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的味道透过繁密的树枝许下三星两点下来,欢快的嬉闹童声,传遍了整个四方院,也流金了这属于他们的光辉年华
“薄荷,快过来,你看这是什么”稚气未脱的身穿米黄色服饰的女孩,用少许惊讶,将这炎热覆盖
“我不叫薄荷,我再说一遍叫傅鹤,傅雷家书的傅,黄鹤一去不复返的鹤”男孩故意用恶狠狠的语气说到,注水的眸将情感化为汩汩的细流,在这个夏日蒸腾翻涌
“你在敢叫错我的名字,我就……”
“你就怎么样”小女孩双手插着腰,毫不留情的展示出她那可谓在同年级里较为壮硕的身姿。
影子如恐龙一般,竟有些英气逼人,似乎要将男孩在同年级较高的身形完全笼罩在阴影下
“我……我就撇下你……”最终那还未成行的语句,被封在了嘴里,只能暗自嗔目切齿
“哼,谁敢跟你玩我就去揍谁”俩个肉包在男孩面前挥舞着,伴随着灿烂的笑容,小女孩将那种体型上的胜利自信,挥洒的淋漓尽致。
“你可是女孩,你这样可一点不像”话落语后男孩瘫坐地上,紧紧闭上了双眼“硬气十足”的反抗着小女孩的“暴政”添了少许“壮烈赴死”之感
男孩是她最好的朋友,更准确的说是也是她唯一的朋友,女孩顿时感到事情的棘手,气势立刻如似卸了气的球,苦涩满布了整张小圆脸,原本肉嘟嘟的五官,久别重逢相聚在了一起,便成了一团杂草
“大脑,你可要想想办法啊,可不能白吃白喝了”
细想,顿悟,唉,果然离不开吃!
“薄荷啊,冰冰的凉凉的,而且我听阿爸说薄荷糖还是甜的,想想都觉得馋,你难道不想吃吗,你要是答应了,到时候,我可就可以分你一半?”
狡猾的眼珠在宽阔的眼眶里转动,蒙住眼睛的手掌也不禁张开一条缝隙,偷偷瞄上了小女孩一眼,然后又迅速合上,激烈的心理斗争,在男孩思想上展开
“不…………不过,薄荷这个名字,好像也不错”
“那好吧,但你只能在一个人的时候叫我这个名字,有两个人时不可以”男孩摆出改自己期末考试分数,向爸妈讲述学习的辛苦历程的百分之一百八十的庄重
女孩刚撅起来的润玉般的嘴唇,又立刻舒展了起来。
“好,就着么定了”
“等一下,先拉勾”
“嗯”
稚嫩的小手指,在大树下相互钩连在一起,在撒下的撒下来的三星两点阳光下,显的有些莹透。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最终两只稚嫩的手掌,立起了大拇指,像俩块相吸的玉石般,紧紧的印到一起。
“对了,三个人也不行”男孩小声嘀咕了一声。
危机解决,顿时兴奋起来的女孩似乎想起来点什么,偏过头去
“薄荷,你说那棵大树上,就是总在……总在”不久小脸又皱成一团杂草
“知知知的大叫?”实在忍不住的男孩提醒了一句
“对,就是那种虫子”小女孩拍了一下脑袋,这不“杂草”又变成原样
“那叫知了好吧”男孩翻了一下白眼,似乎在为小女孩的无知感到羞愧
“那它肚子里面有闹铃吗?”
“没有”男孩扶了扶额头,大片白眼翻来
“那它一定饿坏了吧”小女孩黯然神伤
捉弄的天性一下子从小男孩身躯里蹦了出
“是啊,这种虫子每在白天就会去觅食,但多数会被鸟吃掉,一到晚上如果没有吃的,就会被活活饿死”男孩故作恐怖,眼神中闪烁这愉悦的光芒
“水平面”慢慢升起,像江南柔情的水,清秀的河,那样柔和无瑕,又亦狂风骤雨,霹雳啪啦的落下
“喂,你刚才不是欺负我那么厉害吗,怎么现在又哭鼻涕了,羞羞羞”男孩伸出小小的食指在眼皮下方比划着,全然一副调皮捣蛋的模样。
圆光蔚渐渐收起了它的大网,将满天繁星拉向了漆黑蔚蓝的甲板,被小女孩错认为饥饿的昆虫也在为这浩瀚无垠的星空而歌颂着。
不知是男孩的玩笑还是听到了“知……知……知”的叫声,小女孩原本平静的“水平面”变的如涛浪一般,止也止不住的翻滚了起来
男孩这可慌了神了,别看他有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当然怕被打是人之常情吗),但对女孩子哭这件事他可一点办法都没有,对他来说这可能是存在骨子里的畏惧感吧!
知了的叫声渐渐的也被小女孩的嚎啕声穿透,这似乎让小女孩有了哭诉的动力,想要盖过这“知知”鸣声
“傅鹤,你小子又在干什么呢,啊!?”
一股不粗犷但浑厚有力的微呵从四方院中传来
“混球了。”
男孩脸色顿时白了一半,这可死定了,“夏大爷,我可求你别哭了,你再哭,我可就要比那知了惨多了”
“扑哧”平下来的嘴唇,一下就被这句话拉了起来。
“可是……可是,知了……知了,真的很可怜,你能和我一起帮它……它吗?”
