依旧是那个冰块脸,依旧是那一副令徐两两及其不爽的样子。
“徐两两,我留你可不是让你在这儿发呆的。”
“如果沈大设计师看我不爽的话,你随时都可以开了我嘛,HY里又不缺认真工作的人,不过很不巧,除了我。”徐两两说完这句话就把手里抱着的文件一甩,走人了。
沈故愣愣地看着她摔门而出的背影,他不知道的是徐两两其实是在强忍着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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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两两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以前的她不会过多在意谁的看法,从来都是一个小公主的架子,不会让自己受到委屈,更不会因为某个人、某件事那么的伤心……
虽然徐两两在男生堆里混得的确不错,但其实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事实上真心对她的也只有齐宥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发小而已。其实她是孤独的,有时候她也在想,自己到底为什么要一直针对沈故,仔细想想他们俩似乎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倒是因为捉弄他,徐两两把自己的中学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毕业了之后竟然还有一些人问她什么时候和沈故告白,甚至毕业聚会的时候连齐宥也这么问,“怎么可能!你想得太多了,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他吗,整天摆着一张臭脸,自以为是地用班长的身份教育我……”这边的人还没说完,齐宥就看到坐在角落的沈故正一声不吭地离开,而他只是笑了笑把手上的饮料递给她,终止了她的话“哦,那就好。我就说嘛,早就和那些人说过了,你是不会喜欢沈故那家伙的。”徐两两直勾勾地看向齐宥那张笑脸,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点心虚。“总监,不如换个人来辅助工作吧。”秘书自然是看不惯徐两两这副盛气凌人的做派,要求换人。“不用,她做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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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什么啊?不过是靠关系上来的,还一副高傲的样子。”
“就是,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就凭她的实力能上Z大?要不是家里有点钱能上来嘛。”
徐两两之前就意外偷听到沈故要报Z大,结果她也鬼使神差地报了Z大,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总之费了些心思终于是进去了。对于那些背后议论她的人,她都不在意,不可否认自己确实用了些手段,不然虽说她还是努力过一阵,但以她的成绩也只能擦个Z大的边。那年夏天徐两两幻想了一整个假期当他站在Z大门口看见她时的样子。他会不会感到惊讶或是对她这个老同学露出一个微笑,奥,对了,他是个冰块脸,任何时候都是处变不惊的样子。那他会不会作为老班长的身份夸一夸她?会不会不计前嫌和她这个以前总和他作对的人成为好朋友?甚至是更亲近的关系呢?
然而那一切就只能成为徐两两不切实际的幻想。时过境迁,可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但人却不如以前坚强,不像以前那样怀着一腔孤勇。
“我出去一下,晚上的饭局延迟。”沈故略带慌忙地出门,连秘书都感到意外,挠挠头,心想:老大这是出什么事了,发生什么大事都没见老大这么着急过啊?
“服务员,再来一盘牛肉!”红着眼眶的徐两两借着火锅氤氲的热气才显得不会那么奇怪,捞起一片刚熟的牛肉就放到嘴里,终于她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太烫了,太烫了,一定是因为太烫了,一定,一定的……”
“别强撑了。”一杯酸梅汁被放在了她面前。“你知道你现在有多狼狈吗?你是想让这的人看笑话?”徐两两抬起头看见是齐宥,松了口气,但同时又有一丝失望。抽了抽鼻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知道你也就这点出息。”徐两两立马对他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说正事,还不知道吧,江婧很快就要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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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徐两两夹肉的手顿了一下,心里早就翻江倒海,面上却依旧是漠不关心的样子“和我有什么关系?”齐宥看她这副样子耸耸肩,笑了起来“嗯,确实和你没什么关系。”说完也学着她的样子,夹起了一片肉慢条斯理地吃了下去“确实有点烫嘴。”徐两两默默放下筷子“如果是来蹭吃的话,赶紧给老娘滚!”
