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她的画得到法国举办的一个艺术展的奖时,她兴奋了好久,打算跟路天分享这个好消息。于是她计算这国内的时间,牺牲了自己休息时间,小心翼翼的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槐安吗?”他的声音憔悴了很多。
“路天,是我,我要跟你说个好消息,我的画得奖了。”她笑着,将所有的一切都抛之脑后。
他强打起精神,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死气沉沉。
“恭喜你呀,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好好加油,我等你回来。”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她疑虑着,却也没想那么多,满心期待起回家的日子。两年的时间何其短暂,就在她修完所有的学业回国时,陈槐安这个名字早已名声大噪。
也还是在安城的机场,还是如同两年前那般,不同的是,除了父母,还有很多记者跟粉丝。她在那群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瞭望许久,也没看见路天。
她满心欢喜的在第一时间回国,他却还是没来接她。
槐安顿时失落的像是打了蔫的花,甚至连那些苦等她已久的记者也没空招待,只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路天所在的警察局。
也就是在门口,她看见一个穿着精致的人站在他身边,而后,他向她摆摆手离开。一瞬间,内心的那点阴暗面全都暴露出来了。她没管那些,直接跑到了他的办公室。
“你回来了?”
“是,回来了。你不去接我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什么?”
“就是刚才门口的那个人,路天,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7
是他口口声声说会等她回来,可如今呢?
事实告诉她,他没有等,更为过甚的是,他有了别人。
槐安难以瞠目那种场景,便从警察局跑了出来。天阴的很快,没过多久,就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她一个人,站在公交站牌下,已经没有功夫去管这雨何时会停,而天边的云又何时会散,她只是在心中默默的想,他没等她,他骗了人。
“槐安?”
有熟悉的声音在叫她,那人撑着伞,替她挡住了冰冷的雨。
她抬起头,顺着方向看过去,原来是陈正。
“你家也在安城吗?”他见她不说话,又开口问道。
这次她终于说话了,只是面色疲惫的摇了摇头,声音憔悴“不是,我家在南城。”
“南城?那可真是好地方啊,要不要我送你回家?”陈正仍然贴心的陪在她身旁,语调温柔的如同那个人。
她却仍是摇头“不用了,一会我爸妈会来接我。”
“可这么大的雨呢,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槐安本想拒绝,可她在看到路天在警局门口出来的那瞬间,心里却又腾然升起一股火。她看着路天,他也在看着她,槐安仍抱有期待,就像那年她临走之前那样。可这次,路天没有走过来,而她,也就失魂落魄的上了陈正的车。
如今都变了,难倒不是吗?
自那天淋了雨过后,槐安生了一场重感冒,因此不得已推迟了画展。她每天躺在床上,心不在焉的盯着窗外,似乎在期待,下一秒路天就会来看她。
陈正倒是来过几次,因为这她还将他认错了。烧的厉害的时候,她还是坚持着不去医院,迷糊之中看见人的身影,自然就会认为是路天。
父母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的难过不言而喻。
好在只是感冒,不管多么严重,七天过去,总会好转。她的画展在推迟一周后,完美的展在了南城大众眼前。
许多媒体跟艺术家都前来一看,她却看着自己所有的画,心里有苦难言。这些,都是画给路天的。
他却……
不,他来了。
在安城的路警官,在那天请了假,带着他的准未婚妻前来看旧时好友的画展。
“这是我未婚妻,甘晴。”他拉着那个女子的手,笑着跟她介绍。
那人倒也识趣的很:“你好啊,陈小姐,总是听他提起你。”
槐安露出了个比苦还难看的笑容,恭恭敬敬的跟她握了手。
“没想到路警官擅长食言。”待人群都散去后,她问他。
路天一怔,而后云淡风轻的微笑。“以前是我不理智,反而耽误了陈小姐。”
路警官,陈小姐。他们何时要走到如此境地了?
槐安笑着,又像她毕业前的那晚一样,笑着笑着就流出了泪。只不过,这次是真的,她再也没有退路可走了。
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尾声
槐安葬礼那天,多日阴沉的安城却突然大放晴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墓园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开后,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走到墓碑面前,而后跪下。路天没有勇气,更没有脸面在陈父陈母面前出现,因为若不是因为他,今天本该是她回门的日子。
都是因为他,才导致了这一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