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命运
传说中爱神维纳斯与战神玛尔斯诞下一子,爱的命运之神丘比特,传说被丘比特的金箭所射中的人会与第一眼见到的人坠入情网,被铅箭所射中的人会对其产生莫名的憎恨。
“这就叫做爱的命运。”
或许冥冥之中,有一条隐藏起来的线把我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你,我,他。任何一个人都逃不过命运的法网。
从前的我不够爱他,现在的他不够爱我,我们之间既如千沟万壑的小山,又像密密的缝线。疏离又夹着亲密。
我们的初识是在那一年的夏天,我去隔壁班搬初三的课本和资料,阳光很烈,一捋一捋,我路过隔壁班的时候听见了里面的争吵声,空气凝固,加杂着辱骂声磕磕绊绊地传入我的耳朵里。
我面无表情地回头望去。一个人影高大的男子向老师挥舞着拳头。“这男的谁啊?”“不知道,不像我们班的呀?”我伫立在那边,一动不动,眼镜慵懒地挂在眼前,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我是一个重度近视。世界对于我来说就是几条线。我抬了抬鼻头的眼镜。又一边无视自我地对那张帅脸产生了诧异。
“长得这么帅,怎么素质这么低。”我缓缓地走向前,他双眼分明地看了我一眼,闲言碎语传进了我的耳朵里,那是前排的第一个位置,最靠近讲台,老师正在安安静静地改作业,我一个抬手就把作业放在了那个女生的桌子上,“啪,这些作业都辛苦你了”。
老师似乎无视了我的无理取闹,丢了一只红笔过来,下面鸦雀无声,刚刚的辱骂声好像被老师的强大气场所震撼,带头闹事的是一个看起来很阳光明媚的男子,耳朵还打了耳洞。烨烨生辉。
紧接着传来了微小的哭泣声,一点一点,我看见老师蹙了蹙眉头。“阿栋啊,不要再离家出走了,你妈妈已经气的得了心脏病住院了。”声音像是张开的毛细血管在我的耳边扩大。
那是来自一位父亲心底的哭泣,那个声音迅速爆棚,他半蹲着身子,似乎只有我知道他在哭泣。而不是擦鼻涕。
“可擦”笔芯断了,老师愤怒地握紧拳头,而那个名叫阿栋的男子依旧杵在那里,愣了半天才说,“爸,我是不会回去的。”
他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面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我捂住口鼻,他定定地看着我说,“喂,要不要来一根。”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眼睛,里面装满了星星,是我模糊世界里的一点蓝。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经常看到他在学校门口徘徊,后来一问,才知道他叫陈栋,是一个因为有钱被开除的初三党。
大家都说他身世凄惨,家境一般。我当时也是当听说的,因为学业对大公司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
在经常看到他的那一段岁月里,他只活在画里。
直到有一天他彻底地闯入了我的世界,改变了我的生活。
那是一次校庆晚会,聚集了2个年级段的人,我身为一只大雄,当然是颜值担当了,哆啦a梦正在给大家派发礼物,晚会玩的开心,只是一直没有摘下头套,直到陈栋给了我一杯水,例外使大雄的春天变得有光泽了。
那天晚上我回到了家里,“爸,妈,我回来了。”“原来是清林回来了。”妈妈先迎了上去,“今天读书累不累?辛不辛苦啊?来,妈妈给你拿件外套。”
“阿林回来了?你妈妈呢?”“刚刚拿外套去了。”我一边换拖鞋,一边说。
“哦。”
“阿林,爸爸有话要说”我用深邃的眼神打量着他格外沧桑的脸。
“爸,你说吧。”那个时候的我天真地以为最痛痛不过失恋,可是直到后来才发现一厢情愿的从始至终都是自己。
“什么?你们要收养陈栋。”
“我不同意。”
“反对无效。”为什么啊?他们好像从来没有顾虑过我的感受呢,像两台麻木的机器不停滚动。
“阿栋的父亲去世了,以后他的监护人就是我了”他连解释都没有,即便我知道那就是解释。
那是半夜,他踏进来的时候,动静很大,里面的人几乎没有一个是睡着的。“卡擦。”是点灯的声音,我冲出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努力争吵,那种氛围打破了我内心平静的天平,我冲上前去,扇了那个男子一巴掌。
我以为我的努力会被人发现,哪知道那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被人从后扇了一巴掌,我憋了一口气,想打回来,待看清来人,“妈?!”
