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如果说的是现在的我的话，我收回之前的描述。我认为我与人类并没有什么决定性的差别。”
“啊，真好啊。”小羽笑了，“既然你如此认为的话，那我就再也没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去玩吧。”
再也没有什么疑虑了，她一把拉开了窗帘，窗外是满天飞雪。
1月23日晚上。
小羽陷在沙发里发呆。
肩膀处传来的些许重量和温度让她莫名的安心。
那重量和温度突然消失了。
Melissa站了起来，面朝大门，背对小羽，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我走了。”
小羽也接了一句：“不能不去？”
“不能。”
她想，为什么每次在这种时候我都看不见你的表情呢。
于是小羽说：“那你早点回来，我们还要一起看电影呢。”
“嗯。”
啪嗒，啪嗒，啪嗒。
Melissa一步一步走向大门。
闭眼，开门声，关门声，睁眼。
她没跟自己开玩笑，小小的房间里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人。
小羽不知道她的声线身形会不会仍躲在走廊的角落里正偷偷地消失，但她看见NAT视野右下角的Melissa逐渐被Connect取代，紧接着，写着Connect的输入框也消失了。
周围很静，就像三个月前那个早上一样。
明明我知道。
明明我们都知道。
Melissa你想骗我吗，你不可能骗到我了啊，这里骗不到人了啊。
喉咙变得那么重，是因为大量的话语真的像叶子一样卡在了喉咙里吗。
小羽久违地摘下了她的NAT，把它抱在胸前，整个人摔进柔软的床和被子里。
“睡吧，”她对自己说，“睡吧，睡吧。”
……
小羽从深沉的的睡眠中醒来。她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时间是6:30。
她面无表情地起床，洗漱，把麦片倒进碗里，代开冰箱，拿出一盒牛奶，倒入装了麦片的碗里，然后放进微波炉里。在等待加热的几分钟里，她突然想起，今天似乎是Connect数据初步处理分析发布的时间。她赶紧找出自己的NAT戴上，将新闻节目投影在餐桌对面的墙壁上。
早间新闻播报主持人的笑容一成不变。
“Google公司前段时间的大规模AI测试已于前日结束，公司发言人表示，Connect测试结果非常好，远远超出之前的预期，甚至有几份副本的智慧达到了惊人的程度，他们会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分析这些数据，以便为之后的公开发售做出准备。”
小羽看完后叹了口气，走到沙发旁坐下，把投影调到电影频道。《北京遇上西雅图》，好吧，那就再看一次。她在心里默默地想。
可能是看得太入神，小羽并没有注意到一双半透明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第100遍，怎么能少了我呢。”
她无需回头去确认。
那熟悉的声音与气息，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