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并没有叫我就去了教室。我颤抖着身子的去找他,“秋禾”,我就象是最后剩下光亮的蜡烛。
“迟斐,你为什么要爱上我,我是不可能喜欢上你的。”他低着声的说。
“我知道,我现在只想和你做一辈子的最好的朋友。”
“你说谎!你别这样,我害怕,我们不要再联系了……”说完秋禾就站起身来。
“你别走。”我从后面拉住他的手。
秋禾朝四周看了看。“放手!”秋禾转过头来对我吼道。
蜡烛一下子就灭了。
后来他从我们的寝室搬了出去。我每天看着我旁边的那张他睡过的床,我一直在想,我错了吗?再后来,我再也没有交过像他那么亲近的朋友,再也没有放任自己去投入更多的感情。
一天我饶有兴趣的看着坐在角落高台上的伟达。他高高瘦瘦的坐在红色的高脚椅上,燃着烟,烟雾缭绕在他的身边,看不真切。他对我来说就象是一个谜。这永远是伟达留在我印象中的模样。我拿着订单向他走去。
“Twooceans一杯。”他咧着嘴巴笑着说,有点痞子气。
在我给他托去酒时,他站起了身,趴在我耳边轻声地说道,“晚上下班等我”。
糜烂灯光下的他,细长的手指绕在杯脚,酒红色的液体在他的手中,像生命,不停地摇晃着。
等到我下班时已是凌晨了。
“跟我走。”他牵着我的手来到了大街上。街上的行人看着我们两个人牵手,指指点点的。
“迟斐,你害怕吗?”
我摇了摇头。我感觉到他握紧了我的手。
伟达带着我来到了巨龙路的别墅区。那些复古的紫色的楼房,灰紫色的房壁在淡淡的月光的笼罩下,凸显出灰色的轮廓,屋顶面壁上的雕镂着的浮雕隐约可见,像一幅幅带着古埃及咒语的神画,泛着轻柔的银色的光。
我和伟达躺在了草坪上。静悄悄的一片,只有风的声音在响,“呼呼呼”的脚步声。
满天的星斗,象是洒在黑布上的碎钻,洁净,神秘,仿若人们许下的一个个美好的希冀。远处的月光像带子般一层层地缠绕在了树枝上,长长的光条透过熙熙碎碎的叶缝丝丝缕缕的挂了下来。每一片树叶似乎都静静的。
“真漂亮。”我看着天空说道。
伟达笑了一笑,然后把手伸直,放在了我的颈下,我侧着身的靠着他,他的气息,他的身体,让我有种莫名的眷属感,仿佛身处另一个国度。万物都静悄悄的,像睡着了一样,只有柔软无骨的风仍在跳着飘渺的独舞。如果说父亲从小就在我的身边的话,那是不是也会是这种感觉?会不会秋禾和我在一起的话,也是这种感觉?
那个晚上我第一次跟伟达说起了秋禾。“我当时是那么的喜欢他,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一样。为了他我都可以去死,你知道吗?”
伟达放在我颈下的胳膊动了动。他的手扣住了我的肩膀。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发觉我也喜欢上你了,迟斐。”在那个漆黑的犹如他双眸的夜里。
我笑了一笑。
“我想和你在一起。”他说。
我闭眼,不语。
我想他当时一定是看着我的。他说,“你一定会是我的”。他翻起了身,握住了我的下巴,凑近我,一阵温热涌入我的嘴里。我感受到他的唇齿,淡淡的烟草味和酒味,他的舌头,柔软的。有那么一会儿,他变得很安静,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的手穿过我的我的发丝一直滑到背部。我任性地放松了身子,享受着这个美景所带来的温存。
那是我多少次梦中的情景,一个我爱的男人,他也爱我。可是我怕,就像秋禾一样。
“我和他并不一样。我喜欢你。”伟达说。
即使如此,我依旧不敢回复他。受过伤的人外出总要撑着一把伞,带着一个墨镜,连碰触棉花都会受伤的人,心里惶惶不安。我怕自己会再一次的做起对着他的床默默的流泪的事情。
我突然变得有些恍惚。就这么模模糊糊的过着,也好。
佛说,众生皆苦,迷梦未醒。
到底是谁睡着了,谁又醒着的呢?
有时候我会在黑夜里想起我的母亲。
那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她所教于我的并不仅仅是坚强那么简单,还有承受。
无论是在工作多忙的情况下她都会回家做饭,她在竭力营造出一种家的气氛。她在没有父亲的日子里撑起了一个家,虽然没有父亲,可她已经尽力了。
我无比怀念母亲的怀抱。就象是所有的不安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曾深深的领略到一个人在欲望的折磨下会变得如何的无知。我一生中仅有的一次向母亲讨要父亲,我和母亲俩人都哭了。那时秋禾已经和我不再联系了,我在数日的胡思乱想中变得疲惫不堪而又神经质。我看着母亲一人在摆碗筷,空气中静悄悄的,没有一点点声音。我的头脑里忽然“崩”的一声,我哭着对母亲吼叫:“为什么爸爸不在我身边!”
我将自己的话语变成一把利剑刺向母亲。母亲一哆手,手中的碗掉在了地上。
清脆的声响就象是引线。我忽然将桌上的碗筷都砸向地板。那种变态性的快感让我又空虚又痛苦。母亲紧紧地抱着我说:“对不起,对不起……”
那一晚,我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就象是又回到了子宫里,温暖而且干净。
那天,King来了几个学生,在群间的那个染着一头深棕色的头发,高挑的个,他有说有笑的和同伴进来,然后选了个卡座。在这期间,我看见他的眼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即又转过头去和旁边的人说了什么,一伙人就轰的一下全笑了。
小A拿着下酒单向他们走去,我看着他们和他嘀咕了一会儿,指了指我。小A回来,然后告诉我,他们要我过去下。
我笑了笑。从小A的手中拿过订单。我还没到那儿,他们就开始嚷嚷了。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小辰的生日!”
“小辰说你长得很帅!”
“小辰很喜欢你!”
……
叽里呱啦的,充满着阳光。这中间我看着那个刚刚老看我的今天过生日的叫小辰的男孩子,他害羞地没敢看我
“哦,今天是小辰的生日呀。”我笑着走到了他的面前“小寿星,生日快乐,你们要点什么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