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知说不出话,全是默认了。她和他在草地上走了好几圈才肩并肩的坐下来晒太阳。体班因为被限赛了,所以喻仄言没什么项目。
不过没多久就有体班的人过来喊喻仄言,因为教练说反正闲着也没事,让他们出去拉练。体班拉练都是绕着学校外面的公路跑,五公里起步。
“那我走了哦,你自己乖一点。”
乔知知被他整得哭笑不得,像是什么生离死别似的,她笑着摆摆手,“退下吧。”
5.“入赘”
下午,乔知知没有项目,她坐在草地上守着班上的饮水机和衣服之类的东西。她本以为自己可以清闲一会儿,却不料事情又来了。
马上就是男子4×400接力赛,而其中一个参赛的男生却突然崴了脚。乔知知招呼着人把他送去了医务室。班上总共有五个男生,其中一个还因为有心脏疾病根本不能参赛。乔知知知道他们为了这次比赛训练了很久,看着其他三个男生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又实在不忍心说弃权。
“请参加男子4×400米的同学到检录处检录。请参加男子4×400米的同学到检录处检录。”广播一遍一遍的通知,乔知知和那几个男生都在沉默着。
“检录了。你们干嘛呢?”喻仄言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他穿着黑色的运动服,胸口绣着一小面国旗,背后贴着四号的号码牌。
“我们班少了一个人。”乔知知低声说。
喻仄言轻拍了一下她的头,然后转身把身后的号码牌亮出来给她看,“看到没?我去裁判处申请给你们班当外援了。”
“真的?”
“骗你干什么?”
乔知知带着班上一群女生以及体班的一群男生围在跑道外,准备给他们加油。
“嘭——”乔知知的心脏跟着枪声颤抖了一下,比她自己参赛还紧张。跑第一棒的男生已经冲了出去,场上喊加油的声音此起彼伏,气氛是前所未有的热烈。
第一棒和第二棒都很顺利,只是第三棒交接的时候出了意外,接力棒落到了地上。结果就是这一次失误,乔知知她们班就快要被其他人甩下快半圈的距离了。
“a班加油——”
“喻仄言加油——”
乔知知几乎是在撕心裂肺的吼。
喻仄言迈开长腿,像是一只身姿矫健的猎豹,加速又加速,快得好像都能看到幻影。最后五十米的距离,乔知知感觉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啊——”乔知知兴奋得尖叫。喻仄言把那半圈的差距拖了回来,他超越了最前面的一个人,最终夺冠。太燃了!a班赢了!
“喻仄言你好厉害呀!”乔知知看得热血沸腾,她朝着喻仄言扑了过去,因为冲力,喻仄言退后好几步接住了她。
“那可不!”喻仄言当然是不知谦虚为何物的,况且还是来自于乔知知的夸奖。他笑弯了长眸,像是比他出去打比赛拿了金牌还高兴,他一把将乔知知抱起来转了好几圈。
“哇哦~”身边传来周围人的起哄声,乔知知这才反应过来她直接扑到了喻仄言怀里。她双手抵在喻仄言胸口处,示意他把她放下来,谁知喻仄言却把她箍得更紧了。乔知知一张白净的小脸此时红得堪比猴屁股,不知是激动的还是羞的。
可比赛有人赢就有人输。乔知知刚从看班级得分的人群里挤出来,就迎来了几个其他班的女生的冷嘲热讽。
“神气什么呀。a班哪一回不是倒数第一,这回还不是靠着体班的喻仄言……”
乔知知本来不准备理睬她们,反正她们也说得没错,a班向来是成绩第一,体育倒数第一。
“怎么?我就帮a班了,你们有意见?有意见就保留。我入赘a班老袁可是点了头的。”老袁是体班的教练,也是这次运动会的总裁判。那几个女生像是没料到喻仄言会出口呛她们,毕竟每个学校的体生都是不好惹的存在,她们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反倒是乔知知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喻仄言总喜欢乱用词,什么入赘啊,真是。
6.给我织条围巾,我就答应和你早恋
运动会圆满结束,a班因为喻仄言的“入赘”,拿了一个第十名的成绩,已经是很不错了。颁奖典礼结束后,喻仄言把乔知知连拖带拽的带到了学校那棵挂满了红绸的大榕树下。
“乔知知……”
“怎么了?”乔知知看着扭扭捏捏的喻仄言,心想这人平时脸皮厚得堪比城墙,这会儿难不成被鬼上身了?
喻仄言的嘴唇嗫嚅着,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给我织条围巾,我就答应你。”说着,他从身后掏出一个装着长针和毛线的纸袋,把它往乔知知怀里一按。
“答应我什么?”乔知知抱着纸袋一脸懵。
难得的,喻仄言那张清癯的俊脸染上绯色。那回因为窜音,体班可是所有人都听到了乔知知对他的表白的,她想都别想赖账。
“答应和你早恋。”
“啥?”两张嘴异口同声,分别来自乔知知和骑着小摩托的教导主任。
于是乎,乔知知和喻仄言被请去了办公室。
方才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儿太阳又躲进了云层,没了金灿灿的日光,天空都开始阴翳起来。乔知知在办公室外面来回踱步,办公室的窗扉紧闭,乔知知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过道上发财树的叶子。
教导主任处理这种事情很有经验,乔知知和喻仄言是被分开喊进去问话的。
门开了,喻仄言走出来,他平日里飞扬的眉梢都耷拉了下来。在被叫进去之前,喻仄言想过,要是教导主任棒打鸳鸯,他就把那棒都给折断,可教导主任只是冷静的帮他分析了形式。喜欢一个人就是很矛盾,怕自己不够好配不上她,也怕自己阻碍了她变得更好。
喻仄言抬眸看了乔知知一眼,然后大步的从她身边走过。乔知知愣在原地,然后又小跑着跟上去。
在楼梯拐角那里,喻仄言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着乔知知,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原来你不是喜欢我呀。刚主任都给我说清楚了。你不要有压力,我不会烦你的。”喻仄言甚至不敢看乔知知的眼睛,他说完就又转身走。
“哦,对了,那个毛线你自己留着玩吧,要是不喜欢,扔掉也可以。”他突然顿住脚步,乔知知猝不及防的撞到他背上。可能是撞疼了,乔知知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哭啊。”喻仄言乱了手脚,双手抬起来想要抱一抱她,但最终还是又放了下来。只是突然,乔知知却上前搂住了他的腰。
7.后来的他们
在那之后,喻仄言就好像在有意无意的躲着乔知知。乔知知也是头一回知道,原来楼上与楼下的距离可以这么远,仿佛隔了一个光年。不过好在期末考要来了,乔知知也没时间去想其他的了。
乔知知偶尔可以看到喻仄言,有时候是喻仄言带着体班的一些人从校外拉练回来,他是天生的冷白皮,在一群被晒得乌黑的体生中尤其显眼;有时候是他刚从柔道训练场上下来,还穿着蓝色的道服,腰间系着一根黑带。
高二下期的时候喻仄言被学校派去了日本当交换生。喻仄言练的是柔道,而日本素有“柔道之国”之称。