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宿舍楼下的叫喊,一晚几十个电话,所见之处都写上了他的名字。
“苑执,苑执!”
叫喊无用,他早已安排好了宿舍里的人不回应,电话未接,他早已忽视了手机一阵一阵的铃声,那张写着他名字的纸条被我从新攥在手心里。
我对自己说,徐娉,你忘了他,忘了他。
最后,我给他发了最后一条短信。
苑执,谢谢。
手指触摸到发送两个字的时候,我闭上了眼,像锁住了我从来就不该有的幻想。
徐娉,你配不上他。
那一夜,我终于明白了十五年来来从不曾明白的两个字——买醉。
我站在桥头,俯视着上海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苑执,谢谢你给了我报考复旦的勇气。
我抬起头看了看天,灰黑色的云遮住了月光,曾经璀璨的星星,一颗都看不清了。
苑执,阔别五年,你可还好?
我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襟,无意中瞥见袖口上的号码。
愣了半响,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索性不再去管它,只当是几年前买的时候没注意到。
我拿出手里,拨通了幺幺的号码。
“幺幺,咱们同学在哪聚会来着?”
“就在你大学学校啊,说是为了走过的三年美好大学的回忆,要我看,根本就是不想给咱们吃好的。”
手机那头的声音染上了上海人的慵懒与优越感,我想象着幺幺此时的模样,不由得想起了以前那个傻傻的姑娘。
岁月终究是把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捏造成了这个城市的喜欢的模样。
挂了电话,便沿着桥的边缘,一步一步地向着复旦的方向走。
走了近一个小时,终于走到了复旦门口。
风有些大,张牙舞爪地钻进了领子里,我拉了拉衣服,口中呼出的热气遮住了我的视线,隐隐约约有个人朝着我走来。
“徐娉,愣着干嘛,已经开始好久了。”
是幺幺。
提起的一点点幻想被破灭,我笑了笑,抬脚走进了校门,亲热的挽住了幺幺的胳膊。
到了最后,念念不忘的还是我。
五谁的回眸打湿了地老天荒
走到复旦的操场上的时候,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向我招手,我看着他们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十五岁年华的模样,疯狂的执著,清醒的疼痛。
他们高举着手中打开的啤酒,叫我过来一起。
“徐娉,来跟咱们一块儿喝,你可是女的里头酒量最大的。”
说话的是胖子,那个时候班里面最胖的人,我们的班长。而现在他已经被岁月折磨的消瘦无比。
我把手中的包包扔在了地上,像那年一样不管不顾地盘着腿坐在了地上,随手拿起了身旁的酒,仰头便灌了好几口下去。
许是灌得有些急,呛了一下,便止不住的咳嗽。
一口气顺不上来,憋的脸色通红,神经末梢似乎在这一刻放大了感觉,辛辣的味道刺激着我的感觉器官。
我睁大了被辣出眼泪的眼睛,看了看手中的瓶子。
白酒?!
一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没事吧徐娉?”
“没事,你们先玩着,我缓缓。”
沙沙。
操场上忽然变得寂静无比,意想中的吵闹声没有如约而至,反而都看着我,一动不动的,像是被定格在这里一般。
我推了推身旁的幺幺,“怎么都看着我?你们玩你们的啊,这看得我还以为有鬼了。”
“徐娉。”
微凉,暖心。
熟悉,陌生。
如鲠在喉。
我微微张开了嘴,沉积在肚子里五年的质问,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我清楚的感觉到,我的手指在颤抖,一点一点的残缺的片段侵蚀着血肉做成的心脏。
当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