最终在徐两两恐怖的眼神下齐宥又叫了一盘肉,然后买了单。
江婧是谁?江婧可是沈故的前女友啊!江婧可是她徐两两这辈子最大的敌人,而齐宥不仅是徐两两的发小,他们两家更是世交,就是这么两个人却是一家人。
生意场上商人都会费尽心机手段,多少都做过些不光彩的事,当然也包括齐家夫妇,所以齐宥的父母大抵是为了赎罪经常搞慈善,也资助过很多学生,而在这些被资助的学生里就属江婧最优秀,最讨人喜欢,甚至到了后来也是发展最好的那个。初二的时候江婧家出了些变故,她唯一的亲人,一直陪着她照顾她的奶奶也因车祸离开了人世。齐宥一家从此多了一个孩子。
其实刚开始齐宥对她态度一般,不冷不热的,就像对待一个很普通的朋友,算是比较正常,但是徐两两却不同。由于齐、徐两家经常走动,徐两两的父母也经常见到江婧,甚至夫妻二人打眼看到她,就觉得喜欢她这样安静,稳重的小女孩,大抵是因为这个圈子出生的孩子身上都有着点纨绔脾气,反倒是江婧这样的性子更招人喜欢了,自那以后徐家夫妇也经常帮助江婧。
然而,徐两两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自从爸爸妈妈见到了江婧,就说她各种的不好,还让她多向江婧学习“学习什么?学习怎么抢别人的爸爸妈妈吗?”徐两两只能向齐宥诉苦,她觉得齐宥应该是和她一样的境遇,不过她只猜对了一半。
齐宥的父母也经常让他多向江婧学习,但徐两两不知道的是江婧对齐宥不是一般的好,简直就是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其实江婧只是觉得对齐家夫妇无以为报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报答齐家对她的恩情。当时的江婧心思单纯并不知道其实自己早以变成了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看着徐两两逐渐远去的背影,齐宥才慢悠悠地转过头“你还真和以前一样,怎么形容呢?嗯……懦弱。”他看着仍旧站在角落的沈故,笑了笑。
很多时候沈故都在想,这一切到底因为什么,到底是因为谁的原因才变成现在这样混乱的局面?可是这种事情又怨得了谁?终究是自己晚了一步,终究要怪当时的自己不够勇敢、不够成熟。“齐宥,这次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而对面的人只是转头给了他一个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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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两两回到家绕着花园不知走了多少圈,心里想的依旧是齐宥告诉她江婧回国的消息“江婧啊江婧,你就不能让我的世界静静吗!”徐两两发狂一般摔打着自己的包包,眼眶里释满泪水“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你啊……”
当徐两两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病床上,耳边还有唐节边削苹果边抱怨的声音“你可真是我的姑奶奶,你知不知道我可是推了重要的会议来这儿照顾你,你最好给我快点儿好起来,不然……”
“不然什么?才多长时间没见啊,怎么变成啰嗦的老太婆了。”徐两两说了话才发现嗓子竟然沙哑得这么厉害。
“我的姑奶奶,还有心思打趣我,你都多大的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真是笨得像头猪。”终于在唐节声情并茂地讲述下徐两两才知道自己昨晚喝多了,跑到唐节家的小花园,还在喷泉边上睡了一宿。“幸好附近没什么晨练的叔叔阿姨,不然得被你的样子吓死。”她似乎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了……
虽然形象全毁,但好在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充分的理由不上班,不去见那个死面瘫了。不过,天不遂人愿,逃避终究解决不了问题,她刚偷来闲,沈故却非要把它打破。
“不是说了吗,我不见客,我需要安静修养,咳咳。”徐两两整个人都躲在被窝里只留几撮头发在外面。“助理生病了,老板关心关心下属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顺便来看看……”说着,沈故就一把掀开了被子,凑近她。两人的鼻尖相触,唇瓣的距离也只差毫厘,徐两两的大脑瞬间当机。“看……看什么?”沈故瞬间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故作镇定地说:“没什么,好好养病,还有一堆工作等着你呢。”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徐两两笑了“沈故,你是喜欢我的对吧……”她喃喃道。