灯光忽明忽暗。“为什么?”
“还不道歉,那是你哥哥”“为什么,我再问一遍,为什么”那是仅剩时光里的温暖,全没了。所有的东西都成为了他的。
第二天,我便被保姆给扫地出门了。
我带上了所有衣物离家出走了,他靠在那里,看着我说,“没有这个必要”顺手打了个电话给妈妈,“喂,妈,她要离家出走”“是我的意思,让她出去历练历练也好”他皱了皱眉,挂断了电话。“阿姨,我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要把我赶出去”他淡淡的看着,过了半晌,才回答,“是妈的意思。”
夏天,上海的傍晚,充满了水汽,很冷清很冷清,我感觉到了孤独与寂寞。这世间的人情冷暖如饮水,只有自己知道。我身上的钱并不多,几天下来,便花完了。
我逛着逛着便逛回了家门口,听见了里面剧烈的争吵声。“为什么把她赶出去?难道我们还要靠这个孽种过日子么”他指了指手边的陈栋。紧接着传来哔哩啪啦的摔盘子的声音。
这时候,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清,清霞姐姐”她的身边盛产帅哥美女,是谁啊?我的心里发出了疑问。我小心翼翼地走进胡同。竟然是陈栋。待到陈栋支走了清霞想起那杯水的温暖,我竟然一步一步鬼使神差地走了出来,“你好,我是来拿东西的”我结结巴巴地说道,然后泪水决堤地问“能不能把家还给我”最后,蹲在地上哭了。
可惜,我的等待只等来了一张亲子鉴定报告书,我觉得格外刺眼,非生物学母亲。原来我们之间的关系薄如蝉翼,没有翅膀就没有飞翔。
那是我最后一次踏进那道门,爸爸哭的很厉害,没有妈妈的拥抱,只有一个转身的背影,在我童年记忆里的妈妈就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妈”我多么想叫出口啊,奈何那两个字太过沉重。如磐石一般。
我的人生都毁在了那个给过我温暖又转身即逝去的陈栋手里,不是因为他的出现我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在那段低谷里面陪我一直度过的竟是一位素不相识的人的陪伴,我常常收到c先生的问候,温暖了我片刻的冰凉。
但是所有的东西都有消散的一天,我已经有5天没有收到他的问候了。
一直以来我以为我喜欢的人就是c先生,直到我在街边听到,“清霞,我有点喜欢你”他诺诺地说道,我推着单车,在远处,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暗恋的痛苦,像蚂蚁从心尖爬过,挠得我呛出了泪水。难过从膝盖,像潮水般地蔓延,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那个女生很妖艳,如杜鹃花般,算不上清秀,我的心微微挣扎了一下。站在原地不动,双手握紧紧握住车把手。
他们住的地方我家很近,每天晚上坐巴士的时候我会故意把窗帘摇过来,在昏黄的灯下是我苍白的脸,因为我看见他们在雨里相拥。
我把对他的爱意一点一点记在了本子里面。但是我却收到了结婚请柬。上面写着清霞姐姐的名字,新郎陈栋。我流了一滴眼泪。
我想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因为我并没有去参加婚礼,我甚至不想知道他过得到底有多好。
时间或许能够抹平一切伤痛,但却也带来了新的伤口。它非但没有愈合,还长了脓包。
他莫名其妙的消失,却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面。
传说中爱神维纳斯与战神玛尔斯诞下一子,爱的命运之神丘比特,传说被丘比特的金箭所射中的人会与第一眼见到的人坠入情网,被铅箭所射中的人会对其产生莫名的憎恨。
“这就叫做爱的命运”
那是我童年仅剩的回忆,但我不知道的是爱不仅可以带来快乐,也可以带来恨。
恨能摧毁人的天性,也能捏造不可能的事实。
他再一次的出现使我的整个人生陷入了一场惊天大阴谋。
他的来到,令我感觉贫瘠的人生终于又添了一丝暖意。
他向我求婚了,他长得还是和以前那样好看,我感觉自己变回了童话里面的公主。
他说,遇见你是幸运与缘分。
我表面不紧不慢的,内心却笑出了眼泪,这场长达3年的爱情长跑终于在我一个人的努力下开了花,结了果。
我们一起去了英国法国,旅游。过得很快乐。
但一切的诡异都要从一个电话说起。“陈栋,我是清霞,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清霞姐姐?
