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萝萝觉得自己一定是睡傻了,不然怎么会觉得刚刚的关翓是温柔如风的。
关翓的五官非常硬朗,侧面也是棱角分明,配上古铜色的皮肤,男子的阳刚之气十足,而此刻因为工作的原因,他的鼻梁上架了一副无框眼镜,这让他看起来斯文了许多。
她看着正低头工作的关翓,竟然觉得他有点帅……
果然是睡糊涂了,于是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猪吗?猪都比你聪明,至少不会自己打自己。”拍脸的声响吸引了关翓的注意。
她今天已经承受了太多,所以没搭理他,而是问了厕所在哪里,准备洗把脸。
回来后摸着脖子问关翓:“你这办公室有蚊子吗?下午睡觉的时候觉得脸上有像羽毛一样的东西,脖子上也有红痕。”
“没有。”
她看着不紧不慢地扣着手中纸张的关翓,那就是有咯。
堂堂总裁办公室还有蚊子,差评!
夜幕整个落下之后,关翓终于看完了文件,从公司出来,他们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个装修古朴、环境清幽的中餐馆。
“哇,这里的装修好好看好特别。”从没去过这样精致的地方,于是她活灵活现地再现了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场景。
“这些瓷瓶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旧。”她伸手准备摸一摸角落的大花瓶。
“抱好厄俄斯,这些摆件多是明清的古董,弄碎了我就把你抵这儿。”
关翓一句话不仅让她收回了自己的爪子,也让她紧紧地扼住了厄俄斯的喉咙。
服务员引着他们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又为他们点了菜。
这些个菜名都起得极其文雅,比如“大珠小珠落玉盘”、“鸳鸯眠锦翅”等等,但那几百上千的价格也让人瞠目结舌。
菜上得很快,十多分钟就齐了,官萝萝看着精致的菜品,抄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
吃到一半的时候,餐厅里原本播放的衬景的古风音乐突然变成了儿童版“生日快乐歌”,紧接着服务员们给每一桌送来一个水果蛋糕。
“您好,是这样的,今晚有一位顾客在这里过生日,主动提出免费赠送今晚在场的所有顾客一个蛋糕,这是您们这桌的,祝您们食用愉快。”服务员送上蛋糕的同时还贴心地解释了蛋糕出现的缘由。
官萝萝听着旋律欢快的“生日快乐歌”,看着眼前缀着个“菠萝”的蛋糕,心中涌起一阵欣喜。
这种喜悦不仅仅是因为歌曲曲调的渲染,还因为……
“关翓,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情。”憋了一天,此刻她再也忍不住将这件事说给别人听,即使听者是讨厌的关翓。
“什么?”关翓倾身过去。
“今天,其实是我24岁生日。”
闻言,关翓却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不是刚毕业吗?怎么是24岁?”。
官萝萝:大哥,重点偏了好吗?
“我成绩差留级了不行啊?”
“留两级?”
“不是,现在不应该惊讶于今天刚好是我生日吗?还有这应景的蛋糕和生日歌?”
“还好吧,生日快乐。”语调稀疏平常地像是预知了一样。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是总裁,她是咸鱼吧。
“既然是生日,要让他们把蜡烛点上吗?”关翓拿着蜡烛问官萝萝。
她自然乐意之至。
服务员点好蜡烛之后,关翓把蛋糕推到她面前,“许愿。”
她听话地闭上眼睛,十指交叉放于胸前。
希望后半生能平安健康富有幸福,有所爱,有期待。
许好后,她吹灭了蜡烛,对着关翓粲然一笑。
7
南方的冬天不如北方那样厚重寒冷,但偶尔一阵风吹来也会让人忍不住紧一紧衣领。
官萝萝缩着脖子,但仍固执地不想关窗,凛冽的冷可以让她尽快从偶然得来的美好中清醒过来。
“猪,关窗。”
啊,忘了车里还有不需要清醒的人。
她听话地关上窗,湿冷的空气被隔绝在外,车里暖洋洋的空调和舒缓的纯音乐十分令人放松,让人莫名有倾诉欲。
“你知道吗?今天是我十五岁之后过的第一个生日。”
关翓看了她一眼问:“为什么?”
“十四岁那年夏初,我父母飞机失事去世了,我唯一的舅舅拿了我爸妈的赔偿金,而我则在寄住在他家,我舅妈是一个,嗯,大概有些刻薄吧,那时候别说吃蛋糕,吃块肉都得小心翼翼的。”
“哦对,父母去世也是我24岁毕业的原因之一,那年我精神状态不太好,停学一年。”
她说完发现关翓一直沉默着,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能听见他的呼吸有些沉重。
“喂,你不会是在可怜我吧?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