江婧是在她上初二的时候进入齐宥家认识的齐宥和徐两两,而徐两两也正是在那时讨厌这个处处都让大人们省心,处处都比她强的女孩。当时年少不更事,徐两两因为嫉妒江婧,所以总是在大人看不到的地方找她的茬,甚至对她恶语相向,处处给她添堵。
江婧也想过要去反抗。一次,她故意让徐夫人听到徐两两对她的羞辱,结果徐两两和家里人大吵了一架,还被关进小黑屋饿了一天,当她知道自己做过头以后已经晚了。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不敢闭眼,因为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全是奶奶对她失望的模样,以及齐宥一家人对她露出厌恶的表情。
果然,她陷害徐两两的事情很快就被齐宥知道了,当齐宥对她露出那个表情后她心里竟有些解脱,可当她听到齐宥在她耳边的话时得到一丝放松的心又变得更加的紧张,全身的血液凝结,开始发抖。“你这放松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别忘了你奶奶,别忘了我父母和徐叔叔,徐阿姨对你多期待啊。”“不!别告诉他们!我……我求求你,求你了。”向来把自尊看得比什么都重的江婧在这一刻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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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徐两两是吹着小口哨进来的。事实上,最让她骄傲的不是她的驴脾气,而是厚脸皮,当她意识到沈故是喜欢她的时候,那么她便不会放手,毕竟幸福要靠自己争取,并且坚信“女追男,隔层纱。”
对于徐两两行为的大转变秘书看得真是云里雾里,脑子转不过来弯儿。“总监,她这是……转性了?”看着认真工作的徐两两,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之前不是不喜欢她那副样子,现在人家变了你不应该高兴吗?”沈故低头办公尽量不让秘书发现自己在偷笑“这……喜欢吧。”
不仅是徐两两变了,很快大家发现沈总监也变了,以前把手机这东西当装饰的人现在竟然无时无刻都握着它。
“大设计师,晚上有空吗?”“怎么?太闲?看来需要给你加班。”“加班可以啊,不过我可以理解为,陪总监过夜吗?”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这么会撩。最终两人还是准点下班了,“上车吧,我送你。”徐两两瞬间就放弃了自己的车,坐进了沈故的车里。
从坐进这辆车开始,徐两两的嘴巴就没停下过,什么撩说什么,直接就是一顿狂轰滥炸,可偏偏沈故就是不为所动,“大设计师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无趣,冷冰冰的,你这样怎么找女朋友啊?”徐两两故意这样说给他听,希望他能给点反应,他确实给出了反应而且还是她意想不到的反应。
她只感觉一阵清凉的风吹向她,接着看见那张曾让她魂牵梦绕的脸在眼前放大,自己的后颈被一只手护住,而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脸,一点一点往下移,直到抬起她精致小巧的下巴,吻着她的嘴角,唇瓣。
他像是在细细地品尝一瓶经过多年尘封的美酒,他的动作温柔又细腻,好像把她当成是一件精致而有脆弱的艺术品,仿佛自己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
两人关系飞速进展,甚至有点让徐两两不敢相信,她开始害怕,怕这得之不易的爱情禁不起磨砺,很快,她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机场里一个穿着深棕色外套,走路时都能带起一阵风的女人停在了齐宥的面前,“出国留学很不错嘛,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江婧看着面前这个还没有自己年龄大的男人,心里莫名恐惧。“托你的福,我这些年过得还真挺不错。”江婧能做的只有强颜欢笑,事实上她过得好不好两人都心知肚明,没有人愿意活在别人的股掌之间,江婧更不愿意。
徐两两最近变得十分焦虑,其实她也是个恋爱小白,别人不知道她把整段的青春全献给了沈故,直到现在她心心念念的依旧是沈故,两个人都一样,都在学习如何去爱一个人……
“说实话,这就搬去住了?你们俩真的了解对方吗?他真的喜欢你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只是你头脑一热……”唐节像个老妈妈一样唠唠叨叨个没完,“我说你不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吧。这么啰嗦可不像你啊!”