“喂,我是清灵。”
“我找陈栋”电话那边的声音好像很生气,但又压抑着本来的情绪,假装好脾气的跟我讲。“妈,她”
这时陈栋走了过来说,劈手夺过电话,“怎么样了”他看了我一眼,指了指门,“出去”。
我一脸懵逼地走了出来。
我在门外思考陈栋与清霞姐姐的关系。
“别胡思乱想的。”他安慰她道。
“过几天跟我回家一趟,妈妈出事了。”
我很记得你,她曾在她的日记本里面写过这样一段话,回首往事,不为昨日而担忧,不为今日而烦忧。即便没有,依然爱你。
这是她给妈妈一份纪念,这一次她回家只是一件意外的事情。
她回家了,回到了那个给她冰凉又给她过温暖的家庭。按照往年习俗,她早就该嫁人了,现在她拥有的也是一个不冷不热的人。
她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那个夜夜思念却想见又不能见到的背影,就在她被保姆赶出去的一瞬间,母亲对于她的意义就是背影。
她至今为止还不知道她当年为什么被赶,但她隐隐约约觉得和陈栋离不开关系。
她躬拢着背,坐在沙发上,气质婉约地像个贵人,“妈妈。”她回过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的孩子。
“坐”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清林受宠若惊地往后退了几步。她妈妈的眼睛暗了暗,又故作镇定地提高了自己的嗓音。
“今天召集大家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立遗嘱。”清林又心中一悸。
“来,到妈这边来。清儿”她退后几步,想仓惶逃走。结果踢翻了垃圾桶。面无表情地逃走了。爱我的人是你,把我赶出家的人也是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他抓住了她的手,“去哪”他声音沙哑地问。她甩开了他的手,直接奔向了大门。
“清儿!出了这个门可就没有这个地了。”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斥责我了。后来我再也没有遇到过像她的母亲了。
距离那次事件已经有3天了。
恶耗传来,我的妈妈被人谋杀在了家里,她留下的遗嘱是要把所有钱留给自己的亲生孩子。
“我们离婚吧。”他对她说,她一时间恍惚了,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再说一遍”,“我说我们离婚吧。”“为,为什么?”她吐字开始结结巴巴,“既然,人已经死了,我就想告诉你,当初娶你我是迫不得已。”
“财产?!”她的大脑开始不停翻涌,各种思路联系起来,她颤抖着问出一句话,“难道人是你杀得啊?!”他翻阅的手突然停顿,“不是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捂住双耳,“啊啊啊!”“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晕阙了过去。
美好在顷刻之间覆灭,所有都成为了泡影。给了我温暖的人走了,给了我冰凉的人也走了,什么也没带走什么也没有留下。
医院里面。昏厥的我躺在床上,“什么?!你是说他不是她的亲儿子,所以他们要把钱都留给自己的亲女儿”清霞大哄大叫,她灵魂离体,注视着陈栋的脸色,他的脸铁青。
“财产都归你。房子我自己留着了。”
“好。”
她泪流满面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体,看着桌上离婚协议书。对着陈栋说“离婚”
“好”千言万语凝结成一个好字。只有后来的清霞才看见了他隐忍的泪水。
后来的我去过很多的地方,见过很多的人和事。
直到有一天我又回到了原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