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阳不明所以的往后一看，笑嘻嘻的转回来，“昭昭呀，那个，我…”
我拍拍素阳的肩，语重心长道：“去吧，咱家发扬光大就靠你了。”
“得嘞！”
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继续看着万家灯火，心思却不在上面，身后脚步声渐近，我回身说道：“怎么回—”
一句话戛然而止，我后知后觉般起身，怀瑾踱步到了近前。
“素阳和那人走远了。”他顿了顿又说，“她说你在这里。”
我问道：“太傅怎么进来的，如今这里可不比牢笼好进。”
怀瑾直白道：“守卫的最近缺钱。”
明晃晃的贿赂，我吞了吞口水没说话。
“给。”
“她让我带给您的，说一切都好，陛下勿念。”
我接过他手里的香囊，没有花纹，仅在右下刺了两个小字，昭昭。
我想将香囊挂在腰间，一不小心掉到地上，一只手快我一步捡了起来。
手指穿过细绳简单地打了一个结。
隔着衣物，他十分守礼，距离虽近他也尽量不碰到我。
“多谢太傅。”
怀瑾抬眸看了我一眼，淡淡问：“为何道谢？”
“为孙姑姑。”我亦抬头看他，“也谢太傅为朕保守秘密。”
腰间香囊挂好，怀瑾并未退后，我和他还如刚才一般离得极近。
热热的呼吸吹在额头，往来的热闹依旧不减，仿佛身处其中却离得遥远。
“今日你瞧了外面的盛况，可喜欢？”
他退开一步说话，拉着我到了边上继续看着市坊。
我点头。
“她说得不错，这皇宫不好。”
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却只来得及看见下颚一闪而过。
下意识闭上眼，额间软软一触。
他低下头，额头相抵，眼里的星光闪烁，亮过重重灯火。
“陛下，中秋快乐。”
之后的日子一日快过一日，我本就懒怠，天气一冷渐渐的就更不爱出去了，黄有怕我闷坏，拿来大氅替我披上，“御花园的红梅开了，陛下可要去看看？”
好几日不出房门他也是担心了，我笑笑，说了声好。
他立刻喜上眉梢，着人去准备。
御花园里红梅确实开得极好，梅香四溢，朵朵立于梢头，落上白雪，讨人得很。
我一路看过去，忽得低头看了眼对黄有道：“去换个汤婆子来，这个凉了。”
黄有不疑有他，我目送黄有消失在红梅中，才转身对身后的人道：“太傅。”
怀瑾一身浅白大氅立于梅下，几月未见，他似乎凌厉了些，在寒风腊梅中，眉眼却依旧温和。
“继续走走。”
“嗯。”
我应了一声，跟在怀瑾身后，始终隔着半步距离，不远不近。
他走在一侧，偶尔抬手支起横出的红梅枝干，树枝上的白雪扑簌簌地落下，不多时，大氅，青丝上便多了许多雪白。
“怀瑾。”
我第一次叫他名字。
他停下，转身看着我。
我解释道：“你已经不是太傅了。”
“是。”
他淡笑着说。
“朕—”
“等下。”
他向前一步，原本一步之遥岌岌可危，不同于梅香清冽气息窜入鼻中，我下意识退后一步却被揽住。
头顶的花瓣被拂去，怀瑾说了句好了却没放开手，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终于还是慢慢揽住，他喟叹一声，“昭昭，你可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