“臭丫头哦,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呦。”唐节转头,“别让自己受委屈就好。”徐两两心中了然,一把抱住唐节“不是还有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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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笑死我了,能别酸了吗?人家不仅上得了Z大,还有个有钱的爸妈,怎么?羡慕得不行吧!”徐两两刚想反击那些中伤她的人,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帮她说话。那个女孩儿不论是样貌还是穿着都带着一种有侵略性的美艳,说话也是咄咄逼人,倒是很合徐两两的性格。很快两人就念成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好朋友,而这个女孩儿就是唐节。
幻想中和沈故的浪漫“偶遇”并没有发生,甚至打听了一年都没有任何有关沈故的消息,徐两两不想放弃,直到有一天齐宥来找她,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千辛万苦废了那么大的劲想和他进入一个学校都是在自作多情,“难怪啊!我说他怎么那么护着江婧,怎么不来上学了,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啊,只有我傻乎乎地以为他会喜欢我的,没想到他早就被江婧带出国,早就和江婧好上了,是吗?”徐两两抓着齐宥的衣服,模样像只受惊的小兽。“齐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告诉我,是不是!”“是。”那天是她有生以来最痛苦的一天。
看着还未醒来的沈故,徐两两伸出手抚上他的脸,总算是得偿所愿了,“沈故,你终于是我的了。”“傻瓜,说什么呢,我不是一直都是你的吗?”他的声音里是无尽的缠绵,满屋都是两人暧昧的气息。
初秋的夜风吹过,这让只穿了一件单衣的江婧微微打了个哆嗦,也让她变得更加的清醒,“这一切也该结束了。”
“沈故,我们聊一聊吧。”长时间的工作压迫着他紧张的神经,刚一抬头就看到了江婧给他发来的消息,“我觉得我们现在没什么可聊的。”沈故迅速地打完了几个字又投身到他的工作中。
徐两两觉得沈故最近状态不对,本来已经得到了沈故的许可打算在家准备烛光晚餐的她却又跑了出来,还带这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下厨做的猪脑汤,甚至把台词都想好了,“最近挺忙的,一定很累吧。喏,犒劳你的,不要感动得落泪哦!”可是,当她到了他办公室的门口,通过那扇透明玻璃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抱着梨花带雨的江婧时,她为自己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勇气与坚强瞬间被这副画面打得支离破碎。
徐两两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飞奔下楼,直到跑到门口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江婧,江婧,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猪脑汤被她泄愤似的扔进了垃圾桶里,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头闲逛,哭累了就在站台的长椅上休息。
徐两两不知道,其实她的身后一直都有一个人可以让她依靠。
齐宥看着她的睡颜,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围脖给她带好,“你让我说什么好,徐两两,二十多年了,看看我吧。”他抬头看向这灯红酒绿的世界,他想知道在经历这么多事之后自己还有资格说爱她吗?小时候是最要好的玩伴,长大了却不能成为她最坚实的依靠,这是齐宥最心痛,也是最后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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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故回到家发现灯已经熄了,心里还在想难得徐两两这么早睡,就连进门时也刻意放低了脚步声,生怕吵醒她。打开灯他才发现原来她还做了烛光晚餐,难怪要请假,沈故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他猜想自己这么晚才回来她一定是赌气了,结果进了屋里才知道她根本不在家,给她打电话结果发现徐两两根本没带电话出门。
沈故这才意识到问题的紧急性,连忙打电话给唐节,“两两在你那吗?”电话那头唐节带着点被吵醒的脾气道:“两两不是在你那吗?”“唐节,两两不见了。”
等到第二天徐两两醒来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齐宥的家里。徐两两揉了揉因为昨晚大哭而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而后便起身顺着香味来到了餐桌,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似的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品尝着齐宥做的早餐。“兄弟,手艺下降了,再这样我很快就能超过你了。”
齐宥看着徐两两不紧不慢地吃饭的样子,笑了笑说道:“你从来就没做过饭,想超过我还早着呢。”徐两两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眼神也变得有些涣散。没错,以前的她可是大家的宝贝,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主。可是为了沈故,她请了一天的假,就为了学会做那几道菜,手背还烫了两个水泡,现在看来,自己还真是怪可笑的。“你说得对,我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去学做饭了。”
“哦,对了,昨天晚上唐节给我打电话问你是不是在我这儿,我就说你很安全,让她放心,要回去吗?”徐两两吃完饭就往卧室走,一副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现在都这么抠了?住几天你家都不行了?”“哈哈,哪里敢啊,想住多久住多久。”
齐宥本以为徐两两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也不去,但她徐两两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女生,没到半天的功夫就拿起他给她留下的手机给唐节通了电话,“唐唐,什么都别问,我现在只想要江婧的联系方式,住址也行。”
通过唐节的帮助,徐两两轻松地联系上了那个一度让自己感到恐惧和自卑的女人。如今的江婧早不似从前那个低眉顺首的女孩,现在的她美丽、成熟、知性,举手投足都散发着魅力。徐两两握紧了自己的手,以前自己就输给了她,现在亦是如此……
“徐小姐有什么事吗?”江婧恬淡的笑容令徐两两心生怒气,“江婧,虽然你是沈故的前女友,但都只是以前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了好吗?”
