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每次看见他笑,我就很难过,他不是真的开心,他只是为了让我开心才装作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当我知道这些时,就更难过了。
我轻声说:“乐铭,找个女朋友吧!”
“文茵。”他淡淡地说:“你真是个笨蛋。”
我垂下眼,不敢看他,我说:“乐铭,我忘不掉文郯。”
“没关系。”乐铭说:“我在你身边就好了。”
远方的鸟儿飞近,落在枯黄的梧桐树上,叽叽喳喳乱叫,篮球场上鲜活的生命大汗淋漓,他们的笑声爽朗,干净。
我望着被风吹起的树叶,叹了口气,我说:“乐铭,我们在一起吧!”
乐铭怔在原地,不解地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拉住他的手,“我们在一起吧!”
“好!”,我感到他很用力地握着我,他艰难地发出那个字,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又像是用尽了一生。
我看着他,很认真地说:“我会忘记的。”
乐铭点点头,没有说话,将我搂进怀里,很用力很用力。
7
我大学毕业那天,学校请来神秘人物为我们颁发毕业证书,学校到处流传着那位什么人物的各种传奇。
当众所期盼的神秘人走到颁奖台时,霎时,我窒息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那张每次午夜梦回时梦到的面容却那么地清晰。
我曾以为这一生我都不会再和他相逢了,可他现在却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
文郯把毕业证书递到我手上时,我看见文郯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他低声唤我,“阿茵。”
我回他一个浅浅的微笑:“谢谢,秦总。”
文郯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得体绅士地为所有的毕业生颁发毕业证书,也包括乐铭。
乐铭看着文郯,眼睛通红,他叫文郯:“文郯哥。”
没有说话,文郯握住他的肩膀,停顿了好久才离开。
我们坐在校门口的咖啡厅里,面面相觑。
“文郯哥,这几年你过的好吗?”乐铭先开了口。
文郯抿了一口咖啡,然后轻轻放下,他说:“除了上学之前,还要帮忙照顾家里生意,毕业前爷爷那边一直看的很严,一直没有机会找你们,很抱歉。哦,对了,你们过的好吗?”
“我们很好。”我笑着说:“哥,妈过世了。”
文郯低头,瞬间红了眼眶,他说:“我知道。”
我说:“哥,当初妈也是为你好,你别记恨他。”
文郯说,“我怎么会记恨她呢,我很遗憾没见她老人家最后一面。”
“是乐铭帮忙料理的后事。”我看了一眼乐铭。
文郯抬头:“谢谢你,乐铭。”
乐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家人客气什么?”
我说:“哥,乐铭这几年一直很照顾我,所以,所以我们在一起了。”
文郯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出了声,“乐铭,你这小子。”他停顿了一下,“照顾好我妹妹。”
他将剩下的咖啡一口饮尽,临走前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我在他眼底看到了无尽的悲伤。
我与乐铭牵手走在路边,对面广场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秦氏集团继承人与林氏集团千金将要订婚的消息,画面上文郯穿着黑色西装面目凝重,旁边的佳人明目皓齿,很美,像电影画面。
“他们很般配。”我对乐铭说。
乐铭点了点头。
我仰起头,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我说:“乐铭,我们就结婚吧!”
乐铭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紧紧地抱着我。过了一会,我的头顶传来乐铭颤抖又沙哑的声音,他说:“好。”
我以为我们可以这样过一生,可命运总是这样,它从不会按照你所期待的样子发展。你哭喊,你躲避,但你却无处可逃。
我记得有一次,乐铭送我回家的路上遇见一个算命先生,乐铭说:“算一卦吧,说不定会有好运。”
算命先生眯着眼睛看了我半天,他说:“姑娘你天命有煞,命运坎坷。”
我苦笑着说:“我已经失去所有了。”
算命先生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8
文郯带着林玉瑾来见我。
玉瑾待我很好,她说,文郯告诉她,他最疼爱的便是她的妹妹。
她拉着我的手说:“阿茵,我也会同阿郯一样疼爱你的。”
我没说话,只是冲着她笑。
我告诉她我要结婚了,她很开心,吵着要做我的伴娘,她很善良,我很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