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时光:父母的爱情

作者:琉璃千千结 时间:2020-02-16 14:22:44 分类: 爱情 知识问答

最美的时光:父母的爱情

情人节一大早,天刚微亮,小萱不情愿地摸下床,套上衣服急匆匆地往厕所跑。突然迷迷糊糊地看见厨房透着亮光,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小萱裹紧了外套,好奇地向厨房走去,想看看谁这么早起来做早饭。只见一个宽厚的背影佝偻着身躯在灶台上,忙碌着什么。“爸,你这么早,干嘛呢?!”突然乒乓一阵响,盆啊碗的打翻在地。萱爸爸惊地回头一看,“原来是小萱啊。你起来了?”“没有,上个厕所。”小萱指了指一地的狼藉,问到:“爸,你一大早在折腾什么啊?”萱爸爸憨厚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今天不是你们年轻人口中的‘情人节’吗,我想给你妈做个礼物,嘿嘿。”小萱走过去,看到拆开的面粉袋,两个削干净的苹果和案板旁放着的,还在小声循环播放《电饭煲做蛋糕》视频的手机,有点明白老爸的意图了。小萱捡起地上打翻的蛋盆和筷子,穿好衣服:“爸,我帮你吧。”“不不不。”萱爸爸连忙拒绝,“嘿嘿,这是我给你妈的礼物,你帮忙就不算是我做的了。你去睡觉吧,啊?”小萱看到自己老爸一脸紧张的样子,呵呵一笑:“好吧,好吧。我就不破坏你的计划和心意了,我再去睡个回笼觉吧。”

一觉睡到九点,小萱顶着一个窝头,半睁着双眼洗漱完去厨房吃早饭。还未进厨房,就看到萱妈妈有些羞涩的端着碗出来,碗里盛着一块糊的有些发黑的蛋糕,蛋糕上还插着一朵小野花,点缀着几片苹果和几粒葡萄干。小萱忍不住噗嗤一笑,大声喊道:“爸,这就是你的作品啊?哈哈。这蛋糕黑的有些好看啊?!”萱妈妈听到小萱的讥讽,筷子重重地敲了下碗边:“话多,还不快去吃饭。”说完,狠狠地夹了一大口蛋糕。

看着桌上放着的蛋糕,小萱迟迟不敢下手,鼓足勇气拿起筷子从边上夹了一小撮放进嘴里,使了使劲终于烟下去了。“唉,爸啊,你这蛋糕苦的都让我怀疑人生了,我妈竟然还吃了这么大一块。”小萱比了比蛋糕上缺的大口。还未等到萱爸爸答话,就从门外飘来萱妈妈的怒吼:“要你管,我觉得好吃,我乐意。单身,浪费粮食。”听到妈妈的话,萱爸爸满意的哈哈大笑,小萱无语地一头黑线。

萱爸爸萱妈妈这样明目张胆地秀恩爱,小萱表示已经习以为常了。人家都说夫妻老了当个伴儿,反观萱爸妈夫妻俩,上了年纪反而越发地在意对方,时不时地就给小萱这只单身狗撒一把狗粮。小萱单身狗当的苦不堪言,只能装作:我看不到,看不到。就在前几天,萱妈妈从抖音里刷到了网友拍的情人节视频,感叹了一句自己都没收到过情人节礼物,便被一旁刷碗的萱爸爸默默记下了,所以情人节一大早,萱爸爸便来了这么一出“礼轻情意重”。

每当有朋友向小萱问起萱爸爸和萱妈妈感情为何这么好的时候,小萱总会模仿萱妈妈回忆时一脸幸福的神情,悠然地说道:“他们的爱情是这么开始的……”

二十八前的一个夏天,萱妈妈天不亮就起了床,喝了两碗可以照出人影的稀饭,打扫完圈,拿起镰刀,跟着父母去田里收割水稻。那时的天还透着清澈,一轮残月斜斜地挂着,照着萱妈妈深一脚浅一脚地忙碌身影。萱外婆一边弯着腰拾穗子,一边教导萱妈妈:“手里是一家人一年的粮食,一粒也别落下。”萱妈妈哼着小调,高兴地应着。

