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转了一圈,便来到一家小店吃饭。
这时,只见一个小男孩跑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朵红玫瑰,拽着夏然的衣袖说:“哥哥,买一朵花送给你女朋友吧!”
夏然不禁感觉有些尴尬,低声说::“那个小孩,我们不是…...”
男孩不依不饶,“哥哥,不就是一朵玫瑰花嘛,咱们男人要大方一点,你看姐姐都不高兴了,女人啊,得哄,赶紧买支花送给她,她肯定高兴。”
“那个,你误会了,她不是......”夏然抬头看了一眼白玉茗,只见她拿着饮料,故作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望着街景。
“好吧好吧,多少钱?”
夏然无奈地掏出50块钱,买了一朵玫瑰花,闷声说:“太宰人了!”
白玉茗眨了眨眼,问:“什么啊?”
夏然拿着玫瑰花,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这小孩非要让我买支花......”
白玉茗若无其事的说:“哦,照顾一下孩子生意吧,这花你准备…...”
“哦,你想要吗?”
白玉茗喝了一口饮料,转过头淡淡地说:“嗯,挺好看的。”
夏然将玫瑰花放在餐桌上轻轻往前一推,低声说:“送你了......”说完,没等白玉茗回话,便大口大口吃起饭来。
只听白玉茗轻声说:“我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你也是在我面前狼吞虎咽的吃饭。”
夏然抬起头来,只见白玉茗低头摆弄着那支玫瑰花。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们几个在食堂找不到座位…...”
白玉茗微微抬眼,轻声问:“那天,你是不是故意的?”
夏然一怔,反问:“哪天?什么故意的?”
白玉茗愣了一下,低下头说:“快点吃,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回上海。”
深夜,只见夏然从客栈的房间里悄悄走了出来,独坐在庭院的阶梯上,静静地抚摸着林旭的照片,静静地望着星星,静静地抹着眼泪。
白玉茗站在房间里,手里握着那支红玫瑰,透过窗户偷偷望着他,喃喃自语:“我赌一把!夏然,我给你时间,等你真正放下她。”
......
正是初春,天空上吹来一股花草的清香味儿,暖洋洋的,大地却依旧透着冬日的冰凉。
杭州前往北京的动车上,林旭正激情澎湃的和同事开着视频会议。不知不觉,列车启动了,林旭关上手机,伸了伸拦腰,又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修改文件,一瞬间,她感到两眼发昏,打了个哈气,叹道:“好累啊......”
最近经济形势不好,竞争压力巨大,林旭身为公司副总,责任重大,必须独立撑起公司的业务。
这段时间,她常为了一份合同彻夜失眠。三十多岁的年龄了,身体大不如前,心里总是莫名的涌上一股子孤独、失落的感觉。她想到老板常说的一句话“资本的本质永远是贪婪的”,一时只觉百无聊赖,暗暗骂了一句,“真没劲!”
车厢里响起了一首《乌兰巴托的夜》,听着这首深沉又忧伤的旋律,林旭不禁一阵神思恍惚,她望着窗外发了好一阵呆,脸上一副疲惫之态。
这两年,她被父母和亲朋好友逼婚,迫于压力,参加了无数次的相亲活动,选来选去,最终和一个公务员订婚了。她知道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迅速生出一个孩子来,好让自己的人生一眼看到尽头。
这时,她的微信弹出一条消息,打开一看,是她的高中同学张美路发来的一张老照片。
她在照片上找到了自己。那时候她十六岁,青涩,文静,唇红齿白,眼神清澈,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扎着一撮学生的马尾辫。
她的目光慢慢转向了那个男孩,他们挨得很近,两个人的脸都微微泛红。
林旭提了一口气,回复了一条消息:“美路,你知道夏然在哪里吗?”
没过一会儿,她的高中同学回了一条消息,上面写道:“听人说,夏然的婚礼,定在今年十月份。”
林旭看完这条消息,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没有再回复,然后,她快速点开笔记本电脑,准备工作。可是,她盯着电脑屏幕好一阵,却一个字也没有写。
渐渐地,她眼圈开始发红,接着抽泣,最后嚎啕,她突然旁若无人的放声痛哭,仿佛洪水大坝爆发一般,止也止不住。
车厢里的男女老少不约而同的望向她,各各伸着脖子窥探着她,完全不知道这位一身名牌的女士出了什么事。
“小姐,您没事吧?”乘务员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紧张地问她询问。
她没有理会,抹了抹眼泪,自言自语:“夏然,我的婚期是九月,你的婚期是十月,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