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说好还会再来,可与父亲一别过后,林佳都没再去过。只有出事前的一晚父亲打来一个电话,悠悠然道:佳佳,我想你母亲了。林佳紧握电话,心脏里荆棘密布,江河湖海,一往情深。心慌慌觉得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她也曾祈求一切都好。
打完电话的第四天,父亲又打来电话,只是这一次不再是父亲。警察告诉林佳,她父亲人死好几天了,独身一人在铁皮屋内,连续几天没开门,等到发出尸臭才知道里面死了人,撬开房门,臭气熏天。光影斑驳,隐约见床上躺着一个人,恶鬼一般。
父亲是自杀的,临睡前喝了一瓶老鼠药。或许是不想在病痛绝症的惶恐中死去,选择一种生命的倔强,他害怕等待死神一点点的剥离和消解,如同放逐陌生的远方,这孤苦无依的世间,临死还要这般荒凉。父亲选择更悲壮一些。
尘归尘,土归土,一代代更迭。林佳抱着父亲的骨灰,埋在了母亲的身边,这一许情深,至死云烟散尽,望着二老,林佳也希望一切能重来。她也想再看看一家人在一起的样子,在责怪怨恨当初父亲的行为,或许自己也有错,不见冷暖,没有温情,父母婚姻以及家庭的变革,自己表现的太像一个旁观者。
回过头望去,初升的阳光穿越地平线普照大地,人们总在送走什么又迎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