赤诚的目光伴随着哽咽的稚嫩的声音,慢步跑向男孩,这哪还有刚刚那英气逼人的女孩,如灵魂换置般
“我现在不想也得想啊”男孩嘬这嘴根子,耳边响起了刚刚令他极为不适的“噪音”
青浅的月光,斜掩撒下,两行小小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在大树下,借着些许月光将食物碾成碎屑,缓缓撒在这一片青草下,搅和着月光。
也许这就是快乐的本质――童真,其实童真不分年龄,而或许只是某些时候处于对事情的考虑,把童真作为代价放弃,为的只是使自己更符合规则。
“现……现在好了吧,呼……简……简直要累死我了,哎呀!我不行了”男孩半躺在青草地上。
“不行,你必须要补偿我”男孩让些许洒落下来的月光清清的静静的浮在他的脸庞
在一阵喧鼎的话羽飞旋时刻,嘟囔着
一种独属于临静的淡雅的奇异因子,从繁星夜幕中传过,此时的小女孩也瘫坐在地上,汗珠混进了月芒,慢慢的滑过,在脱离的瞬间,又悄悄溜去。
“要不,我觉得你说的那薄荷就不错”双眸望着远方迷胧山野,怔怔出神。
“冰冰的,凉凉的,不错呀”弯弯的嘴角洋溢着满足
“哼,我自己还没吃到咧,放心吧,我一定会说到做到”小女孩撇了撇嘴,煞有其事的“重重”拍了拍男孩的肩膀
“嘶嘶,痛啊!”男孩红着眼,眼泪都快掉下来。
“喂,你能不能抗事啊,这一点小痛都抗不住”小女孩以极其不屑的语气,故作老成的摇了摇头
男孩立刻坐了起来,似乎想要辩白,眼轱辘直直的看着小女孩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回忆起肩膀上的阵阵痛楚,原本底气十足的声音,渐渐像是被按了消音键
“本大爷不跟你计较”男孩自顾自的说了一句,深呼一口气,又半躺在青草上。
他却不知,他这举动又无偿为小女孩的暴行增加了实践基础和理论依据。
他只感觉到全身传来阵阵阴冷,从上到下,默默的打了个寒颤,天知道一双略有矫黠的渐带一点“报复”的小快乐的滴溜溜的眼珠正看着他呢!
不知归处的风客,将它的凄凉慢慢的偷偷的展示在夜里
“不行了,太……太冷了,我……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男孩牙关紧咬,稚嫩的嗓音被配上了颤抖的效果
果断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杂草,又呼出一口雾气,搓了搓手掌,刚回头――俩双滴溜的眸子便交接在了一起。
怔怔的
月光就这样静静的泻在地上,夜的微凉透着一股冰冰的味道,它带起了一阵风,底微佛过,青草便压弯了头
这时似乎沉默才是最好的交流方式,这是一种心灵上,不!是灵魂上的,最为特别的一种方式,最让人陶醉,也最让人铭记
夜色越发浓郁起来,即使清浅的月光看起来也似乎是朦胧的,更有是紫檀一样的颜色,纵便是这样,那略显澄澈的眸光,也依旧是那样。良久,夜才堪堪将它埋藏。
六月的伏热,搅进蝉声,一涨一浮,一跌一停
“干妈?”男孩敲了敲的淡红色的木门,发出轻脆的似木鱼声,小脑袋偷偷的探了进去,留了大半个身子,从外面看甚是滑稽
过了很久却无人应答,正当男孩准备为他的好奇心买单时,钻进去时
“小小鹤?”一声清叹的疑问,出现在门外
“啊?――啊,对,干妈,我……我是”男孩抹布醋溜的敢快退了回来,站在门前,原本白皙的身体,一下子从脚到头红了个遍。
“干妈,其实我……我是想……想”底着头,有些语无伦次之感
“想要找酪盏,她可是个小睡虫,你可能要等一会”
“或许你可以进来,品品我最近碾成的茶糜花饼”
“算了,干妈,我还是回去吧,等酪盏醒来我在找她”男孩挠了挠后脑勺,颇为尴尬,便一路小跑出门
“这小孩,还有些舍不得他呢!”风雅的女子,稍底下眉头,轻皱
“对了,干妈”男孩又忽然折返
“啊,怎么了”突然僵在了原地
“早安”男孩红着脸又走了回去,这回脸上虽好了一些,但心里的尴尬却越发欲烈
身子忍不住的颤了起来
树,影,这不大不小的四合院,再时只能觅着月色,遥遥相望,切不敢将这疮痍满目,剜骨挖心之情又乘入怀中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只在经年过后,男孩才晚晚懂得了“再见然是再也不见之绪”离别的痛楚,如夕阳西下,留不住也带不来,不同的是,每一天的期待,都会被那紧闭的木门撕咬,慢慢四肢乏力,只剩大小不一的伤疤,变为荆棘,缠绕在化为碎影的感情,
“走吧,走的越远越好,走了就不要在回来了”男孩用最后的力气低低嘶吼着,血丝满布,红肿的眼眸,被抽离了色彩,在这碎辉下,却再也找不到属于他的那一块
“痴,情,苦,恨”人间也有如此重罚,谁又知道世事如此难料,当时的戏言竟是心中最深的渊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有好构思的大哥,希望指点指点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