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身体一僵，目光却愈发火热，几乎要将我生吞活剥。
他抬手覆上我的眼睛，哑声道：“瑶瑶，别哭，我……忍不住。”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再次动了。
情事结束之后，我侧过身子不说话，双眼紧闭。
齐昭将我捂在怀里，低声讨饶：“瑶瑶，我的妻，是我不好。”
他的手指温软微凉，穿过我的发丝，抚过我每一寸肌肤，带着讨好与情欲，脉脉如流水。
“瑶瑶，别不理我，看看我。”他的唇贴着我的唇，呼吸相交，我闻到熟悉的龙涎香。
我心下一软，低声哼哼算是说话。
齐昭却高兴起来，拉着我不停说着情话，我虽大半都听不懂，却能感受到他的满腔爱意，自然总是叫他得逞。
6.
打破宁静的，是宫门外一道苍老冰凉的声音：“西北大旱数月，颗粒无收，灾民四处奔逃，老臣跪请王上主持大局！”
“听着很严重。”我看着齐昭，惊觉他与我形影不离，已同住寝宫数月之久。
齐昭却面色平静：“天灾无情，孤又不是雨神，如何能解救，开国库拨粮赈灾吧。”
那老者又道：“王上！除西北大旱外，朝中诸事也已闲置许久，您还是来看看吧！”
齐昭顿生不悦：“他竟追到孤寝宫来了，实在是……”
“子楚。”我轻轻拉他的衣袖，眨了眨眼：“你去看看吧，我等着你。”
他轻叹一声，终是点头。
大旱之后，便是瘟疫，齐昭每日忙得脚不沾地，不见踪影，唯有很晚的时候，我半夜翻身，感觉到我被人抱在怀里，才知他是回来过的。
入冬之后，天色愈发黑的早了。
我躺在暖炉旁，听绿蓉念书。
“传闻楚朝皇帝好玉，穷尽全国之力，寻得绝世璞玉，费尽心力雕出雏形，废寝忘食，昼夜不息，终得玉美人一尊。又听信谣言，以心头血日日滋养，以求玉石成精，幻化为人。”
我听得痴了，怔怔出神。
绿蓉却噗嗤一笑：“夫人您瞧，这楚帝果真荒唐，如此劳民伤财，听信谗言，偌大一个楚王朝，竟这样折腾没了。若非如此，如今天下哪来诸国林立，战乱不断呢。”
她合上书，将茶盏递给我，又道：“依奴婢来看，玉石冰冷，如何及得上夫人冰肌玉骨，容色天成，倾国绝世呢。”
我却笑不出来，不知为何，心头发堵，有些闷闷的疼。
绿蓉看我脸色不佳，忽然道：“夫人……可是闷久了，想出去走走？”
我略略回神，有些犹豫：“子楚不喜我出门。”
绿蓉便笑起来：“夫人不说便是，就在附近走走，很快回来。”
我看了看天色，猜测齐昭还要很久才回来，便点头答应了。
7.
冬日风声凛冽，吹在脸上有些发痛，但我从未出门走动，见此处梅花凌寒，冷香扑鼻，自然新鲜，忍不住走进梅林。
不多时，我听见一阵娇笑打闹，是两个衣着鲜艳的女子在荡秋千。
冬日寒冷，她们脸上的笑意却温暖如春。
“王上都好久没来后宫了，亏你们还笑得出来。”有人出声嘲讽。
两个女子忙起身行礼，呐呐不言。
又有人道：“听说王上宫里住了个小妖精，也不知是何处寻来，夜夜笙歌，缠着王上不放！”
“妖妃祸国，近日瘟疫愈发严重，朝中大臣们嚷着要让王上交出妖女，以平天怒，量她也骄纵不了多久！”
“住口！”有人厉声喝止，忽然抬眼朝我看来：“是谁鬼鬼祟祟偷听，出来！”
我一愣，才发现绿蓉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有宫人推搡，将我带到众人眼前。
有那么一瞬间，四周连风声都安静下来。
为首的女子脸上出现惊愕，继而便是嫉恨，她冷声道：“妖女！”
我不是很懂她们的意思。
我明明什么也没做。
“该死，见了梅妃娘娘竟不下跪！”她身边站着那女子突然发难，抬手打向我的脸。
“住手！”有一道略显熟悉的女声响起。
众人皆惊，齐齐下跪：“参见王后。”
王后脸上略带疲惫，见了我，本想说话，忽然惊住，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我猜，她认出了我。
因为除了外臣，只有她在齐昭寝宫见过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