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领证就离婚女孩的幸福人生

作者:月光娘子 时间:2020-02-07 17:33:04 分类: 爱情 知识问答

天气渐渐变凉,阴雨接连下了好几天,风吹在身上,冷嗖嗖的。

许依然最近一段时间看上去有点丢魂失魄的样子。华娟和刘阿姨她们几个私下讨论过一番她的行为举动,想不出来会是什么原因,但是有一点令她们非常奇怪。

一清早,刘阿姨手里抓把螺钉准备去装浮动螺母,看到依然迎面走过来,刘阿姨等她走近,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我说依然,眼看就要元旦了,你的喜帖什么时候发啊?”

“哦,喜帖?”

这个问题好像带着尖刺,令她浑身一颤,随即咬了咬嘴唇,支吾了几句,但刘阿姨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这时候就听有人在车间那头喊依然的名字,是矮矬圆的车间主任,她答应一声,逃也似的跑开了。

也不怪刘阿姨会这么问,两三个月前,依然曾郑重宣布过她元旦结婚的事。现在元旦将至,却反而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别人奇怪,也在情理当中。

依然还记得那天天气非常晴朗,中午,阳光透过窗外的树枝,照进装配车间,洒在一排工作台上。随着树影的婆娑跳跃,点点阳光精灵般在白色的台面上舞动。

工作台两边的椅子上,几个同事东倒西歪,或躺或趴,享受着惬意的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

依然伸手捕捉着台面上跳动的阳光的影子,玩了一会儿,直起身子,大声宣布:

“我元旦结婚,你们到时候都要来啊。”随着“哇”的一片惊呼声,各种姿势的人都一起坐直了身子。

狄丽问她男朋友在哪里上班,干什么的?家是本市的吗,有房子吗?

华娟问她在哪家酒店办酒,准备请多少桌?男方家给了多少彩礼?

刘阿姨杞人忧天地问男孩家姊妹几个,如果有个姐妹倒还好,如果是兄弟的话,那以后可有的烦了……

“证已经领过了?”吴莉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当然!”依然笑嘻嘻地说,“九月九号去领的。”

9月9号,取的是长长久久的寓意。

但是讽刺的是,领证还不到两个月,他们就闹到了分手的地步,不,不是分手,是离婚。

一个大姑娘,还没走进婚姻的殿堂,却已经是离过婚的人了,真是够血的。

为此妈妈气的住进了医院,一会儿骂孙海涛:

“真不是个东西啊,这不骗我闺女的感情呢么!”

一会儿又骂依然:

“证都领了,你自己找的人,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就着过过算唻?”

一会儿又心疼地抱着她哭:

“不管你结没结,都算是离婚的了,你说你一个二婚的,可再到哪儿去找好的呀?”

依然倔强地说:

“还没结婚,就在外面偷腥了,这婚还有结的必要吗?”

如果,那天下班没有去他单位找他,如果,他没有又回去取东西时把手机忘到车上,如果,没有恰好那时发来的微信,她现在应该正在为成为最美的新娘做着各种准备吧?

依然大吵大闹,摔东西,醉酒,孙海涛终于承认他是有在外面玩,但只是玩玩而已。

他梗着脖子说:

“本来就是在外面逢场作戏,又不是认真的!”

依然哭的眼睛像个桃子,歇斯底里地嚷:“可是我是认真的呀!”

每天把自己的思想放空,抢着加班,用尽全力,只为了忘记那件事情。但是今天刘阿姨的一句话,不啻又揭开了她的伤疤,令她心里百味杂陈。

元旦一过,没有婚礼,全单位就将都知道她离婚的事情了。那时大家会在背后怎么议论她呢?

“管他!”她挣扎着想。她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因为别人的眼光,就要凑合自己的一辈子吧!

心烦意乱地想着这些事情时,依然已经来到主任跟前。主任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孩,和她差不多年纪,肩膀又宽又厚,微微笑着,一脸探究的神情,看着走来的她。依然把思绪收回来,问矮胖的主任:

“您找我?”

“啊,这个是才来的小母,你带带他。母兆辉,以后许依然就是你的师父了。”

“什么,姓什么?”依然没听清,眨着一双覆着长长睫毛的眼睛,又问了一句。

“母,母亲的母。”

依然不禁笑了起来,随着她的笑,嘴角处溢出两个小小的梨涡来,使她的脸看上去娇俏而灵动。

“对不起,对不起,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个姓,觉得奇怪,不是有意要笑你。”好容易忍住,依然赶快解释。

好久没这样笑过了,压在她心头的阴霾好像一下稀薄了好多。

“没事的啊。你要不觉的奇怪,那才奇怪呢。”母兆辉耸耸肩,见多不怪地说。

许依然来单位几年,凭着聪明勤奋,已经能独立带项目,算是装备车间的顶梁柱了,偶尔主任也会把新来的交给她带。

“好,那你跟我来。”依然说。为方便工作交流,依然把他拉进了车间群,并加了好友。

不得不说,年纪轻轻的依然,带徒弟还是很有一套的。她先从识图开始教起。左视图,右视图。滑轨的尺寸怎么看,弯角的尺寸怎么看。

又带他到螺钉盒前认识各种规格的螺钉。这是沉头,那是圆头。这是m3的,那是m4的,还有组合的。

母兆辉接受能力也很强,半天时间不到,他已经可以往机柜上安装弯角了,虽然速度有点慢,但对新来的来说,已经相当不错。

车间的工作有时太过单调沉闷,很无聊,就穷开心,绝不会轻易放过一个打趣别人的机会。这时候华娟从他们旁边经过,看看依然,又看看母兆辉,忽然提高嗓门笑道:

“依然,你们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母兆辉不紧不慢地说:“是不累,非常愉快。”

华娟哈哈大笑,依然也咧嘴笑了一下,这人不亢不卑,挺有点意思的。

“母”这个姓实在是令依然太惊奇了,她脸上挂着笑,对华娟说:“你知道他姓什么吗?母,我从来不知道竟还有这个姓……”

华娟没有被这个姓惊讶到,反而被依然的笑给惊讶到了,说:

“哎,依然,好久都没看到你这么开心了。”转头笑着对母兆辉说,“你看我们依然笑起来多好看。对嘛,就应该多笑笑。”

依然的脸腾地红了,推她道:“赶快去干你的活吧,等下被主任看到在这儿聊天,骂死你才好呢。”

立冬后,天总是阴着,气温骤降,天空像隔着一层毛玻璃,呈现出一片灰蒙蒙的白色。每个人的工作服里面都是套了一层又一层,走起路来,像一只只大狗

元旦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依然有时候看到刘阿姨,狄丽,华娟她们几个聚在一起,就不由怀疑她们在讲自己。

也是,一个准新娘,这时候不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吗,不是应该有很多电话要沟通吗,但是依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电话也是安安静静,不得不让人产生怀疑。

元旦终于来了,单位放了三天假。

元旦后第一天上班,依然准时出现在车间,大家看她的眼神不仅微妙,而且多了一种意味深长的味道。

华娟她们几个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依然刚一走去,她们上停止了讨论,刘阿姨伸手在华娟身上摸了摸,大声说:

“这件衣服真好看,是才买的吗?”

其实华娟那件衣服,去年就穿过了。

依然走过去,咳嗽一声,淡淡地说:

“别装了,我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已经分手了,确切地说,我已经离婚了。”

这下轮到她们几个目瞪口呆。

“我没听错吧?”

“许依然你是疯了吗?”

华娟睁大眼睛眼说:“难道是因为他吗?”

依然吁口气,又说了一遍事情的前因后果。当再说起那些当初令她崩溃的场面时,依然发现自己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呵呵,不得不说,时间还真是一剂最好的良药。

刘阿姨先回过神来,用手拍着依然的后背安慰道:

“别难过了,和这种渣,分了好!”

“刘阿姨,我没事了,都过去了。”依然说。她忽然想起刚才狄丽的话,问她:

“你刚才说什么,谁?什么意思?”

狄丽扭着手说:“我还以为你和母兆辉那什么,才不结婚了。我看他好像挺喜欢你的。”

“哎呀,你别胡说。”

狄丽的话提醒了依然。她会这么想,别人也会这么想,如果以为她是和母兆辉怎么样才没结婚的,那母兆辉岂不冤枉死了?

依然匆匆跑去找了主任,说母兆辉已经学的很好,可以放到别的组干,空出来她可以再带新人了。于是第二天开晨会时,主任把母兆辉分去了别的组。

依然人在车间的一头干活,耳朵却敏感地捕捉着远处的动静,母兆辉的说话声,笑声,脚步声,尽收耳底。他的脚步渐渐朝这边走过来,近了,更近了,然后停了下来。

依然一抬头,正遇着两道投向她的目光,四目相对,目光纠缠到一起,足足对视了十几秒钟。依然的心猛跳了一下,脸烫的像发烧一样。她赶紧抽回目光,低下头,佯装干活。她听到脚步慢慢走开的声音,心里懊恼,许依然你这是怎么了?

中午在食堂吃饭时,依然一边吃,一边看手机,一个人影在桌子对面坐下来。依然抬头看一眼,是母兆辉。她的心跳又不由开始加速。

“为什么要把我调走?”他开门见山地问,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依然踌躇一下,回答说:“为你好。”想必他并不清楚流言的威力。

“你知道我要什么,就为我好?”母兆辉扬扬眉毛,有点挑衅地说。

依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于是埋头吃饭。她先吃完,说了声“我先走了。”端起盘子便想走,母兆辉含着一嘴的饭慌忙说:“等等,我也马上吃完了。”三口两口扒完了半碗饭,站起来和她并肩一起往外走。赶又赶不走,逃也逃不开,依然感觉很无奈。

以后的每一天,无论依然是在一楼吃米饭,还是在二楼吃面条,母兆辉总能准时出现在她面前,和她共进午餐。依然能感觉到四周投来的关注的目光。

一天中午休息时,狄丽,华娟拉着依然去打羽毛球,迎面碰到正在练站驾叉车的母兆辉,母兆辉脸对着华娟,眼睛却看向依然,问华娟道:

“你们干嘛去?”

华娟笑着说:“我们带你家依然去玩啊。”

母兆辉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斜斜地靠着叉车扶手,并没有反对“你家的”一说,而是一本正经叮嘱道:

“奥,那你们可不要欺负她。”

华娟和狄丽都大笑起来,依然脸颊飞红,心里竟有丝丝的甜。

一天吃过晚饭后,依然在自己房间里看电影,手机“叮咚”响了一下,她随手拿起来瞄了一眼,随即整个人都定在那里。

是母兆辉发来的微信,只有简单的一句:“missyou”。

盯着那两个英文单词半晌,依然才小心翼翼地回复:“发错对象了吧?请看清楚再发。”

很快就收到回复:“喜欢的人只有一个,怎么会发错?”

正在依然抱着手机不知道怎么回复的时候,她妈妈一头闯了进来,手里拿着手机,举着给依然看:

“然然,你苏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对象,这周六你去相相看。这个条件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