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去往后面一栋房间,符家家主扣门,传来了人声。
“是符琛吗?”
“爹,儿子带大伯的弟子来看您了。”
“你大伯?快进来,让我看看。”
老者的声音有些急促,符琛带子虚推门进去
子虚看到一位老者靠在床榻上,头往外面伸。
符琛带子虚拜了拜老者。
老者招手让子虚来他床前。
子虚蹲在床榻旁边,老者伸出如同老树皮一般的双手,在子虚身上摸了摸。
颤抖的说“我前些时日,梦到你师父,你师父还好吗?”
子虚低着头沉声道“师父年初羽化了,他让我将他带回宗祠,保佑符家子孙后代,以偿还符家先祖对他的恩情。”
老者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哭声呜咽,如老猿哀鸣。
“我大哥天性聪颖,我父亲在时,常说符家有此子,何愁不兴。
大哥年少好神仙异士,乡野怪谈,后来听人说附近来了一位游方道长。
他就私自跑去找那位道长,后来就没了他音信。”
“这些年来,我常见父亲独坐叹息,有时垂泪,他会问我,是不是对大哥太严厉,导致大哥要离家不归。”
“我说,大哥只是有他的追求,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孩子,你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不妨先住下来。
有空跟我好好说说,我大哥这些年都去了哪里,他有没有达成自己的志向。”
子虚看向符琛,符琛点了点头。
子虚答应了老者的请求,后来符琛派人和子虚把放在旅店的行李拿了过来。
在后院为子虚腾出一个房间。楼上就是符烟的闺房。
因为子虚身份,不能为他安排客房或者仆从的房间,符琛为这事还思虑了良久。最终和夫人决定,把符烟一楼的房间清出来,给子虚住。
子虚还是每日去城门算三卦,日久了,大家都知道门口有一位厉害的小道士。
小道士算卦很准,但解卦却千篇一律。
不是劝断恶修善,就是多行好事,广积阴德。
日久了,来算的人,都不用小道士自己说,只听小道士说了卦象,不是去庙里烧香,随喜,供养三宝。
就是去放生,茹素,多做好事。
久而久之,江陵城风气大好。
而符烟和子虚也多有交集,两人熟络起来。有时等子虚算完卦,两人不是去游玩,就是去赏花。
符烟得了一个有趣的玩伴,跟他聊许多事情。
包括天文地理,人文百态。
子虚经常听师父生前为自己讲许多故事,而符烟也是从书上看来的知识。
两个半吊子聊来聊去,反而不亦乐乎。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符琛和父亲还商量过子虚和符烟的事情。
毕竟男女有防,可符父说,子虚是你大伯抚养长大,又身世清白。
让他入赘符家,继承符家香火。
你本来就符烟这么一个女儿,天作之合,你有何忧虑?
符琛听父亲这么说,只觉得子虚毕竟是大伯的弟子,和自己同辈,又娶自己的女儿,礼数上不妥。
符父皱了皱眉头“子虚没有姓,改姓符就好了,子虚拜你大伯为师这件事,他们法脉的事,和宗亲是两回事,不冲突。”
符琛看符父坚决,也就答应了。只是说再过两年,为两人准备亲事。
这事跟夫人说了,夫人也觉得很好,子虚这个孩子,生性善良,又是大伯教出来的。
我以前就听说你大伯能文能武,后来去寻仙访道,你看看子虚小小年纪,身怀绝技,又劝人向善,来江陵没多久,就小有名气。
子虚当我的女婿,我是乐意的。
夫妻两人这么一商量,也知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这事就暗中定了下来。
过了几个月,江陵知府听闻子虚的事迹,有一日将子虚叫来,问他师承何人?
子虚出声道
“先师是一位隐居的道人,
原本是符家长子,后来寻仙访道,没有回符家。
去年先师羽化,遣我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