“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什么。”江婧的话刚停顿徐两两便接了下句,“不,我没误会,昨晚我都看到了。”
“徐两两,恋人之间应该相互信任,不是吗?”徐两两终于抬起头直视起她来,江婧又继续说了起来,“你知道吗,在小时候我曾把奶奶当成我的天,可是初二那年我发现,原来天也是会塌的。我很幸运能得到齐宥一家的资助,但是我也曾恨那时的自己忘记了奶奶对我的教诲,很抱歉,那时伤害到了你。现在回想起那时的自己真的……我厌恶那个寄居在别人的屋檐下努力讨好每个人的自己,也厌恶那个不择手段的自己。对了,你的父母也资助过我,他们二老的钱我没有花过,都在这张卡里,现在物归原主。”徐两两接过卡,心里却沉甸甸的,“像你这么说,那我岂不是罪大恶极了?其实我知道现在的我说什么也无法弥补以前对你的伤害,我也应该为小时候犯下的错误给你道歉。那时的我不懂事,以为你是要和我抢爸爸妈妈的坏蛋,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啊,早就不在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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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徐两两直接跑到公司给沈故来了个爱的抱抱,还调笑沈故说:“听说某人在国外想我想到不行,说,是不是早就暗恋我了?”沈故也是一脸宠溺地笑,说:“可不是,谁让我喜欢上了一个小没良心的,我还没表白呢就已经给我判了个‘死刑’哦!”
再后来,徐两两听说齐宥家的产业出现了危机,还没等她想好办法呢,沈故就说“人家的产业和你有什么关系。”这类的话,徐两两只当他是在乱翻醋坛子,正焦头烂额的时候却听说事情已经被解决了,而且解决这个问题的不是我们的齐大少爷而是江婧,而江婧却以此和齐家从此断交,不了解内情的人怎么说江婧的都有。
有人说她是白眼狼,也有人说人家不愿意呆了,怕是要自己开公司了,还有一些与齐家有过节的人说在齐家也是屈才……其实只有徐两两这些人知道,江婧只是想要自由罢了,她挽救这次的危机算是还了齐家对她的恩情,她也深知齐家培养她不过是把她当作一个棋子,所以她走得干脆利落。
“真没想到,你们还会来送我。”徐两两拿出之前江婧给她的卡说:“前几天,我和爸妈视频说了你的事,他们老两口说送出去的就不能再收回了,这些钱就当是你结婚是的份子钱了。”江婧一脸欣喜的样子看得徐两两也笑了起来,现在的江婧哪里还差这笔钱,“那替我谢谢伯父伯母啦!”临走前,徐两两竟有些不舍地抱了抱江婧。
“沈故,我会想她的。”看着江婧消失在人潮中,徐两两开始感慨,可听到沈故在她耳边轻声说的话,瞬间脸红了起来。
“哦?老婆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