就在前一天,邻村的张媒婆找到萱外婆,满意地打量着萱妈妈,笑呵呵地拉着萱外婆说话:“隔壁镇刘家村,刘林家老五,今年20了,听说了咱们淑芳(萱妈妈名字)。这不,老刘拖我来做媒。”张媒婆一边嘿嘿笑着,一边从带来的筐里拿出几斤白砂糖和一布篓鸡蛋,放到桌上。萱外婆看着一旁头快埋到地上的萱妈妈,一言不发地思索着张媒婆的话:淑芳今年已经18了,村里同龄的女娃儿大多说了人家,也是等不起了。张媒婆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老刘家的各种好:“老刘是市里工人,老刘婆人又精干,做活计利落得很。老五头上的哥哥姐姐都成家了,只剩一个还在读书的小妹妹。老刘婆说了,只要淑芳同意,‘四大件’尽力安排。”萱外婆听这么一说,心里一合计,便同意了张媒婆的安排——带刘五上家里来瞧瞧。

太阳越升越高,萱妈妈忙的大汗淋漓,戴着草帽,满身泥浆点点。突然,背后传来几声呼唤声。萱妈妈回头一看,只见张媒婆扎着红头绳,领着一黑黑瘦瘦穿着白衬衫的小青年向田里走了过来。萱外婆招呼萱妈妈一起上到田埂上。

张媒婆热情地向萱外婆介绍:“这就是小刘。小刘,快喊谭妈(萱外婆)。”小青年挠挠头,怯生生地喊了一句:“谭妈。”萱外婆“诶”的应了一声。萱外婆回过头拽了萱妈妈一把:“还不回去做饭?!”萱妈妈偷瞟了小青年一眼,光着泥腿快速地往家跑去。萱外婆看了一眼收割的没剩多少的稻子,拿上镰刀,准备同着张媒婆两人一起回去。张媒婆朝小青年努努嘴,示意田里的活。小青年会意,夺过萱外婆手里的镰刀,二话不说,脱掉鞋子,挽起裤腿,下到田里,哗哗哗地割起稻子来。萱外婆看着小青年卖力的样子,呵呵直笑。让张媒婆去家里等着,自己收完这剩下的就回去。

烈日当空,萱外婆和小青年终于收拾完了田里。回到家,萱妈妈早已打好了水,小青年洗着手和腿上的泥,看着越擦越脏的白衬衣,只好作罢。萱妈妈从屋里拿来弟弟的旧衣服,塞到小青年的手里,羞涩地转身逃走。

那顿午饭吃的不算丰盛,但萱妈妈还是拿出了家里舍不得吃的一小块老腊肉招待客人。整个饭桌,除了张媒婆和萱外婆的谈笑声,再无其他。萱外婆一边打量着这个黝黑瘦小的小青年,一边开始思考起这门亲事。

吃完饭,小青年抢着把碗刷了,帮着把收回来的稻穗打了,憋着劲一担一担的往坝子里晾晒稻谷,汗水一遍又一遍地湿透了衣服。离去的时候,萱外婆将萱妈妈洗好的衬衫交给小青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下次,带上你父母到家里来做客。”张媒婆在一边笑的是满脸褶子。

再后来,小青年隔三差五跑到萱妈妈家帮忙干活——打猪草,种小麦,除杂草,种花生……乐在其中。萱妈妈也从最开始的看见小青年闷头不语,到后来遥远看到小青年的边乐开了花。萱外婆目睹着这些变化,暗暗地点了点头。

终于,在来年的丰收季节,张媒婆扶着一身红袄的萱妈妈踏出家门,走向了迎亲队伍。迎亲当天,小青年跪在萱外婆跟前,向萱外婆承诺以后一定会让萱妈妈过上幸福的好日子。

小萱每次说完萱爸爸萱妈妈的故事,都会望天哀嚎一句:“上帝啊,可怜我这只单身狗吧,请赐我一个白王子……哦,不,一个小青年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