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年过去了。
林旭的业绩越来越好,薪水也越来越高。此时,父母对她的这份工作很是满意,没有了训斥,渐渐以她为荣,并且不再提相亲的事情。他们觉得自己的女儿很优秀,一般的男孩根本配不上。
某天,林旭的部门同事聚餐。
“经理,咱们一会K歌吧,大伙儿都惦着宰你一顿!”一个新同事笑道。
“行,去哪里随便点!”林旭淡淡的回道。
她不经意望向窗外灯火通明的街道,蓦然间,只见一个极其熟悉的男子身影在她面前一晃而过。
林旭的头瞬间炸开了,亦不知道眼前是幻觉,还是真实。她朝思暮想的爱人,不由分说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他高大的身形,宽厚的肩膀,浓密的头发,手插着裤兜歪着头的习惯动作,依旧如故。
只见那男子快步上了一辆越野车。
人声沸鼎的餐厅中,林旭像中了魔障一样飞奔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叫:“夏然,是你吗?”
一瞬间,仿佛他们还在一起,仿佛他只是刚刚出差回来,仿佛他们还是相亲相爱。
她刚跑出餐厅,那辆越野车慢慢开动起来。
她拼命地追着车子,呼唤着夏然的名字。
她想让他看看自己憔悴的面容,看看自己消瘦的身形,她想向他倾诉自己无助的孤独,她好想扑进他的怀里痛快的哭一场。
可是,车越开越快,她被彻底甩在后边,最后,筋疲力尽地蹲在了路边。
车流从她的眼前刷刷而过,霓虹闪烁的灯光化成一道道幻影,她仿佛看见时光像电影一样在她眼前匆匆而去,而她唯有孤零零站在硕大的城市中央,泪如雨下。
傍晚,她独坐在阳台上,将一个珍藏的包裹打开,在晚霞的余光下静静抚摸。
夏然给她买的粉色外套,送她的手机,CD,耳钉,她给夏然买的袜子,指甲刀,花露水,他们在一起合影,还有,北京至上海,上海至北京,整整四年,一张张的车票,机票......
她用了整整一个晚上,抚摸着一件件物品,不知不觉,开始抹泪,开始抽泣,开始嚎啕。
“夏然,你在哪里,我想你!”
43
“我这是在哪儿啊?”
一缕耀眼的阳光照射进来,夏然缓缓睁开了眼,不禁大吃一惊。
这是一间客栈房间,而他正躺在一张大床上。
他忙爬起身来,瞬间面红耳赤,发现自己只穿着一条小短裤,转头一看,床边放着几件男装,只是不是他的衣服。
他穿上衣服,快步走出了房间。
这是一处典型的纳西族风格庭院,顶着青瓦,嵌着雕花木窗,四合一天井。
“我怎么到了这里?”
夏然心中好大一个疑团,向前一望,只见院子中间有是一个小茶亭,白玉茗正坐在茶亭里摆弄着茶海,那样子十分的悠闲。
白玉茗一抬头看见夏然,嘻嘻一笑,向他挥了挥手。“嘿,醒了,你知道你有多沉吗?”
夏然又惊又奇,定了定神,慌张的说:“白玉茗,你......你怎么在这儿?”
白玉茗站起身来,微微一笑,“欢迎光临我的客栈!”
夏然恍然大悟,“啊?原来这是你开的客栈啊。”他这才想起来,白玉茗和他提过在丽江开了一间音乐客栈。
夏然接着问:“那…...我的衣服呢?”
白玉茗淡淡的说:“昨晚捡着一个流浪汉,衣服可脏了,都拿去洗了。”
夏然脸一红,挠着头说:“哦,那太麻烦你了…...”
白玉茗向他眯了眯眼,嘿嘿一笑,“闭着眼睛帮你脱的,什么都没看见。”说着,她不慌不忙地沏上一杯茶,微笑道:“来,先尝一口,第一泡的极品普洱。”
夏然接过茶杯,一瞬间只觉天旋地转,说:“对了,咱们俱乐部现在怎样了?”
白玉茗横了他一眼,“哼!亏您还记得,反正李天明找你都找疯了。他说我闹完失踪,你又玩失踪,没一个让他省心的。”说到这里,她一想起李天明那副无奈的神情,噗嗤一声又笑了起来。
夏然听了很是惭愧,低声说:“对不起,我......家里遇到一些事,所以......”
白玉茗看了他一眼,转瞬岔开话题,说:“快把你身份证号告诉我。”
“怎么了?”
“帮你订机票啊,不得回上海干活吗?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呢!你想偷懒吗?”
夏然喝了一口茶,低头应了一声。
这时,白玉茗的奶奶走了过来,端着一碗粥和几个花卷放在桌子上,微笑着说:“来,孩子,吃早饭。”
夏然忙站起来,鞠了个躬,说:“谢谢奶奶,我没有打扰吧。”
奶奶说:“当然没有,孩子,我正想好好谢谢你!玉茗和我说了,上次是你救了她的命。她要是出什么事儿,我们老两口,可也活不下去了!”
夏然忙说:“应该的,应该的,您别这么说。”
只见白玉茗拿起单反相机摆弄了一番,说:“你抓紧吃,吃完,带你去玉龙雪山、木府,然后,咱们去拉市海骑马。”
夏然一愣,惶惶的问:“还要骑马?”
白玉茗笑了笑,说:“丽江的马是小矮马,有当地人牵着,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